爸爸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
极其浅淡不容易察觉,可这是距离很近才能闻见的气味,亲密的距离才能觉察。
所以意识到什么的桑晚率先白了脸色。
“晚晚,我怎么不是你爸爸?”
“我养了你十八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安父想上前,他难得见到亲生女儿这么正常的与她对话,也生出了几分塑料亲情,但又听见女儿这样说,顿时皱起眉头。
房间的门一直都是半开的,魏清昼也注意着里面的动静,有什么不对也能及时拦截处理。
“怎么了?”
门口伫立的男人听见动静进来,他还没来得及回复一些工作上的事,一直守在这里。
“哥哥!”
桑晚那样急切的唤他,又跑到他怀里告状,可她声音甜,那样的抱怨就像是在撒娇:“爸爸他身上有别人的味道,很难闻。”
“他抛弃了妈妈,哥哥,他找了别人。”
一时间,魏清昼联想到了查到的资料,安启年确实有情人,只是没想到安安这么敏锐,那样浅淡的气味都闻得出来。
魏清昼冲他使眼色,示意安父先出去。
“很正常啊,安安。”
魏清昼停顿一下,又温柔的回抱住她,把人紧紧的锁在怀里:“你想啊,爸爸工作忙,所以染上了别人的气味也不奇怪,再说了,你怎么能断定是女人呢?”
之前他也能闻出来,这两天应付温雪,她喷的香水太香了,闻得他头疼,一时间闻见香味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等等,安安那么敏锐,怎么没发现自己身上的味道。
桑晚水润的眸光坚定,光泽流转的对望他:“爸爸从来不喷香水的,哥哥忘了吗?”
她的话里带了些别的意味,悄无声息的抓住了他的心脏。
正常的安安敏锐聪明,是之前不具备的东西,这样好,也不好。
魏清昼收敛了笑意,反问她:“那安安闻见了哥哥身上的味道吗?哥哥是不是也去外边找女人了?”
他在固执的寻求某种安慰和镇定,哪怕问出的话有些吃味,起码在外人面前,总是不妥的。
魏清昼还是问了。
“是嫂子吗?”
一句话,轻而柔,转眼间就把人撕碎,扯进谷底的深渊,魏清昼身体一僵,呼吸错了一瞬。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对上她温和浅意的目光,女孩睫毛卷翘,自己比她高出很多,从上往下看还能看见她调皮的发旋。
桑晚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也不想再花费时间在哥哥身上,又想转回话题,扯着他的胳膊晃荡。
“哥哥哥哥,爸爸不能有女人,哥哥把她赶走好不好?”
她说话时踮起脚尖,和他凑的很近,很会察言观色的样子,神情灵巧而又生动,是最吸引人的单纯样子。
可她也会因为这事说出这种话。
魏清昼脸色有些苍白,喉结微微混动,说出的话像是在反问:“为什么一定要赶走她呢?爸爸不能有人陪着吗?”
“哥哥,你说什么呀?”
“爸爸有妈妈啊,虽然妈妈不在了,可他依旧是要爱她的,怎么能爱别人呢!”
桑晚的思维很固执,有自己的逻辑理念,偏偏说出的话又很正常:“有晚晚和哥哥爱爸爸就够了,不需要其他人。”
“要是爸爸真的喜欢上别人了,我就不想要这个爸爸了,爸爸就是最坏的了!”
她还在扒着他哼哼唧唧的,甜腻的嗓音娇娇的,是天底下最甜的妹妹。
怎么会是妹妹!
“那哥哥呢?你也会这么要求哥哥吗?”
魏清昼低头,无框眼镜错位时,泪痣显眼,弱化了几分柔和,他眼中有微凉的思索,想知道她如何回答。
“哥哥有嫂子,也有安安,多个人喜欢当然更好了!”
她拽着他衣角的指尖透着粉红,粉鼻也微微濡湿,像个天真小猫一样,人像话更像。
魏清昼呵了一声,本来已经要微微松开的手又重新困住她,裹着温度和清香一起,拥抱她,低头亲吻。
是带着潮湿和温暖的气息,窗外的香樟树花好闻极了,飘进来的时候带起的香风清新淡雅。
桑晚已经吓傻了,本能的要挣脱却又被束缚住,呜呜咽咽的口水吞吞吐吐,可把男人的衣领扯乱也没能制止。
呜咽和声音被咽下。
直到无框眼镜的镜片泛着一层雾气,她的漂亮眼睛也涌上薄薄的泪花,娇虚喘喘间,她无力的被男人托着。
很久后,她平复了呼吸。
“安安,你会和嫂子分享亲吻你的哥哥吗?”
他只是没再吻她,可依旧没放开,胳膊拥住她,另一只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姿态温柔,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甚至更温柔更稳定,只是眼神多了几分占有欲,几乎要将她吞没了。
桑晚被吓傻了,她双手推拒在他的胸膛上,无声的拒绝,可又因为刚才的亲吻使不上力气。
她气的耳尖发红,眼睛也红了,只是不停的摇头,水眸涌上泪水:“你不是我的哥哥吗!你怎么能对我做这种事情...”
魏清昼轻轻放开了她,给她足够的安全空间,退后两步离人远了两步。
可她还是情绪激动地样子。
“你听我说,安安,我们不是亲兄妹,你只是...”记错了。
该怎么和她解释,哥哥的身份能更近距离的靠近她,可不能正大光明待在她身边,魏清昼下了一盘必输局。
“什么不是亲兄妹,哥哥以为我是傻子吗?还是要骗我说些其他的话...”
桑晚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泣不成声,她哭泣间连忙退后,想离他更远,可又险些摔倒。
魏清昼时刻注意她的动作,想上前伸手搀扶,可又遭到推拒,怕她再往后,退无可退的激动哭泣,也是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对啊,安安,你只是忘了。”
“你有哥哥的,他叫安时蕴,还记得吗?”
魏清昼想安抚她,语气也越来越平静如水,他以为给她足够的时间,她会平静下来。
可下午的时候她一直没出房间,门也反锁了。
吃饭时,魏清昼站在门口良久,才曲起指节敲门,像往常一样叫她吃饭:“安安,吃饭了,不吃会饿到的。”
门里动静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