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愤愤离去的许老三,杜念青心里的那股怒气总算是发泄了一点。
杜念青等天麻处理好之后,就拉着药材出发去市里。这一批天麻品相很不错,给的价格也很可观。这个钱相比较烧木炭来说,可是好赚的很,不仅没那么累,挣得还多。
鹏鹏现在无心管批发部和药材的事情,反正有杜站长妻子管账,鹏鹏也放心的很。鹏鹏现在就跟着朱大姐管着砖厂,别看名字还叫砖厂,但里面所售卖的东西,却越来越多,除了烧好的砖,还有从外面进过来的预制板、水泥、石灰、玻璃、瓷砖、电灯、钢筋等等,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型的建材市场了。
由于卖的种类越来越多,偌大的砖厂已经不够用了,鹏鹏建议再把旁边的地界给买一块圈过来。杜念青对此自是没有异议的,朱大姐也赞同,于是三人又各自投入了一笔钱,把旁边的那一块荒地买了过来,圈了起来,把砖厂扩大了一倍。
杜念青这边每天忙的人都不着家,三个孩子就全都托给朱婶娘管着。杜站长妻子也是忙的不停歇,上午半天在批发部守着,下午半天去砖厂办公,晚上回家还得和杜念青对账,不过大家看着这个收益都是干劲十足,谁也没有喊累。
杜念青这边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许老三也没闲着,他可是负责这周边几个村子的电,就这样,还抽空去县城进了一车货回来。他自从上次没有从杜念青这里进到货,就干脆喊上许老五直接开车去县城,拉了满满一大货车的货回来。
这不,老六家的生意好不容易有点人气,又全都被许老三给抢过去了,害得余虹月子都没安心做好。
许老三不仅忙着抢老六的生意,还教唆着村里的小混混们去祸害杜念青的稻田。
那天许老三气哄哄的走掉时,杜念青就在想要不要托人带口信给四舅,让四舅留心许老三搞破坏。但转眼一想,又觉得不妥,毕竟许老三又不会亲自去搞破坏,没有证据,她就这样说许老三,四舅肯定不会相信的,而且还会觉得杜念青污蔑人。
后面,杜念青天天忙自己的事情,也就把这一茬给忘了。杜念青忘了,许老三可没有忘。他找到村里那几个游手好闲的混子,给每人发一包烟,就让他们趁天黑没人时,去杜念青的稻田里,把水稻给踩了割了都行,反正给糟蹋了就好!
这不,眼看就要秋收割稻子了,四舅每天吃好早饭就会背着锄头,到各个稻田里去巡视,看看哪块田的稻子黄了,就把水给放了。这天早上,他和往常一样,习惯性的到村部这边来看看杜念青家的田。结果走到跟前,整个人都傻眼了,稻子被糟蹋的东倒西歪不说,有得还被直接割了梢子走,这可把四舅气的火冒三丈。
作为种了一辈子田地的农民,最见不得的就是粮食被糟蹋,尤其是忙活了一大年,眼看就要收成了,却被祸害了。四舅看着东倒西歪的稻子,第一反应以为是糟了什么野物,但是他下到田里查看,发现半干的田里全是人踩的脚印子。
这么一查看,四舅就确定了这是人为的,气的他在田里边看边破口大骂,看着这凌乱的脚步,还大小不一样。四舅的第一反应,就是学校里那些调皮捣蛋的熊孩子干的,于是憋着一口怒气直接冲到了旁边的学校。
老师一听,得知孩子们祸害了庄稼,很是重视,立马召集了学校的孩子们过来询问,还别说,真问出了一点有用的。
谢老头的大孙子说:“我小叔昨晚和村里的几个人干的。”
老师一听,立马把谢老头的大孙子谢志拉到旁边仔细询问了一番,四舅得知了事情真相后,直接去了老谢家找谢老头的小儿子谢召又。
四舅怒气冲冲的跑到老谢家时,发现许老头正在老谢家门口的银杏树下,和谢老头两个喝茶下象棋。
许老头看着一脸怒气的四舅问道:“你这是上哪去,谁招惹你了?”
四舅没有回答许老头,直接怒气冲冲的对着谢老头问道:“你家谢召又呢?”
谢老头不明所以的问道:“咋啦,那小子招你啦?”
“不是我说你,你这几个儿子是真不打算管了么,天天任由着祸害乡里乡亲的?你自己不管,我们打了吧,你还不乐意,不打吧,到处的祸害人,算怎么回事?”
谢老头说:“这是惹到你家什么了?”
“惹到我的什么了,我一年辛辛苦苦种的田,白种了,你说惹到我啥了?”
谢老头知道自己的小儿子好吃懒做,手脚不大干净,但好好的怎么会去田里祸害稻子呢?谢老头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说召又把你田里的稻子毁了?他好好的去稻田做什么?”
四舅气冲冲的反问道:“那得问你儿子啊?他人呢?”
“还搁床上睡觉的呢!我喊他过来问问。”
说着,谢老头就对着院子里喊谢召又,喊了好一会儿,谢召又才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打着哈欠,邋里邋遢的走出院子,揉了揉睁不开的眼睛,问道:“干啥?喊个没完,还让不让人睡了啊?”
四舅怒道:“怪不得睡到现在还不起床,我问你,村部那片田里的稻子,是不是你昨晚搞的?”
谢召又瞬间清醒了,摆摆手,说道:“什么稻子,我不知道!”
“还给我装,你的大侄子都说了,就是你和村里那几个混子一起去糟蹋的。”
谢召又一听,知道不承认也不行了,只好老实交待了,这么一交代,自然就把许老三给出卖了。
坐在旁边看热闹的许老头,万万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
四舅听完谢召又的交代,问道:“姐夫,这事你咋看,老三是你的儿子,你可得去教训教训,哪有干这缺德事儿的!”
许老头得知,这一切都是许老三在背后捣的鬼时,气的手都忍不住的发颤。他此刻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没了解过自己的这个三儿子,怎么会卑鄙到如此地步?
天天和老六的两口子吵架,吵得全村人看笑话,这还不够,老四一家都不在村里住了,还去招惹人家,难道还想吵架吵到街上去么?
作为外来落户的人,许老头向来都是尽可能的与人为善不说,也一直都是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生怕被外人得知了看笑话,或者是欺负自家人。老三倒好,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兄弟几个不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