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国这一吵,让那几个村民更加暴躁了,有几个老爷们撸起袖子,甚至想要冲出来大打出手。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老戴村长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他双手叉腰,大声喝道:“都干啥玩意儿?哪来的啊,跑到我们村子里来装啥犊子,当我们村没人啊?”
老戴村长在村里可是德高望重,他这么一喊,周围的村民都纷纷围了过来。
特别是丰收村的村民,他们对老陈家向来敬重,此时都站在了陈建国这边。
再加上陈建国的弟弟,也就是陈铭的二叔陈建军,他带着一群人呼啦啦地冲了上来,如同潮水一般,瞬间就把那些外村来的村民给包围了。
老戴村长一过来,那些外村来的村民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见一个中年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黑色棉袄,上面满是补丁,显得十分落魄。
这个男人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的,一脸的沧桑,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味,酒糟鼻红得像熟透的番茄,说话的声音也带着浓浓的酒气,瓮声瓮气的。
“老戴村长啊,还记不记得我呀,小塘村的老王酒仙儿。” 男人眯着眼睛,笑着说道,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讨好。
“是你啊,老酒仙,不在你们小塘村好好呆着,跑我们村来干啥呀,还堵在人家门口。” 老戴村长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
他往人群中仔细一看,发现里面全是熟人,“你们这人挺齐呀,小塘村、大树村、兴安村、嘎溜屯子的,好家伙,都凑到一起了。”
老戴村长心里暗自纳闷,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老戴村长啊,正好你来了,我们也不是来闹事的,但这事总得给我们个说法。” 老王酒仙儿开口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委屈。
“我们这些人这两年都在修房子,房子修完了,就想打点儿家具,把屋子布置得像样点儿。现在生活好了,大家都想请个好木匠。”
“都说这老陈家的祖传手艺是一绝,十里八村都有名,我们也都信得过。可谁知道,这家具刚做好没多久,床就塌了,家具也垮了,我们这钱不就白花了吗?”
紧接着,一个身材干瘦的女人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她把围巾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张憔悴的脸,眼中满是愤怒和不满。“可不是嘛,老戴村长,我们可不是来欺负人的,我们也有一肚子委屈呢。”
女人激动地说道,声音有些颤抖,“都说老陈家祖传手艺好,我们信了,钱也都花了。我们老百姓赚点钱容易吗?这可都是我们的心血钱啊,就这么打了水漂,你说我们能不心疼吗?”
“可不是,哪有这么干活的,表面上看雕得挺好,可质量咋这么差呢,这不是浪费木头吗?” 又一个老爷们站了出来,他用手比划着,满脸的气愤。
“我们把家具都拉来了,老戴村长,你给评评理。”
随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着自己的遭遇,老戴村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感觉到事情有些棘手。
他回头看了一眼陈建国,眼中带着一丝询问。
“老陈啊,我记得你腰和腿都坏好几年了,这有两三年都没干木匠活了,你啥时候又偷摸去干了?” 老戴村长问道。
陈建国一听,白了老戴村长一眼,气呼呼地说道:“你可拉倒吧,我啥时候去干活了?就两年前我的腰和腿摔坏了,现在走路都费劲,还干活呢?”
“我要是能干,能有那刘三毛啥事?他打着我的名头,把钱赚了,背后还骂我、损我,我吃了多大的亏,都只能往肚子里咽。”
“他们这么说你就信啊,这不是往我老陈家头上扣屎盆子吗?欺负谁呢!” 陈建国越说越激动,双手不停地挥舞着。
老戴村长听了陈建国的话,陷入了沉思。
他转头看向老王酒仙儿等人,严肃地说道:“老王啊,你们说话可得讲证据啊。我可以作证,陈建国这两年腿和腰都受伤了,一直没干木匠活。”
老王酒仙儿听了老戴村长的话,并没有退缩。
他推开人群,招呼着人把停在路边的马车赶了过来。
马车上摆放着几件家具,有衣柜、炕琴、大箱子、桌子和碗架子,看上去都已经破败不堪。“老戴村长,我们也不能凭空冤枉人啊。”
“你看看这些家具,每个后面都打着一个陈字,而且这雕花和漆的质量,你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老王酒仙儿说道。
老戴村长走上前去,围着那些家具仔细地转悠了几圈,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陈铭和陈建国也跟着上去看了几眼,很快,陈建国就摇了摇头,陈铭也发现了其中的细节。
“不对劲儿啊,这不像老陈的手艺啊。” 老戴村长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我们村的家具几乎都是老陈打的,我见过他的手艺。”
“他刷的漆是专门调制过的,这也是老陈家的独门手艺,刷完漆根本不会掉。你这家具上的漆都被泡烂了,明显不是老陈的活儿。”
陈建国也开口说道:“这绝对不是我干的活儿,我干的活儿没有这么烂,这不是坑人吗?”
“我们老陈家别的不敢说,就刷漆和雕花这手艺,谁都学不去,就我儿子学会了。而且我们老陈家调出来的漆,用水泡都泡不烂,除非生虫子。再者说了,我家调完的漆,也不生虫子。”
陈建国这么一说,周围的村民都愣住了。
但是很多人还是认为陈建国在狡辩,毕竟这些家具上都打着陈字,而且大家都花了不少钱,谁也不愿意就这么轻易地相信陈建国的话。
“老陈啊,你也别怪我们来找你麻烦。大家伙都花了不少心血钱,这些家具可都是我们的家当啊。” 老王酒仙儿拍了拍手,说道。
“你说这不是你干的活也行,你好歹给我们证明一下你们老陈家的漆和雕花手艺。”
陈建国听到这话,舔了舔嘴唇,有些无奈地说道:“我能给你调刷漆,但是我这腰现在干不了雕花的活,我咋给你证明?”
随着陈建国的话音落下,双方的气氛又变得紧张起来,一时陷入了僵持状态。
有的人说陈建国是藏着掖着,不愿意展示手艺;还有的说陈建国是强词夺理,根本不想认账。
但是陈建国心里清楚,不能让老陈家列祖列宗传下来的手艺被人这么污蔑。
他咬了咬牙,挥了挥手,坚定地说道:“我现在就给你们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