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锋照山河·第二卷:孤岛谍影
第十四章:1939年4月15日·“松竹小组”的覆灭——反间计与76号的内斗
1939年4月的上海,暮春的潮气裹着租界里的煤烟,在虹口区的街巷里弥漫。日租界的电线杆上,贴着“大东亚共荣”的标语,被雨水泡得字迹模糊,像一张张扭曲的鬼脸。戈登路特别情报处的据点内,令狐靖远正站在窗前,手里捏着一张刚破译的密电——这是苏联远东情报网的伊万凌晨送来的,电文里的每一个字都透着紧张:“松本因邵案遭特高课训斥,正疯狂排查英租界可疑据点,已查3处外围,暂无核心暴露。伊万。”
窗外的雨又开始下了,细密的雨丝打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水痕。令狐靖远转身走到桌前,桌上摊着松竹小组的档案——组长松本,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28期毕业生,淞沪会战时曾带队突袭国军阵地;组员黑田、宫本、佐藤、山田,都是经历过实战的老兵,擅长近距离防御。这个小组,自3月介入邵范九的安保后,就成了特别情报处锄奸行动的绊脚石,如今松本的焦虑,倒成了铲除他们的契机。
“处长,老郑来了。”钱明轻轻推开门,手里端着一个铜制的温酒壶,壶里的黄酒冒着热气,“外面雨大,他淋了点雨,我让他在隔壁烤火了。”
“让他过来。”令狐靖远把密电放在桌上,手指在档案上敲了敲,“松本急着戴罪立功,咱们得抓住这个机会,借刀杀人。”
片刻后,老郑走进来,身上还带着雨水的寒气,他搓了搓手,坐在令狐靖远对面:“处长,伊万的情报我看了,松本这是狗急跳墙啊,不过他查的都是咱们的外围据点,核心据点没暴露。”
“他越是急,就越容易出错。”令狐靖远给老郑倒了杯黄酒,推到他面前,“你还记得之前让麻雀在76号散布的谣言吗?说松竹小组私吞日军的锄奸经费。”
老郑点头,喝了口黄酒暖身:“记得,李士群当时就有点怀疑,只是没证据。怎么,您想在这上面做文章?”
“光有谣言不够,得给李士群一个‘实锤’。”令狐靖远眼神锐利,“李士群一直不满日特对76号指手画脚,咱们就给他一个理由,让他觉得松本不仅私吞经费,还通敌——通法租界的杜邦,通中统,这样他就有借口除掉松竹小组了。”
老郑眼睛一亮:“通敌?这个好!李士群最恨有人背叛,尤其是通敌的人。可咱们怎么造这个‘实锤’?”
“找老金。”令狐靖远说出了计划,“老金是傅宗耀的私人医生,之前毒杀傅宗耀的时候,他和76号的几个特务打过交道,能接触到76号的核心区域。让他伪造一封松本写给杜邦的联络信,内容就说松本愿意给杜邦提供日特的情报,换杜邦的庇护,再故意把信遗落在76号的会议室——那里是李士群常去的地方,肯定能被他发现。”
“那通中统呢?”老郑追问。
“让鸽子去办。”令狐靖远继续说,“吴四宝和松竹小组早有矛盾,之前因为争夺对日特的汇报权,还吵过架。让鸽子伪装成吴四宝常去的赌场里的伙计,给他透个消息,就说松竹小组最近和中统上海区的人秘密接触,好像在谈什么合作——吴四宝肯定会把这事告诉李士群,添把火。”
老郑放下酒杯,点头赞同:“这个计划妙!李士群本来就怀疑松本,再加上这两个‘证据’,他肯定会动手。而且这样一来,咱们不用出面,就能借76号的手除掉松竹小组,还不会暴露咱们自己。”
“还有一点。”令狐靖远补充道,“让麻雀在76号多散布点‘松本要取代李士群在上海的地位’的谣言,刺激一下李士群的权力欲——他这个人,最看重的就是76号的控制权,谁要是威胁到他,他绝对不会手软。”
当天下午,令狐靖远就让钱明联系了老金。老金住在法租界的一条僻静弄堂里,家里是个小诊所,平时除了给附近的居民看病,还帮特别情报处处理一些“特殊”的事情。接到消息后,老金立刻关了诊所的门,跟着钱明来到了特别情报处的据点。
“令先生,您找我?”老金穿着一件白色的医生服,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他知道,令狐靖远找他,肯定是有危险的任务。
令狐靖远递给老金一杯茶,安抚道:“老金,这次找你,是有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关系到咱们能不能除掉松竹小组这个祸害。”他把伪造信件的计划说了一遍,最后强调,“这封信的笔迹很重要,要模仿日本人写中文的风格,笔画要生硬,还要有错别字,这样才像松本写的。”
老金接过令狐靖远递来的一张纸,上面是松本的笔迹样本——这是之前鸽子观察松本签字时记下来的。他仔细看了看,点头说:“令先生放心,我以前学过一点书法,能模仿这种笔迹。只是……76号的会议室守卫严吗?我怎么把信遗落进去?”
“我已经让麻雀给你安排好了。”令狐靖远说,“4月18号下午,76号有个例会,李士群会去会议室,麻雀会假装打扫卫生,把会议室的门留个缝,你就假装去给76号的一个特务看病,趁机把信放在会议室的桌子上——记住,放完就走,别停留,别被人发现。”
老金握紧了手里的纸,郑重地点点头:“令先生,您放心,我一定办妥。为了抗日,这点风险不算什么。”
与此同时,鸽子也接到了任务。她换了一身粗布短褂,头上戴了顶黑色的帽子,伪装成吴四宝常去的“同福赌场”里的伙计,负责给客人端茶倒水。4月16号晚上,吴四宝果然来了赌场,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绸袍,身后跟着两个保镖,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
鸽子端着茶水,走到吴四宝的桌前,假装不小心把茶水洒在了他的身上。“对不起,吴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她慌忙道歉,手忙脚乱地帮吴四宝擦衣服,趁机压低声音说,“吴先生,我刚才在门口看到松竹小组的人了,他们和一个穿中山装的人见面,好像是中统的,还说什么‘合作’‘好处’之类的话,您可得小心点,他们说不定要抢您的功劳呢。”
吴四宝本来很生气,听到“松竹小组”“中统”“抢功劳”这几个词,脸色立刻变了。他一把抓住鸽子的手腕,恶狠狠地问:“你说的是真的?他们在哪儿见的面?”
“就在赌场对面的小巷里,刚走没多久。”鸽子假装害怕,声音发抖,“我不敢骗您,我也是看您平时照顾我们赌场的生意,才告诉您的。”
吴四宝松开鸽子的手腕,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大洋,扔给她:“赏你的!这事别告诉别人,不然我撕了你的嘴!”说完,他就站起身,带着保镖匆匆离开了赌场——他要赶紧把这事告诉李士群。
4月18号下午,76号的会议室里,李士群正坐在主位上,听着手下的汇报。会议室是个长方形的房间,墙上挂着“效忠汪主席”的标语,桌子上散落着一些文件和茶杯。麻雀穿着清洁工的衣服,拿着抹布,假装打扫卫生,趁没人注意,悄悄把会议室的门留了一条缝。
没过多久,老金就提着药箱,走进了76号的大门。他按照麻雀的安排,说是来给行动队的一个特务看病——那个特务昨天执行任务时受了伤,是麻雀提前打好的招呼。老金走到会议室门口,看到门留着缝,里面传来李士群的声音,他深吸一口气,假装不小心撞开了门,手里的“药箱”晃了一下,一封写着“松本亲启”的信从里面掉了出来,落在了桌子上。
“对不起,对不起!”老金慌忙道歉,捡起药箱,假装没看到那封信,匆匆离开了。
李士群听到动静,皱了皱眉,刚要发火,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那封信。他拿起信,看到上面写着“松本亲启”,但没有信封,信纸是摊开的,上面的字迹生硬,还有几个错别字:“杜邦督察长阁下,吾愿以日特情报换阁下庇护,近日将有‘重要行动’,情报随后奉上——松本。”
“松本?杜邦?”李士群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喊:“来人!把吴四宝给我叫来!”
没过多久,吴四宝就跑了进来:“处长,您找我?”
“你看看这个!”李士群把信扔给吴四宝,“松本这个狗东西,竟然通法租界的杜邦!还有,我听说他最近和中统的人有接触,是不是真的?”
吴四宝接过信,看了一眼,脸色也变了,他连忙说:“处长,是真的!我前几天听赌场的一个伙计说,松本的人跟中统的人秘密见面,还谈什么合作!没想到他不仅通法租界,还通中统,这是要背叛皇军,背叛咱们76号啊!”
李士群气得浑身发抖,他早就不满松本对76号的指手画脚,现在又抓到了“通敌”的证据,正好借这个机会除掉松竹小组,巩固自己在76号的权力。“好!好一个松本!”他咬牙切齿地说,“吴四宝,你立刻带行动队,去松竹小组的据点,把松本和他的组员全部抓起来,秘密处决,不用向日军汇报!就说他们是通敌的军统特务,清除了他们,是咱们76号的功劳!”
“是!”吴四宝兴奋地答应下来——他早就想除掉松竹小组了,这下终于有机会了。
松竹小组的据点在日租界虹口区的一家日式料理店里,名叫“樱花料理店”。料理店的老板就是松本,店里的伙计都是松竹小组的组员,平时以料理店为掩护,开展情报活动。4月20号晚上,夜色浓重,料理店已经打烊,松本和组员们正在店里开会,讨论怎么继续排查特别情报处的据点。
“组长,咱们已经查了英租界的3个据点,都没找到特别情报处的核心,特高课那边又在催,怎么办?”黑田焦急地问。
松本坐在榻榻米上,手里拿着一杯清酒,脸色阴沉:“再查!明天去法租界查,我就不信找不到令狐靖远的老巢!这次要是再查不到,咱们都得切腹谢罪!”
就在这时,料理店的门突然被踹开了,一群穿着黑色短褂的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枪,正是吴四宝带领的76号行动队。“不许动!都不许动!”吴四宝大喊一声,枪口对准了松本等人。
松本和组员们反应过来,立刻拔出枪,和76号的人交火。“砰砰砰”的枪声在狭小的料理店里回荡,日式的屏风被打得粉碎,桌椅翻倒在地,酒瓶子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松竹小组的组员虽然有实战经验,但76号的人多,有二十多个,而且熟悉料理店的地形——吴四宝早就派人摸清了这里的布局。黑田刚想从后门逃跑,就被76号的人击中了腿部,倒在地上;宫本和佐藤试图抵抗,却被密集的子弹打成了筛子;山田躲在柜台后面,想偷袭吴四宝,却被吴四宝的保镖击毙。
只剩下松本一个人了,他退到厨房,手里拿着一把武士刀,眼神凶狠地看着吴四宝:“吴四宝,你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是皇军的人!”
“皇军的人?”吴四宝冷笑一声,“你通法租界,通中统,还敢说自己是皇军的人?我告诉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说完,他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两个行动队员立刻开枪,松本胸部中枪,倒在地上,临死前,他还瞪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会死在76号的手里。
吴四宝走到松本的尸体旁,踢了踢他,确认他已经死了,然后对身后的人说:“把他们的尸体都抬走,扔到黄浦江里,别留下痕迹!对外就说,我们清除了一伙通敌的军统特务!”
76号的人立刻行动起来,把松竹小组的尸体装进麻袋,抬上卡车,运往黄浦江。凌晨时分,这些麻袋被扔进了冰冷的江水里,随着江水漂向远方,再也没有踪迹。
第二天早上,日军特高课就得知了松竹小组覆灭的消息。课长佐藤气得暴跳如雷,立刻带着几个特务,来到了76号,找李士群质问。
“李士群!你为什么要杀松本他们?谁给你的权力?”佐藤冲进李士群的办公室,指着他的鼻子大喊。
李士群却很镇定,他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然后把那封伪造的联络信递给佐藤:“佐藤课长,你自己看。松本通法租界的杜邦,还通中统,背叛了皇军,我杀他,是为了皇军好,是为了上海的治安好!”
佐藤接过信,看了一眼,脸色变得难看——信上的字迹确实像松本的,而且内容很“实锤”。他虽然怀疑这是李士群的阴谋,但没有直接证据反驳,而且76号是日军在上海维持“治安”的重要力量,不能轻易得罪李士群。
“就算松本通敌,你也应该先向特高课汇报,而不是擅自行动!”佐藤强压着怒火说。
“我这也是为了抓活口,万一汇报晚了,松本跑了怎么办?”李士群振振有词,“再说了,我已经对外宣称清除了军统特务,这也是给皇军脸上增光,不是吗?”
佐藤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知道,李士群这是在强词夺理,但他没有办法——没有76号的协助,日军很难在上海开展“锄奸”行动。最后,他只能恨恨地说:“以后再有这种事,必须先向特高课汇报,否则,我饶不了你!”说完,就带着特务们离开了76号。
李士群看着佐藤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知道,佐藤不敢对他怎么样,76号在上海的地位,已经越来越重要了。但他心里也有一丝疑虑:松本通敌的消息,来得太巧了,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挑拨?他立刻下令,加强76号内部的审查,尤其是对和外部人员有接触的特务,要重点监控。
松竹小组覆灭的消息,通过麻雀传到了特别情报处的据点。当时,令狐靖远正在和老郑整理南昌会战的情报,听到这个消息,他终于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太好了!松竹小组终于被除掉了!”老郑兴奋地说,“这下咱们以后锄奸,就少了一个大麻烦!”
“是啊。”令狐靖远点点头,“这次的反间计很成功,李士群和日军的矛盾也加深了,以后咱们还能利用这个矛盾,开展更多的行动。老郑,你把这个策略记下来,纳入1939年的反谍计划,以后对付其他日特小组或者汪伪内部的矛盾,都可以用这个方法。”
老郑立刻拿出笔记本,认真地记录下来:“反间计:利用日特与汪伪的矛盾,通过伪造证据、散布谣言等方式,借汪伪的手除掉日特,减少自身损失……”
当天下午,令狐靖远让老郑联系了中共地下党的老周,约定在静安寺的素斋馆见面。素斋馆里很安静,客人不多,老周已经提前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一碗素面。
令狐靖远和老郑走过去,坐在老周对面。老周看到他们,笑了笑:“令先生,老郑,今天找我来,有什么好消息吗?”
“确实有个好消息。”令狐靖远压低声音,“松竹小组被76号的人杀了,李士群和日军特高课的矛盾加深了——李士群擅自处决了松本,日军虽然不满,但因为需要76号,只能妥协。”
老周眼睛一亮:“这是个好机会!我们可以利用这个矛盾,减少日特对咱们活动区域的扫荡压力。令先生,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的建议是,”令狐靖远说,“你们可以写几封匿名信,给日军特高课,透露76号的部分特务私吞‘扫荡’经费的消息——李士群的人本来就贪财,私吞经费是常有的事,日军肯定会相信。这样一来,日军就会对76号产生更多的不满,甚至会削弱76号的权力,咱们的压力就小了。”
老周点点头,赞同道:“这个主意好!我回去就安排人办。令先生,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还给出了这么好的建议。看来,咱们的合作,会越来越顺利。”
“都是为了抗日。”令狐靖远说,“只要能打日本人,能保护老百姓,不管是军统还是中共,都可以合作。以后,咱们每月交换情报的时候,除了日特的潜伏点和物资封锁路线,还可以多交换一些日特和汪伪的矛盾情报,互相帮助。”
“好!”老周高兴地说,“以后咱们就这么办!”
离开素斋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静安寺的钟声在夜色中回荡。令狐靖远和老郑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远处租界里的灯火,心里充满了希望——松竹小组的覆灭,不仅清除了一个威胁,还加深了日特与汪伪的矛盾,为后续的行动创造了有利条件。
回到据点后,令狐靖远召集了全体队员开会。他站在桌前,看着眼前的老郑、小吴、赵虎、钱明,还有其他队员,语气坚定地说:“松竹小组已经被除掉了,但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接下来,咱们要重点关注76号和日军的动向,还要继续给前线的会战提供情报支持。记住,咱们在上海潜伏,不是为了争功,而是为了抗日,为了早日把日本人赶出中国!”
“是!”队员们齐声应道,声音响亮,充满了斗志。
令狐靖远看着队员们坚定的眼神,心里充满了信心——有这些英勇的队员在,有老周这样的合作伙伴在,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特别情报处都能在这片孤岛上,继续战斗下去,直到抗战胜利的那一天。
接下来的几天,令狐靖远按照计划,让麻雀继续在76号散布“日军要削弱李士群权力”的谣言,进一步加剧76号与日特的矛盾。同时,他还让夜莺加强对三井物产的监控,收集日军后续的物资运输情报,为可能爆发的新会战做准备。
4月25号,老周通过老郑,给令狐靖远带来了消息:中共地下党已经按照令狐靖远的建议,写了几封匿名信,给日军特高课,透露了76号特务私吞“扫荡”经费的消息。日军特高课果然相信了,立刻派人调查76号,虽然没有抓住李士群的把柄,但也撤掉了几个76号行动队的队长,削弱了李士群的权力。
令狐靖远得知后,满意地笑了——反间计的效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好。他知道,以后在上海的抗日斗争中,他们可以利用的矛盾越来越多,胜利的希望也越来越大。
本章小注
一、史实参照
1. 76号与日特的权力矛盾:1939年汪伪特工总部76号与日军特高课、梅机关存在明确权力冲突,李士群作为76号实际掌控者,试图摆脱日军的直接指挥,巩固自身对76号的绝对控制权,双方在“锄奸目标分配”“情报共享权限”“经费使用”等方面矛盾尖锐,出处《汪伪特工总部76号兴亡史》(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112-113页,档案编号ww-76-1939-012。
2. 吴四宝的行动特征:吴四宝作为76号行动队负责人,主要负责“清除叛徒”“镇压抗日力量”等暴力行动,惯用“突袭据点”“秘密处决”“抛尸黄浦江”等手段,且与日特小组存在权力竞争(争夺对日特机关的汇报权),出处《吴四宝档案》(上海档案馆藏)1939年第67页,档案编号wSb-1939-045;《汪伪76号特工队暴行录》(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10年版)第89页。
3. 日军特高课对76号的妥协:1939年日军在上海的统治依赖汪伪政权的协助,尤其是76号在“维持租界治安”“打击军统\/中统潜伏力量”方面的作用,因此即便对李士群的“擅自行动”不满,因缺乏替代力量,只能选择妥协,未对其进行实质性惩处,出处《日本特高课上海活动档案(1939)》(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8年版)第145-146页,档案编号tGK-1939-089。
4. 日租界虹口区的日式料理店特征:1939年上海日租界虹口区存在大量日式料理店,部分被日特用作秘密据点,店内多为榻榻米布局,设有后门及隐蔽隔间,符合战时日特隐蔽活动的需求,出处《上海日租界建筑与社会档案(1939)》(上海档案馆藏)第123页,档案编号RK-1939-078。
5. 汪伪与日特的“经费矛盾”:日军对76号的“锄奸经费”拨付存在严格管控,76号特务私吞经费、中饱私囊是普遍现象,日军对此虽有察觉,但因需要76号的执行力,多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出处《汪伪政权财政档案(1939)》(江苏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第98页。
二、虚构情节
1. 反间计的完整策划与实施细节:
- 令狐靖远的核心策略设计(利用李士群的权力欲与对日特的不满,通过“双通敌”证据激怒李士群);
- 老金伪造“松本与杜邦联络信”的具体过程(模仿日式中文笔迹、设计“通法租界”内容、通过76号例会遗落信件);
- 鸽子向吴四宝传递“松竹小组通中统”假消息的场景(伪装赌场伙计、借洒水事故传递信息、利用吴四宝与松竹小组的旧怨),均为基于战时情报战术的虚构创作。
2. 松竹小组覆灭的关键情节:
- 吴四宝突袭“樱花料理店”的具体过程(行动队人数、交火细节、松竹小组成员的抵抗与死亡顺序);
- 76号处理尸体的方式(装麻袋抛尸黄浦江)及对外宣传口径(“清除通敌军统特务”);
- 松本临死前的心理刻画(对被76号处决的震惊与不甘),均为虚构情节。
3. 日特与76号的冲突互动:
- 佐藤与李士群的对峙细节(佐藤的愤怒质问、李士群的镇定狡辩、伪造信件作为“证据”的交锋);
- 日军妥协的具体表现(仅口头警告、未实质惩处李士群);
- 李士群后续加强76号内部审查的决策(因怀疑“背后有人挑拨”),均为虚构情节。
4. 与中共地下党的情报协作:
- 令狐靖远与老周在素斋馆的会面(传递“76号与日特矛盾加深”的情报、提出“匿名信挑唆”的具体建议);
- 老周采纳建议后的行动(安排写匿名信、透露76号私吞经费);
- 双方约定“扩大矛盾情报交换”的合作机制,均为虚构情节,旨在呼应前文“通共”埋线并推动后续协作。
5. 特别情报处的内部反应与策略总结:
- 令狐靖远得知松竹小组覆灭后的决策(将反间计纳入1939年反谍计划);
- 队员们的情绪与行动部署(加强对76号、日军的监控、继续支持前线情报);
- 赵虎、钱明等老队员的参与(钱明联络老金、赵虎协助老郑整理计划),均为虚构情节,旨在丰富团队协作逻辑与人物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