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讲机里的声音还在回响，秦明已经冲出警局大门。北侧通风口的新脚印是突破口，他不能等敌人再消失。张立国紧跟其后，手按在腰间的配枪上，没有说话。
特警队的黑色车辆停在两条街外，队员们全副武装，面罩下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秦明走到带队队长面前，直接开口：“从北侧通风管道突入，那里是结界最弱的位置。”
“你怎么知道？”队长问。
“我布的监测器显示的能量波动。”秦明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一条红色曲线正指向建筑东北角，“三分钟前，有灵力泄漏，他们正在准备启动自毁程序。”
队长不再多问，挥手示意一组队员向目标位置移动。秦明跟上，战术靴踩过潮湿的地面，没有回头。
通风口的铁栅栏被提前剪开，边缘还带着新鲜的金属断痕。秦明第一个钻进去，匍匐前进不到十米，前方出现一道暗红色光幕。空气变得沉重，耳机里的通讯信号开始断断续续。
“怨念结界。”他对身后低声说，“所有人关闭电子设备，只留夜视仪。”
他从背心里取出一枚银钉，在指尖划了一下。血珠渗出，滴在手机屏幕中央。设备嗡鸣一声，重新启动，界面跳出一串符文代码。
“扫描启动。”他说。
手机脱手飞出，撞破光幕后直冲天花板。数据流瞬间爆发，像瀑布般冲上夜空。云层被撕开，一道巨大光幕投影在据点外墙——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城市名单、资金流向图和一张标注着“香火期货市场”的结构图。
“找到了。”张立国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特警队分三路推进，破门锤砸开主厅大门。里面十几人正在焚烧文件，看到光幕全都愣住。有人试图逃跑，被外围队员迅速控制。
秦明没有停留，径直走向最里面的保险柜。柜体通体漆黑，表面刻着扭曲符文。他知道这是阴符锁，普通人触碰会触发焚毁机制。
他抬起右手，再次用银钉划破指尖。血滴落在锁孔，发出滋滋声响。与此同时，天空裂开一道金缝，一道雷符从天而降，精准贴在柜门中央。
两股力量交汇，锁芯咔的一声弹开。
法医戴上手套上前打开柜门。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三百枚白色胶囊，每一枚都泛着微弱红光。旁边是一双沾满干涸血迹的球鞋，鞋底还粘着体育馆更衣室的地砖碎屑。
最底下压着一本皮质账册。法医翻开第一页，轻声念：“操控城市运势案件记录，首批试点二十七城，已完成情感领域与体育系统数据采集……负责人签名：赵公明。”
张立国接过账册，翻了几页，嘴角慢慢扬起。他抬起头，看向周围正在取证的队员：“这下实证了。”
没有人回应。所有人都盯着那本账册，像是第一次真正明白他们抓到了什么。
突然，地面震动了一下。东南角的墙壁裂开缝隙，三个身穿金线道袍的人冲了出来。其中一人手里握着燃烧的符纸，另一人胸口插着半截骨刺，最后一个满脸是血，双眼却亮得吓人。
“断运丹。”秦明低声道，“他们服药了。”
三人嘶吼着扑向最近的特警队员。动作快得不像人类，拳脚带起黑色气流。一名队员被击中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才停下。
秦明甩出三张雷符，分别贴在三人背后。符纸燃起蓝焰，但他们只是顿了一下，继续向前冲。
“普通雷符压制不住。”他对张立国说，“得让他们动不了。”
张立国点头，举起对讲机：“所有单位注意，启用高压电网，现在！”
墙角的隐蔽装置启动，电网从地面升起，形成半透明屏障。三人撞上去，身体剧烈抽搐，终于倒地不动。
现场安静下来。只有设备运转的嗡鸣和队员急促的呼吸声。
秦明走到保险柜前，把那双球鞋单独拿出来。鞋垫底下露出一小块布条，编号与唐雪案一致。他捏紧了它，没有说话。
张立国站在大厅中央，高举账册：“本次行动共抓获财神团成员十九人，缴获核心证据三项，包括情蛊成品、作案工具及完整犯罪网络记录。案件正式告破。”
专案组成员陆续从各处赶来，听到这句话，有人松了口气，有人低头记录，还有人默默敬礼。
就在这时，天际传来风火轮的轰鸣声。
王灵官从云端降落，金甲红袍未染尘埃。他手持金鞭，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停在秦明身上。
“玉帝有旨。”他声音洪亮，穿透整个空间。
所有人停下动作，抬头望去。
“秦明，破获百起悬案，解救数千亡魂，打通阴阳两界执法通道，功绩卓着。今特封为‘三界纠察监’，统御未结之案，监察三界秩序，即日生效。”
王灵官从袖中取出一道金色卷轴，展开后念出全文。卷轴末尾盖着玉玺朱印，光芒流转不息。
秦明站在原地，没有动。
张立国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听到了吗？你升了。”
秦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布条，又抬头看向王灵官。后者对他微微点头。
“职责是什么？”他问。
“凡人间无法裁决、地府不愿受理、天庭不予过问之案，皆归你管。”王灵官答，“你可以调用部分神力，但必须遵守现代法律。”
秦明沉默几秒，伸手接过卷轴。触碰到的瞬间，一股热流顺着手臂蔓延全身。他右耳的银钉开始发烫，不是灼痛，而是一种熟悉的温度。
专案组成员围了过来。有人想说话，却被张立国抬手制止。
“让他安静一下。”张立国道。
秦明把卷轴收进战术背心内袋，转身走向大厅出口。外面天还没亮，风很冷。
他停下脚步，从地上捡起一枚掉落的情蛊胶囊。外壳完整，内部红光微弱闪烁。
他握紧它，指节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