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慧,你这菜单定价有问题。”
他指着菜单说,“西单这边消费水平高,宫保鸡丁你定八毛五,太低了。起码九毛。”
“三大爷,哥说统一定价……”
“那得看地方。”
阎埠贵摇头,“西单这边,工人少,干部多,外地人多。
他们不差那五分一毛的,要的是面子。你定便宜了,人家还觉得你档次低。”
李晓慧想了想:“那……我改?”
“改!听我的,错不了。”
阎埠贵又指着酒水单。
“啤酒进价三毛五,你卖五毛?太亏!起码六毛。二锅头进价八毛,卖一块二。
记住,酒水利润得占三成!”
晚上,四家店的负责人都回到总店汇报。
许大茂先说话:
“前门店今天营收九百八,客人反应不错。
就是排烟有点问题,二大爷提醒了,明天就改。”
何雨柱接着说:“鼓楼店一千零九十,游客多,点的都是实惠菜。
我发现游客喜欢拍照,我现场炒菜他们围着看,明天我多表演两场。”
李晓慧最后说:“西单店……一千二百二。”
“多少?!”何雨柱吓了一跳。
“一千二百二。”
李晓慧脸有点红,“三大爷让我调了价格,酒水加价,结果……卖得更好了。”
李向阳笑了:“三大爷,您这招高。”
阎埠贵扶扶眼镜,得意地说:
“做生意,得研究人心。西单那边的人,不怕贵,怕丢面子。
你定价高点,他请客才有面子。”
易中海也说:“总店今天一千一百三,还行。就是后厨切配还得练,我盯着呢。”
刘海中补充:“前门店设备我都检查了,没问题。就是鼓楼店那个灶台,火有点偏,明天我去调调。”
李向阳听完汇报,点点头:
“第一天,都不错。但别骄傲,这才刚开始。
三位大爷发现问题及时,该表扬。从明天起,巡查员每天写巡查报告,发现问题、怎么解决的,都记下来。”
“成!”三位大爷齐声应道。
日子一天天过,四家店的生意都走上了正轨。
总店有李向阳坐镇,最不怕出问题。
前门店靠许大茂的交际,单位订单越来越多。
鼓楼店有何雨柱的手艺撑着,成了游客打卡地。
西单店在阎埠贵的精打细算下,利润最高。
三位大爷越来越进入角色。
易中海发现服务员有个坏习惯——客人一走,急着收拾桌子,碗筷碰得叮当响。
他立刻制止:“小周,客人还没出门呢,你就收拾,像赶人走。等客人出了门,再收拾不迟。”
刘海中检查后厨,发现一个厨子用铁刷子刷铁锅,刷得刺耳。
他皱眉:“小王,铁锅不能这么刷!用丝瓜瓤,轻轻擦。你这么刷,锅的油膜都刷没了,菜容易粘锅。”
阎埠贵更绝。他发现西单店收银员找零时,硬币随手扔在桌上,“叮当”乱响。
他把收银员叫到一边:“小李,找零得用手递,轻轻放在客人手里。
扔桌上,像施舍,客人心里不舒服。”
这些小细节,年轻人想不到,但老江湖懂。
腊月三十,年夜。
四家店都开到晚上八点,然后提前打烊。
所有员工都聚到总店,吃年夜饭。
大厅里摆了五张大桌,坐了五十多号人——四家店的员工,加上院里来帮忙的家属,热热闹闹。
李向阳站起来举杯:“这一个月,大家辛苦了。
三家新店开业,都站稳了脚跟。今天过年,我敬大家一杯!”
“敬向阳!”所有人举杯。
喝完酒,开始上菜。
何雨柱亲自掌勺,做了十六个菜,鸡鸭鱼肉全有。
大家吃得满嘴流油,欢声笑语。
吃到一半,许大茂突然站起来:“向阳,我有个提议。”
“说。”
“咱们现在四家店,是不是该有个总的名头?”
许大茂说,“叫‘悦来饭庄’总觉得是单个店。要不……咱们叫‘悦来餐饮公司’?”
李向阳想了想,看向阎埠贵:“三大爷,您觉得呢?”
阎埠贵放下筷子,认真地说:
“大茂这提议好。叫公司,听着正规。
以后开第五家、第六家,都叫悦来公司下属饭店。
而且注册公司,税务、贷款都方便。”
易中海也点头:“是得有个大名头了。”
“那好。”李向阳拍板。
“过了年,咱们就注册‘北京悦来餐饮有限公司’。
我任总经理,柱子哥、大茂任副总经理,晓慧任财务总监。三位大爷任公司顾问。”
“好!”众人鼓掌。
何雨柱激动得脸通红:“向阳,我……我这就成副经理了?”
“柱子哥,你应得的。”李向阳笑道。
年夜饭吃到十点才散。三位大爷喝得微醺,互相搀扶着回家。
走到中院,易中海忽然停下,看着院里那棵老柿子树。
“老刘,老阎,”他感慨道。
“咱们这把年纪了,没想到还能干点事。”
刘海中点头:“是啊。以前在厂里,我是七级工,你是八级工,老阎是老师。
可那会儿,咱们算什么?现在……现在咱们是公司顾问,管着四家店。
没想到我老了老了。也能体验一把当领导的瘾。”
阎埠贵笑了:“我这辈子,就爱算计。以前算计点小钱,现在帮向阳算计大钱。痛快!”
三人相视而笑,继续往前走。
月光下,三个老人的背影拉得很长。
而在他们身后,四家悦来饭庄的招牌,在夜色中静静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