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固了帮派,完成了立威,凌越在上海滩的地位已然稳固,出门都能感觉到路人敬畏的目光(也可能是怕他借钱)。他将日常事务更多地交给愈发沉稳干练的阿力等人处理,自己则开始将精力投向那个终极目标——寻找【748】。
这个战火纷飞、东西方文化剧烈碰撞的民国时代,虽然科技远不如现代发达,但奇人异事、古老传说却似乎更为活跃,街头巷尾的茶馆里,说书先生嘴里蹦出的鬼怪志异、江湖奇谈,总能吸引大批听众。凌越觉得,这或许是个寻找玄乎线索的好地方。
他动用帮派大佬的资源和影响力(主要是钱和一点点威慑力),开始大规模、却极为隐秘地搜集各种可能与超自然现象、古老秘闻、星象异动相关的信息。他派人走访名山大川的古刹道观,询问那些看起来仙风道骨(也可能只是饿的)的僧道,关于“天书”、“星钥”的传说;他高价收购流传于民间的孤本、残卷、奇物,不管有用没用,先堆满一个仓库再说;他甚至还以“凌氏商会资助学术研究”为名,资助了一些对古代星图和神秘符号有研究的、穷得叮当响的老学者。
这个过程同样耗费巨大,进展缓慢得像老牛拉破车。大量搜集来的信息鱼龙混杂,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无用的传闻、牵强附会的解读或纯粹的骗局。凌越看着仓库里那堆“破烂”,以及账本上飞速减少的款项,感觉自己像个冤大头。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有几个说书先生联合起来编故事骗他的钱。
就在凌越快要放弃,准备考虑是不是换个思路,比如去欧洲看看的时候,他资助的一位姓陈的、研究古代天文学的老学者,在一次整理从某个破落贵族手里收购来的、据说是敦煌流失出来的残卷时,有了惊人的发现。
那是一份极为古老的星图残片,材质特殊,非纸非帛,触手冰凉,上面用某种未知的、闪着微光的矿物颜料绘制着星辰轨迹。陈老先生戴着老花镜,废寝忘食地研究了半个月,激动得胡子乱颤地跑来告诉凌越,他发现,这份星图所描绘的,并非当时已知的任何一种星象体系,其核心区域的几颗星辰布局,竟与北斗七星有着某种神似,却又更加复杂、精密,仿佛蕴含着更深层的、近乎大道的规律。在星图的一角,用一种近乎失传的蝌蚪文,标注着几个小字,经过陈老先生和几位他找来的、同样穷困潦倒的古文字专家的艰难破译,其大意约为:“……北斗第一星,天枢为始,星钥指引,藏于紫微帝星之侧,须以‘山河之气’引之……”
北斗第一星,天枢!星钥!紫微帝星(即北斗七星中心区域的重要星官)!山河之气(与《山河异志》书名暗合)!
这几个关键词像闪电一样劈中了凌越!他差点从太师椅上跳起来!这无疑指向了《山河异志》和“星钥”!这份古老星图,很可能记录了引动北斗第一星“天枢”这颗“星钥”所需的天象条件和某种与“山河”相关的媒介或地点!
他强压住激动,尽量用平静的语气(但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他)对陈老先生说:“陈老,此事关系重大,务必保密!您继续深入研究,需要什么支持,尽管开口!” 他心里补充: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有线索,现在终于有了!
他立刻下令,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并深入研究这份星图残片,同时加派人手,按照星图提示的方位和“山河之气”的模糊指向,在全国范围内,寻找可能与之对应的、具有特殊地理特征或传奇色彩的山川地脉。他手下那些原本只会打架收保护费的弟兄,突然接到了“寻找有仙气的大山”的古怪任务,一个个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但凌爷的命令,必须执行。
深度研究和实地探寻需要时间,凌越在义福堂那间布置典雅、却暗藏保险柜的书房里,第一次感到了某种接近目标的悸动。那本关乎哥们儿下落的书,似乎在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时代,留下了更为清晰的印记。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自己也去听听评书,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
他这边全力追查星图线索,身体却因长时间的精神高度集中和之前枪伤未完全痊愈的后遗症,显出一丝疲态。某天晚上,他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虽然英俊但难掩憔悴的脸,叹了口气:“唉,当大佬不容易,当个寻找基友(划掉)挚友的大佬更不容易。” 吃瓜系统默默记录下宿主的感慨,毫无波动。
终于,在三个月期限即将结束前,联合陈老先生、吃瓜系统(负责数据分析和异常点筛查)以及对“山河之气”地点探寻反馈(兄弟们报告了十几处“看起来很有灵气”的山沟沟)的综合分析,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他们成功从那份古老星图中,解析出了一组稳定的、指向北斗七星中“天枢星”的能量共振模式图谱!并且,根据“山河之气”的提示以及对全国山川地气的比对分析(主要依靠系统玄学感应和排除法),初步锁定了一个可能与之产生共鸣的区域——位于华夏龙脉传说起源的昆仑山脉东段,一个在地图上都难以找到标记的、人迹罕至的古老祭坛遗址!
天枢星!北斗七星第一颗!
这不仅仅是找到了“星钥”的指向,更是找到了引动其力量可能需要的、与特定“山河地脉”相结合的关键信息!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破译古老星图,获取关键星辰共鸣图谱及“山河地脉”关联信息!解锁隐藏信息:“星钥”需在特定山河地脉节点,引动对应星辰之力。当前解锁进度:1\/7(天枢星共鸣图谱及地脉节点信息获取)。】吃瓜系统的提示音如期而至,带着一丝完成里程碑任务的轻微愉悦。
凌越紧紧握住了拳头,因为用力,指节都有些发白,但眼中却闪烁着无比锐利和兴奋的光芒。成功了!至关重要的第一步!虽然还未真正引动天枢星的力量,但他已经拿到了确切的“星辰密码”和接引“密码”的“地脉插座”!这收获,远比打下几个码头、调解几次火并来得意义重大!
三个月期限,即将走到尽头。凌越看着窗外上海的夜空,第一次觉得,那些遥远的星辰,似乎不再那么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