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的“信息中介”和“技能服务”业务开展得红红火火,虽然没发大财,但让她在厂里年轻工人和中老年妇女群体中建立了良好的“群众基础”。大家发现,这个厂长千金虽然有时候说话还是有点冲,但心眼不坏,还挺热心,有点小本事。
她甚至利用自己“设计师”(自封)的身份,给厂里幼儿园的黑板报画了几次卡通图案,得到了阿姨们和小朋友们的一致好评,连幼儿园园长都夸她“有想法”。
林厂长偶尔听到别人对女儿的正面评价,严肃的脸上也会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然而,树大招风。林月这种“不务正业”又有点出风头的做派,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尤其是以前跟原主一起混的、几个同样游手好闲的干部子弟。
以厂党委副书记的儿子赵卫国为首的几个小青年,找到林月,语气酸溜溜的:“哟,林大小姐,现在混得可以啊?成了咱厂里的‘百事通’和‘大画家’了?赚了不少吧?”
林月正在整理柜台,头也不抬:“有事说事,没事别挡着柜台影响革命工作。”
赵卫国被噎了一下,悻悻道:“瞧把你厉害的!不就是靠着林伯伯的面子吗?真当自己有多大本事了?”
林月这才抬起头,打量了他们几个一眼,慢悠悠地说:“我靠不靠我爸,关你什么事?倒是你们,整天无所事事,东游西荡,才是给你们的爹妈丢脸吧?有这闲工夫来找我茬,不如去车间学点技术,或者去扫扫厕所,也算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了。”
“你!”赵卫国气得脸通红,“你居然让我们去扫厕所?!”
“劳动最光荣,懂不懂?”林月拿起鸡毛掸子掸了掸柜台上的灰,“再说了,扫厕所怎么了?那也是为人民服务!我看你们就是思想觉悟不够高,需要好好改造一下!”
她这一顶“思想觉悟不高”的大帽子扣下来,赵卫国几人顿时哑火。这年头,这种指责可是很严重的。他们恨恨地瞪了林月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旁边柜台的老售货员忍不住偷笑,对林月竖了个大拇指:“小林,可以啊!这帮混小子,就得有人治治他们!”
林月耸耸肩,深藏功与名。怼人,她是专业的。
经过这次,厂里那些原本对林月还有点看法的人,也彻底改观了。这姑娘,是真变了!不仅脑子活络,嘴巴厉害,关键是立场正!连厂领导家的纨绔都敢怼!
林月的名声,逐渐从“娇纵无脑的厂长千金”转向了“脑子灵活、嘴皮子利索、有点小本事的林月同志”。
半年期限将至。
林月盘点了一下自己的“成就”:彻底摆脱了对陈志远的执念(现在看到他就像看个普通同事),找到了一条能创造价值、实现自我的道路(信息+技能+小手工艺),成功扭转了负面形象,甚至还间接改善了和女主刘娟的关系(至少不是敌对状态了)。
她甚至用自己攒下的钱,给林母买了一条她一直舍不得买的羊毛围巾,把林母感动得直抹眼泪。
林厂长看着女儿变得懂事、独立,虽然走的不是他期望的“正道”(进办公室),但能自食其力,明辨是非,他也老怀甚慰,私下里跟老婆说:“这孩子,随我,有股闯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