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上次送秦京茹回村后,这已经是何雨柱第三趟往秦家庄跑了。
而且一趟比一趟勤,一趟比一趟热乎——头回去还带着几分试探,第二回就熟门熟路了,这第三回...简直跟回自己家似的。
每次从秦家庄回来,那自行车把上都没空过。
有时候是半篮子土鸡蛋,有时候是几把时令蔬菜...最扎眼的那回,车把上居然拴了只扑腾着翅膀的大公鸡!
逢人问起,何雨柱总是咧着嘴显摆道:
“嗨,京茹她爹妈实在人...非让拿着,推都推不掉!”
这可把院里不少人眼馋坏了,背地里没少嘀咕:
这傻柱走了什么桃花运,找个农村对象...还能往回划拉东西!
但更多人是真心替他高兴,觉得这老光棍总算要安稳下来了。
“妈,傻叔又带好吃的回来了!”
棒梗眼尖,看见何雨柱又拎着个布袋子进门,咽着口水就要往上凑。
“回来!”
秦淮茹一把拽住儿子,力道大得让棒梗龇牙咧嘴,
“有点出息!咱家不吃嗟来之食!”
这话说得很是硬气,声音也拔得老高...像是故意要说给谁听。
炕上,贾张氏也阴阳怪气地念叨:
“哼,有了相好的,忘了旧人喽...白眼狼一个!”
听着婆婆的话,秦淮茹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咬着下嘴唇,用力把棒梗拖回屋,“哐当”带上了门。
这些日子,秦淮茹又尝试过几次...在何雨柱面前说秦京茹的坏话,但每回都被噎得不轻,
她明显感觉到,对方不再是那个言听计从的“柱子”了。
......
这天上午,何雨柱又骑着自行车,一阵风似的出了院门——不用说,准是又去秦家庄了。
但这一次,意义可跟往常不一样——是正儿八经商量婚嫁、谈彩礼的!
一路上,何雨柱心里直打鼓。
虽说前几次去,秦家父母对他都挺热情...可谈到结婚这事,谁知道人家是啥态度?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和粮票,深吸一口气...脚下蹬得飞快。
秦家土坯房里,秦父烟袋锅拿起来又放下,半天也没点着。
秦母则不停地用围裙擦着手,一个劲儿地往门外瞅。
“叔,婶儿!”
进屋寒暄几句后,何雨柱直奔主题,诚意十足。
“我和京茹,是真心想过一块日子!”
秦京茹站在母亲身后,低头摆弄着衣角,时不时偷偷瞄何雨柱一眼。
“这彩礼呢,我准备了二十块钱……”
秦母下意识问了一句,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多…多少?”
这年头在农村,谁家嫁闺女...彩礼能有个五块八块的,再搭上几尺布,那都算婆家相当重视了。
二十块?
都够他们家紧巴巴地过上大半年了!
秦父也猛地抬起头,嘴唇哆嗦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何雨柱看着未来岳父岳母的反应,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是嫌少了,赶紧补充道:
“啊,还有还有...我还准备了五十斤粮票,您二老看成不成?”
“成!成!太成了!”
秦母这回算彻底听真切了,激动得差点从炕沿上跳起来。
“他爹你听见没?二十块...还有粮票!”
她感觉像在做梦一样,自家这丫头,真是掉进福窝里...攀上高枝儿了!
秦父终于回过神来,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汉子,眼眶有些发红。
“柱子,这…这太多了,使不得啊!”
他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觉得这彩礼重得有点烫手,心里不踏实。
嫁闺女哪能要人家这么多?这不是卖女儿吗?
“叔,您千万别这么说!”
何雨柱一看老爷子这反应,心里那块石头才算落了地:
“京茹嫁过来,那就是我何雨柱的媳妇儿...我不能委屈了她!”
“这钱和粮票,都是我正儿八经攒的,您二老放心收着...往后,我跟京茹肯定好好孝顺你们!”
“好!好!好!”
秦父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拿起豁了口的茶壶,赶紧给何雨柱倒水。
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瞬间就飞遍了小小的秦家庄。
“听说了吗?老秦家那个京茹丫头...找了个城里的对象,还是个厨子!”
“彩礼给了这个数呐!”
有人伸出两根手指头,脸上是夸张表情。
“啥?我的老天爷...这够娶好几个媳妇了!”
“听说还有全国粮票...京茹这丫头,以后可是享福的命喽!”
“啧啧,看看人家,再看看咱村嫁姑娘……唉,没法比啊!”
村头的老槐树下,村民们议论纷纷,语气里充满了赤裸裸的羡慕。
不少有待嫁姑娘的人家,心里五味杂陈...咋自家闺女就没这个命,摊上这么个“阔气”又舍得的女婿呢?
秦京茹一下子成了全村黄花闺女羡慕的对象,而何雨柱这个名字,也在秦家庄彻底响亮了起来,成了“阔气”、“有本事”的代名词。
秦京茹听着外面的议论声,再看向何雨柱时,眼神里除了满意,更多了几分踏实和坚定。
这个看起来有点显老、说话直来直去的男人,是真心想和她过日子,也舍得为她付出!
晌午,秦母亲自下厨,破天荒炒了四个菜。
饭桌上,秦父喝了点酒后,话也多了起来。
“柱子啊,京茹这丫头性子直,不会拐弯抹角...往后你们过日子,有啥磕磕碰碰的,你多担待点。”
“叔您放心,我就喜欢京茹这性子...不藏着掖着,实在!”
...黄昏时分,秦京茹送何雨柱到村口,临别时塞给他一个小布包。
“这是啥?”
“我做的鞋垫,你整天在食堂站着...垫上这个舒服点。”
何雨柱接过布包,心里暖烘烘的...这有人疼和没人疼,就是不一样啊!
直到天擦黑,何雨柱才回到四合院...车把上还挂着一串干蘑菇。
他没回自己屋,而是径直去了对门。
易中海家刚吃完饭,一大妈正在收拾碗筷,李长河正抱着李向阳逗乐。
“嘿!跟你们说个事儿...我跟京茹定了!”
何雨柱人还没完全进屋,大嗓门就先到了。
“定了?”
一大妈最先反应过来,放下手里的抹布。
“哟,这可是大喜事啊!怎么个定法...快说说!”
易中海也放下搪瓷缸子,关切道:
“人家父母怎么个意思?”
何雨柱挠着后脑勺,嘿嘿直乐。
“彩礼二十块,再加五十斤粮票...他们家都同意了!”
他绘声绘色地把秦家父母的震惊和激动,以及村里人的羡慕描述了一遍。
易中海频频点头。
“好!这事儿办得敞亮...你这老光棍总算有着落了!”
一大妈也附和道:
“就是!成了家就得好好过日子...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毛毛躁躁的。”
“那不能!一大妈您放心!”
何雨柱把胸脯拍得砰砰响。
“你们放心,我肯定对京茹好!”
李长河看着何雨柱这兴奋劲儿,心里也替他高兴。
这老哥折腾了二十来年,总算要有个像样的家了。
随后,他抱着儿子,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柱哥……秦姐那边,你打算怎么说道?”
他刻意点了秦淮茹一下,想看看何雨柱现在的态度。
果然,一听“秦姐”俩字,何雨柱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
“不瞒你说,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点。”
“秦姐以前是帮衬过我,可这次跟京茹的事...她明里暗里没少说道,说的那些话……唉!”
何雨柱摆了摆手,态度坚定:
“我何雨柱再浑,但也知道自个儿的人生大事,得我自己拿主意!”
易中海闻言,赞许地点点头:
“柱子,你能这么想就对了,男人做事要有有主见...不能老是耳根子软。”
李长河心里暗笑,这何雨柱被现实“教育”了几回,又有了新的感情寄托,脑子总算开了点窍。
他趁热打铁,继续提醒道:
“柱哥,既然秦家父母都同意了,那有些手续就得抓紧办。”
“这年头,夜长梦多的事儿可不少......”
“嗯,长河说得在理。”
易中海沉吟道。
“等日子定下来,咱们这边也得准备准备...该有的场面不能太寒酸。”
“那是自然!”
何雨柱脸上放着光。
“到时候还得请您给我主持呢...有您坐镇,我们心里踏实!”
又聊了一会儿细节后,何雨柱才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屋。
接下来的几天,何雨柱就像上了发条一样,忙得脚打后脑勺。
先抽空去了趟百货商场,扯了几块布...打算给秦京茹做两身新衣裳。
还特意托李长河捎来一块红纱巾——那是准备给秦京茹的惊喜。
领导听说食堂大厨要结婚,还笑着打趣了几句,让他发喜糖别忘了食堂的兄弟们。
何雨柱这边春风得意,而贾家气氛却是一天比一天压抑。
秦淮茹隐约听到的“二十块彩礼”、“粮票”之类的字眼,知道这个“血包”即将离她而去。
这日子,可怎么往下过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