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越骂越激动,抡起巴掌就要打人。
秦淮茹惊叫一声,拔腿就往轧钢厂跑。
厂区大门有保卫科把守,父亲只能在外面干瞪眼。
“爸,二叔说的果然没错。”
“咱们现在怎么办?”
二儿子焦急地问道。
“还能怎么办?”
“厂子进不去,咱们就回四合院堵人。”
“正好会会易中海那几个混账。”
“还有那个贾张氏。”
“听说她这些年没少欺负咱家闺女。”
秦淮茹父亲对三个儿子和三个侄子吩咐道。
“我们都听您的。”
“叔您拿主意就行。”
一行人气势汹汹往四合院赶去。
再说逃回车间的秦淮茹。
她惊魂未定地指导学徒,可心思早飞到了九霄云外。
本就技艺 ** ,这会儿更是错误百出。
六个学徒面面相觑——
这师傅的水平,跟他们这些生手也没差多少。
几人一合计,直接去找易中海。
谁知易中海比秦淮茹还心虚,支支吾吾不敢接话。
无奈之下,学徒们只好告到车间主任那里。
“孙主任,您安排的易师傅根本不会教人。”
“我看他连基本操作都搞不明白。”
“他徒弟秦淮茹学了四五年还像个新手,这种师傅能教出什么好徒弟?”
......
几个年轻人围着主任大倒苦水。
“这不可能!”
“易中海可是咱们车间数一数二的八级钳工。”
“要是连他都算不上高手,那厂里就没人敢称技术好了。”
车间主任满脸不信。
他虽然看不上易中海的为人,但对这人的手艺还是服气的。
“孙主任,我们真没瞎说。”
“您要是不信,现在就能去瞧瞧。”
“成,那我就去会会他。”见六个学徒说得煞有介事,车间主任决定亲自走一趟。
他倒要看看,这个易中海是不是浪得虚名。
车间主任悄无声息地站在角落里。
目光锁定在易中海身上。
只见他拿着零件翻来覆去地端详,就是不动手加工。
半小时过去,工作台上连个成品都没有。
隔壁工位的秦淮茹都做完两个了。
其他三四级工更不用说,早就完成了十几个零件。
“易中海肯定有问题。”车间主任心里有了底。
他没急着揭穿,转身去了生产部找郭部长。
“郭部长,我们车间的易中海您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厂里的技术骨干嘛,前几天刚给他分了几个学徒。”
“恐怕他带不了徒弟了。”
“怎么回事?”
“他......好像把钳工手艺全忘光了。我猜是前两天挨了处分,受 ** 太大。”
“胡扯!哪有挨处分把吃饭本事都忘光的道理。”
“您要是不信,可以当场考考他。”
“走,现在就去。”
两人来到车间时,易中海还在磨蹭,工作台上空空如也。
“郭部长、孙主任,您二位怎么来了?”易中海顿时紧张起来。
“老易啊,这儿有张新图纸。”
“是厂里刚设计的精密部件,只有八级工才能零误差加工。”
“给你一小时,把样品做出来。”
郭部长说着递过图纸。
“这......”
易中海盯着密密麻麻的参数,额头沁出冷汗。
他完全无法理解。
更别提动手完成了。
“易中海,你倒是动手啊,发什么呆?”
郭部长见易中海迟迟不动,心里已经确认了车间组长的汇报。
“郭部长,我……今天身体不适,做不了。”易中海再次撒谎。
他希望能糊弄过去。
或许睡一觉,明天就想起来了。
“易中海,你不是身体不适,是根本不会做吧。”郭部长直接戳穿。
“你——”易中海震惊,仿佛见鬼一般。
他怎么会知道?
这事明明谁都没告诉啊!
“你胡说,我会做,只是今天状态……”易中海还想狡辩。
“够了,易中海,别解释了。”
“再解释也改变不了你不会的事实。”
“我知道,前两天你和秦淮茹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厂里还给了你记大过处分。”
“你一时接受不了,受了 ** ,记忆受损。”
“尤其是钳工技术全忘了。”
“这事我做不了主,但我会立刻上报。”
“行了,我先走了。”
郭部长说完,带着车间主任离开,准备向杨厂长汇报。
见两人走远,易中海瘫软在椅子上,浑身无力。
心里空荡荡的,六神无主。
“怎么办?怎么办?”
“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
“厂里知道了,会不会开除我?”
“要是被开除,以后养老怎么办?”
“完了,全完了!”
越想越绝望,易中海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壹大爷,你怎么了?”
“别吓我啊!”
“快来人,易师傅晕倒了!”
隔壁工位的秦淮茹第一个发现,大声呼救。
很快,工人们七手八脚地把易中海抬去了医务室。
杨厂长听完郭部长的汇报,猛地站起身:易中海真的什么都忘了?
郭部长沉重地点头:我和孙主任反复确认过,确实如此。
那......厂里该怎么处理?要辞退他吗?郭部长追问道。
杨厂长陷入沉思。半小时后,他缓缓开口:老易在厂里干了半辈子,比我还早来。现在开除他,未免太不近人情。
可他确实没法胜任技术岗位了。杨厂长叹了口气,这样吧,让他自己选,是去打扫卫生还是到车间搬钢材。
郭部长领命而去,在医务室找到刚醒来的易中海。
郭部长,能让我考虑两天吗?易中海声音沙哑。
好,就两天。郭部长点头应允。
他明白这个选择有多艰难。曾经风光无限的八级钳工,如今要在扫厕所和搬钢材之间做抉择——前者要忍受恶臭,后者要透支体力,工资更是骤降到原来的四分之一。
消息很快传遍全厂。工人们议论纷纷,谁也没想到曾经的八级钳工会落得这般境地。
何雨柱得知消息后,立刻赶来寻易中海。
虽然因借钱未果心存芥蒂,但他还是关切地问道:壹大爷,听说你......
唉......
怎么会这样?
柱子,我也糊涂啊,可能真是受了暗算。易中海同样困惑于自己的记忆缺失。
肯定是王从军搞的鬼,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别冲动!易中海连忙拦住何雨柱,至少我现在还没被开除,再得罪他后果不堪设想。
何雨柱重重叹气:可这口气实在咽不下!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总有机会东山再起的。易中海劝道。
好吧......何雨柱勉强压下怒火,对了壹大爷,那两个选择你考虑得怎样?不如来扫厕所,咱爷俩也好有个照应。
容我再想想。
希望您选扫厕所,搬钢材实在太累人了。
与此同时。
王从军正在办公室为李副厂长诊治。
这次治疗又让他收获了一条大黄鱼和两百块钱。
看着李副厂长肉疼的表情,王从军笑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治好了病,说不定还能再添个儿子呢。
已经有一儿三女了,再养就吃力了。李副厂长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自期待,要不是为了家里那位,我才不治呢。
明白,明白......
两人交谈间,窗外一张大长脸正屏息 ** ,越听越是兴奋。
治疗很快结束。
李副厂长感觉重获新生,恨不得立刻去找刘岚验证。但想起王从军的医嘱,只得按捺住冲动。
他对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此年纪竟有这般医术,实在令人称奇。
“李副厂长,明天中午别忘了再来一趟。”
“还是老规矩,一条大黄鱼再加两百块钱。”王从军交代道。
“王副科长您放心,我就是倾家荡产也一定把钱备齐。”李副厂长满脸堆笑地应承。
“那就好。”
不多时,李副厂长便起身告辞。
这时许大茂弓着腰溜了进来。
“哎哟王科长,忙着呢?”许大茂谄笑着凑上前。
“有事?”王从军头也不抬。
“那个......刚才李副厂长来,是不是为了治他那毛病?”许大茂压低嗓门。
“你听谁说的?”
“嘿嘿,我路过不小心听见的。”
“说实话。”
“呃......”许大茂支吾道,“是于海棠在宣传科传的,说李副厂长得了那病在找您治。”
“怎么,你也想治?”
“我?”许大茂涨红了脸,“王科长,我真有问题?”
“娄晓娥要是没毛病,问题自然出在你身上。”
“您确定?”
“十多年前你那地方挨过重击吧?”王从军抬眼道,“应该是何雨柱干的。”
许大茂顿时面如土色。
他像见鬼似的盯着王从军,声音直打颤:“您、您怎么知道?”
那是十五年前的旧事。
当时何雨柱十五,许大茂十三。两人起了争执,何雨柱照例动了手。许大茂哪是对手,一个不慎就被踢中要害。
他至今记得那种痛——两颗卵蛋仿佛要炸开,肿得发亮,足足疼了七天。因为怕挨揍,这事他谁都没说。
十五年来,这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连何雨柱都不清楚具体伤在哪儿,只记得当年把许大茂揍得不轻。
“我怎么知道的?”王从军忽然笑了,“要说是瞎猜的,你信吗?”
“不信!”许大茂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和娥子成亲都三四年了,一直没个动静,敢情是何雨柱那小子把我打坏了。”
“王科长,您看这还能治吗?”许大茂眼巴巴地问。
“换别人,指定没戏。”王从军敲了敲桌面,“你这毛病拖了十五年,早入膏肓了。”
“但在我这儿,你把那个‘吗’字去了就成,明白不?”
“明白,明白!”许大茂点头如捣蒜,“就是不知道……这诊金怎么算?”
王从军瞥了眼桌上——李副厂长刚留下的一条大黄鱼和两百块钱还摊在那儿。
许大茂顺着目光一瞧,顿时倒抽凉气:“王科长,这……这也太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