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说不定早被传染了什么脏病,
贾琏实在令人作呕!
现在只要想到贾琏,王熙凤就止不住地反胃。
还有王夫人,
贾玥严肃地说道:你无法怀孕,一直都是王夫人暗中给你下药。
听到这话,王熙凤瞳孔猛然收缩,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这不可能!
她瞪大双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怎么会...
怎么会是王夫人?!
这些年来她始终不能怀孕,王熙凤曾怀疑过自己,但请太医诊断后确定并非她的问题。
她怀疑过贾琏,怀疑过贾母,甚至怀疑过府里某些下人,却唯独没怀疑过王夫人。
因为王夫人是她的亲姨妈,她们都出身王家!
为什么偏偏是王夫人?!
贾玥轻轻击掌,几个侍卫押着一位郎中打扮的老者走了进来。
说吧,吴太医,王夫人都让你做了些什么。
贾玥沉声问道。
随即...王熙凤就看到吴太医眼神变得恍惚,与自己方才如出一辙,想必又被施了那种可怕的问话手段。
事实上,
贾玥签到获得过大量真话符,
至今还存着几千张...
根本用不完。
所以时不时就会用上一张,这次用在吴太医身上也无妨。
至于吴太医的身份,
王熙凤再熟悉不过,这位太医经常被请来贾府问诊,医术高明,府里丫鬟们有个头疼脑热,通常都会请吴太医诊治。
包括王熙凤自己也是如此。
她执掌荣国府内外事务,手下管着三四百号人,这差事要说轻松那真是睁眼说瞎话。
正因操劳过度,王熙凤时常病倒,每次都是吴太医来诊脉,喝几副汤药便能好转。她原本还当这是位妙手回春的好大夫。
谁知今日,
吴太医在贾玥审问下竟抖出实情:
太子殿下,王夫人吩咐小的给琏 ** 奶开的药里...都暗自加了别的药材。
加了什么?
藏红花、麝香、柿子蒂,还有...微量**。
......
王熙凤霎时面如土色。
连秦可卿都不忍看她——
这简直太造孽了!
前几味倒不过是寻常避妊之物,
可这**...
大剂量能要人性命,
微量却会令女子终身绝育!
藏红花停药尚可恢复,
**一旦入体就永远......
那可是她亲姑妈!
王熙凤瞳孔震颤,眼底燃起滔 ** 火。
小小郎中敢用**害人?这些年还害过谁!
贾玥厉声喝问。
吴太医磕头如捣蒜:就这一回!王夫人每次给一百两银子...我知错了,饶命!
王熙凤指甲掐进掌心,
此刻满腔愤恨早盖过了心寒。
---
她嘴角扯出一抹惨淡的笑容。
掌管贾府多年的王熙凤深知银钱来之不易。府里区区三百两亏空都难以填补,最后还是她当掉金项圈才勉强补上缺口。可王夫人随手就是一百两银子用来害她!
押去监察司。贾玥冷冰冰地挥手,侍卫立刻拖走了哀嚎求饶的吴太医——仅凭私开禁药这一条就够他吃罪了。
直到哭喊声彻底消失,王熙凤才猛然清醒:多亏玥哥儿和可卿妹妹,否则我至今还替王夫人和那 ** 贾家卖命。她躬身道谢时,眼底已泛起寒意。
贾玥淡淡颔首。他出手相助,不过是看在秦可卿情面,加上王熙凤尚未酿成铁槛寺命案的缘故。
玥哥儿放心,三日之内必了结张华案。王熙凤咬牙起身时,指节捏得发白。
这个素来圆滑的女人此刻只想复仇。尤二姐、秋桐若不是贾玥干预,早已命丧黄泉。如今知晓贾府种种龌龊,她恨不得活剐了王夫人——贾琏只是第
一个清算对象。
姐妹俩又说了些体己话,贾玥便知趣地外出闲逛。待时辰差不多,才回宫前接走了秦可卿。至于王熙凤的去向,此刻已无人关心。
辞别秦可卿后,离了醉月楼,直往荣国府去。
次日
贾府一切如常。
贾琏自尤二姐房 ** 来,满面春风。昨夜他未去秋桐与王熙凤处,径直找了尤二姐。
痛快!
贾琏开怀大笑。如今王熙凤不再管束,他真是逍遥自在!
近来盘算着,不如再纳一房。
春风得意,
不过如此。
贾琏笑着又向王熙凤扯谎,说要出去借银子,转头就寻贾珍贾蓉快活去了。
王熙凤听他说这些鬼话,暗自冷笑。
照例去向老太太请安。
刚出上房,
便被王夫人唤去。
往日里,
王熙凤对这位姑母言听计从。如今知其作为,早已恨之入骨。本不想理会,可思及仍在府中,
未到脱身之时,
便去了王夫人院里。
且看你这回要耍什么花样。
王熙凤心想。
不多时,
进了屋内。
王夫人如常含笑,拉着她到炕边坐下。
凤丫头,今儿叫你来是要商量桩事。近来府里开支吃紧,奴才们也越发没规矩,不是聚赌就是偷汉。
我寻思着,不如打发些下人出去,每月能省三四百两月钱。
王夫人笑吟吟道,全不在意王熙凤会否反对。
在这深宅大院,
表面上王熙凤大权在握,雷厉风行地将府中事务打理得妥妥当当,但真正掌握实权的始终是王夫人。
要赶走那些丫头?王熙凤微微蹙眉。
王夫人厉声道:可不是!瞧那些不知检点的小蹄子,整天就知道 ** 我们家宝玉,好好一个少爷被她们带成什么样了。要我说,干脆全轰出去算了,管她是金钗还是晴雯,统统给我滚!
话到激动处,王夫人的怒火直指晴雯。
这番话说得王熙凤恍然大悟,对金钏儿的事件也有了新的看法。原来王夫人竟有如此扭曲的心理——但凡有女子接近宝玉,她都认定是她们带坏了宝玉。即便明明是宝玉轻薄在先,王夫人也要将那些姑娘逼上绝路。
金钏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只因没有拒绝宝玉的轻薄,就被扣上教坏少爷的罪名,最终含冤跳井。如今看来,晴雯怕是也要步后尘......
这些被宝玉玷污的丫鬟中,唯独袭人靠着一张伶俐的嘴讨得王夫人欢心,其余几乎都难逃 ** 死的命运。
真是伪善至极......
成天吃斋念佛,念的都是些什么荒唐经。
王熙凤在心中暗骂,却因尚在贾府不能直言。
姑妈,她沉吟道,这些丫头确实该管教。不过近日府里事务繁忙,等忙过这阵子再处置也不迟。
王夫人顿时眉开眼笑,亲热地拉着王熙凤的手。若不知其狠毒手段,这番做作倒真能骗到人。
事毕,王熙凤匆匆告退。她实在不愿与王夫人多待,生怕压不住心中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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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还不到和王夫人清算的时机,须得等她与贾琏和离后,才能寻机会狠狠收拾王夫人。否则身在贾府,处处都要受她掣肘。
从王夫人处离开,王熙凤当即唤来旺儿,命他带着用金项圈兑来的三百两银子去张华家,唆使他们状告贾琏。
她原想典当首饰补贾府的亏空,如今只觉可笑——这样的贾府,哪配她掏银子填窟窿?
横竖这三百两全给了张华家,让他们去告贾琏便是。
料理妥当后,王熙凤回房称病,再懒得管府里杂事,索性摆烂。
至晚,贾琏满身酒气踉跄而归。刚进门便心虚,忙跑去向王熙凤辩解,说喝酒是因贾珍不借银钱便不肯应允。
对王熙凤的畏惧,几乎成了贾琏骨子里的本能。
所幸她此刻懒得计较,贾琏大喜过望,以为她当真转了性子。
他畅快大笑几声,转头就扎进尤二姐屋里。秋桐冷眼瞧着,对尤二姐的恨意又深一层。
不多时,尤二姐忽然痛呼出声。贾琏酒意顿消,慌喊道:快请郎中!
王熙凤漠然不动,秋桐却紧着带人去找郎中。那医术颇佳的吴太医已离京,只得请来个庸手。
秋桐暗中塞足银两,暗示郎中落胎。郎中本不愿,奈何她倾囊相赠,实在诱人,只得应下。
郎中进屋隔纱诊脉,又端详尤二姐面色,最后捋须道:嗯……气血淤滞,需疏通调理。取生姜三两,炙黄芪二两……
贾琏急问:先生再细瞧瞧?莫非不是喜脉?
尤二姐心中焦虑,唯恐大夫诊断有误。
那郎中再次查看,却仍依着秋桐的意思道:并非喜脉,实为气血阻滞,表象与胎气相仿。若误认喜脉开方,反损肌体,日后恐难生育。
此方每日两服,四五日即可见效。待气血通畅,自易 ** ,琏二爷尽管放心。
贾琏求子心切,
闻言顿觉宽心。
第
贾琏喜不自胜,自掏十两白银酬谢太医,遣小厮随同取药。
药至即煎,
亲自侍奉尤二姐服下,照料之细致,可谓无微不至。
窗边秋桐眼中妒火暗燃——
何以琏郎独宠尤氏?在贾赦处不得宠,转投贾琏依旧如此......
思及计谋得逞,
她嘴角不由浮起冷笑。
内室王熙凤虽未露面,
却已洞若观火。
唉......
须得早日抽身离了这虎狼窝......
可卿与玥哥儿果然慧眼,纵无元春之事,贾府终难善终......
念及贾玥先知先觉,
凤姐更觉钦佩——
想必他早看透这群人,方决然从军立业,借分家与贾府彻底割席。
思及此处,
凤姐对贾玥既敬且感。
她严格遵循贾玥安排,
对尤二姐、秋桐死活毫不挂心,只待张华状告贾琏,便可金蝉脱壳。
......
夜色深沉。
晨光微露时,整座院子突然被撕心裂肺的哀嚎惊醒。
尤二姐的惨叫划破晨雾。
疼...坠着疼...有东西要掉出来了...她青白的嘴唇哆嗦着,锦被都被冷汗浸透。贾琏急得在床榻前转圈,官靴把青砖地面磨得吱嘎作响。
偏生昨夜收银钱跑路的郎中杳无踪迹,吴太医又陷在监察司脱不得身。满府竟寻不着半个懂脉案的人。
——!
随着最后一声瘆人的哀鸣,尤二姐终于昏死过去。丫鬟们掀开锦被时,只见半幅被褥都泡在血泊里,一个未成形的婴孩静静躺在血污中。
我的骨血!贾琏抖着手捧起那团血肉,泪水混着血水滴落在袍襟上。他与凤姐多年无子,好容易得个男胎却...
杀千刀的庸医!
暴怒的咒骂惊飞檐下麻雀。谁知墙根突然窜出条野狗,黄影闪过竟将胎儿夺去囫囵吞下。待贾琏回过神,那畜牲早蹿得没了踪影。
畜生!!!
贾琏嘶吼着仰面栽倒,玉冠磕在阶石上碎成两半。丫鬟们围上来时,只见他面色铁青,嘴角吐出白沫。
快灌参汤!
掐人中!
此起彼伏的尖叫惊得树梢寒鸦乱飞,不消片刻便惊动了西府的太君。
贾母一行人急匆匆赶到贾琏的院落。
众人瞧见贾琏栽倒在地,慌忙上前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