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光散去时,方休发现自己悬浮在混沌能量乱流中。胸口的剧痛让他低头,心口烙印的金色印记与蚀纹形成诡异的平衡。破枷晶核的碎片嵌入印记中央,金光如呼吸般明灭,每一次闪烁都有金色纹路顺着血管蔓延,所过之处,暗紫色的蚀纹如同冰雪消融。
【检测到破枷晶核发生未知蜕变!正在吸收蚀纹中的本源能量!】
下方的能量乱流翻涌,一道与他相似的投影轮廓缓缓升起。投影胸口的金色拳印与方休心口的印记共振,头颅处那张相似的脸对着他,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终于明白了。” 投影的声音与方休一模一样,却带着跨越万古的沧桑,“影七不过是我放出的诱饵,真正的钥匙,从来都是你掌心的晶核碎片。”
方休握紧拳头,突然意识到自己从穿越开始,每一次突破都在朝着 “融合破枷与蚀” 前进,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
“你到底是谁?”
投影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抬手指向方休心口的印记:“你可以自己看。”
随着它的动作,识海涌入无数画面:上古武者用破枷之拳封印暗紫色怪物;星骸遗迹的科学家将怪物碎片投入实验装置;北境军碑林拔地而起时,地底渗出第一缕暗紫色雾气……
最让他心惊的是最后一幅画面:一位身着冰蓝战甲的女子,将半块破枷晶核打入婴儿体内,而那婴儿的脸,竟与方休一模一样。
“那个女子是……寒渊的人?”
投影的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看来你比我预想的更聪明。我确实只是投影,而你 ——” 它抬手指向补全了近半的晶核碎片,“将是打开最后封印的人。”
话音未落,投影脸色剧变,胸口的拳印爆发出危险的红光:“有人在强行干扰空间壁垒!”
方休顺着它的目光看去,能量乱流边缘,一道冰蓝色裂缝缓缓张开,冰璃的身影踉跄冲出,左肩已被暗紫色触须缠绕。
“方休!快走!” 冰璃的声音带着焦急,长剑指向投影,“这投影在利用你补全晶核,它想释放蚀的本体!”
投影的笑容冰冷:“事到如今,隐瞒也没有意义了。没错,我需要补全的晶核作为钥匙,但释放本体并非为了毁灭,而是为了 ——”
它的话没能说完,冰璃已挥剑斩来。投影不闪不避,胸口的拳印爆发出金光接下攻击,却中断了能量注入,晶核碎片的补全进度停留在 95%。
“你坏了大事!” 投影的气息狂暴起来,无数触须从混沌中钻出。
方休下意识挡在冰璃身前,破枷晶核自动护主,双色光芒交织成盾。触须撞在盾上的瞬间,他瞥见晶核缺口处,浮现出半块寒渊令的虚影 —— 冰璃腰间那半块断裂的令牌,与虚影完美契合。
“最后一块碎片……在寒渊令里?”
冰璃脸色骤变:“这是北境军府代代相传的信物,据说能镇压蚀之力量……”
投影的声音带着嘲弄:“那是寒渊的谎言!这半块令牌里封印着最后一块晶核碎片,也是打开最终封印的关键!”
就在三人僵持之际,能量乱流边缘传来剧烈的空间震荡。一道覆盖着暗紫色鳞片的巨爪从裂缝中伸出,爪尖的金色拳印与投影胸口的印记产生强烈共鸣,整个空间开始崩塌。
“本体感应到了晶核的气息!” 投影的声音带着凝重,“它要自己冲破封印了!”
方休看着那只蕴含毁灭气息的巨爪,又看向冰璃手中的半块令牌,心中做出决断。他冲向冰璃,夺过令牌抛向晶核碎片。
半块令牌与晶核碎片在空中相撞、融合。最后 5% 的缺口被补足,双色晶核悬浮半空,散发出令天地震颤的威压。
投影的身影在晶核光芒中变得透明,脸上露出解脱的笑容:“平衡的钥匙终于……集齐了……”
它的身影消散时,晶核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一道双色光柱直冲天际,将巨爪连同背后的裂缝彻底吞噬。能量乱流平息,下方露出一片纯白天地,中央矗立着由光构成的石碑,碑上刻着三个古老的字:
“平衡道”
方休的心脏狂跳,刚要迈步,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 —— 晶核的光芒顺着经脉逆流,一股前所未有的眩晕感袭来。
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冰璃焦急的脸庞,以及晶核中突然浮现的一行小字:
“平衡的代价,是成为新的封印……”
他终于明白,所谓的平衡,从来不是掌控两种力量,而是成为束缚它们的容器。那座 “平衡道” 石碑,或许不是终点,而是他永恒囚禁的开始。
当黑暗吞噬视野时,方休最后想到的是:寒渊的人到底在哪里?他们布下这一切,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纯白天地的光线柔和得诡异,却照不进他眼底的寒意。
控制室外,金属撕裂的声音异常刺耳,仿佛恶鬼在磨牙一般,让人毛骨悚然。突然间,通风管道中毫无征兆地伸出了数十根银光闪闪的机械臂,这些机械臂如同鬼魅一般,以惊人的速度朝着控制台中央的方休和冰璃猛扑过来。
机械臂的臂端装备着高速旋转的电锯和吞吐着幽蓝锋芒的激光刀,它们所过之处,空气都似乎被割裂开来,发出“滋滋”的声音。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击,冰璃临危不乱,她娇喝一声:“小心!”手中的长剑瞬间挥出,三道冰棱如闪电般疾驰而出,精准地撞击在最前排的机械臂关节处。
只听得一阵清脆的响声,三根合金臂应声断裂,断裂处迸发出耀眼的火花,这些火花溅落在控制台的数据流光幕上,激起了阵阵涟漪,仿佛整个控制台都在颤抖。
与此同时,方休也没有闲着,他将破枷晶核的力量催至极限,全身散发出一层耀眼的金色光芒。他的右拳如同铁锤一般,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砸向一根机械臂的液压装置。
“砰!”的一声巨响,那根机械臂的液压装置被方休的拳头硬生生地砸得凹陷下去,里面的液压油如喷泉般喷涌而出。失去了液压装置的支撑,这根机械臂顿时失去了动力,软绵绵地垂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