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集:
巴图被关在囚车里,已经有半个月了。这半个月里,他每天都能看到草原上的变化——越来越多的部落前来归附陈逸风,工匠们在草原上建造房屋和作坊,中原的商人赶着马车,带着丝绸、茶叶和瓷器来和草原部落通商,甚至连之前被他欺压的部落,现在都过上了安稳的生活。这些变化,像一把把尖刀,刺痛着他的心,让他既愤怒又绝望。
这天上午,士兵们打开囚车的门,将巴图带了出来。巴图以为自己要被处决了,反而平静下来,挺直了腰杆,准备像一个草原勇士一样死去。可士兵们并没有把他带到刑场,而是带到了一个宽敞的帐篷里。帐篷中央摆放着一张木桌,桌子上放着一份用汉文和草原文写的文书,陈逸风正坐在桌子后面,手里拿着一支毛笔,看着他。
“坐吧。”陈逸风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椅子。
巴图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他看着桌子上的文书,心里充满了疑惑——他不知道陈逸风到底想干什么。
“这份是《草原和约》,上面写着大周和草原部落达成的协议,以及对你的处置办法。”陈逸风将文书推到巴图面前,“你先看看,要是没有意见,就签字画押。”
巴图拿起文书,仔细看了起来。文书上的内容,让他既惊讶又意外——大周并没有要处死他,而是决定将他软禁在京城,终身不得离开;草原的各个部落,享有自主权,但必须向大周称臣,每年缴纳一定数量的牛羊和马匹作为贡品;大周开放边市,允许中原和草原的百姓自由通商;草原的矿产资源,由大周和草原部落共同开发,收益按比例分配。
“你们……为什么不杀我?”巴图抬起头,看着陈逸风,眼里满是疑惑。他以为自己发动了这么大的战争,杀害了这么多中原百姓,肯定会被处死,却没想到陈逸风竟然会手下留情。
“杀了你,很容易。”陈逸风放下毛笔,看着巴图,“但杀了你,并不能解决问题。草原上还有很多你的旧部,如果你死了,他们可能会以‘为大汗报仇’为名,再次发动叛乱,到时候又会有无数的百姓死于战争。我不杀你,是为了草原的和平,也是为了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
巴图沉默了。他知道陈逸风说得对,自己的旧部确实还有不少,如果自己死了,他们很可能会叛乱,到时候草原又会陷入战乱。可让他向大周称臣,缴纳贡品,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甘——他曾经是草原的大汗,是草原上最尊贵的人,现在却要向一个中原官员称臣,这让他觉得很屈辱。
“我知道你心里不甘。”陈逸风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但你要明白,现在的草原,已经不是你以前统治的草原了。百姓们渴望和平,渴望安稳的生活,没有人再愿意发动战争。如果你签字画押,接受这份和约,不仅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还能让你的家人免受牵连;如果你不签,我也不会强迫你,但你以后就只能一辈子待在囚车里,看着草原的和平和繁荣,而你,永远都是一个失败者。”
巴图看着陈逸风,又看了看桌子上的文书,心里陷入了挣扎。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人——他的妻子和儿子,现在还被软禁在鹰愁涧的山洞里,如果自己签字画押,他们就能和自己一起去京城,过上安稳的生活;如果自己不签,他们可能也会受到牵连,一辈子被软禁。
“我还有一个条件。”巴图终于开口了,“我可以签字画押,但大周必须保证我家人的安全,让他们和我一起去京城,过上安稳的生活,不能再受到任何伤害。”
“可以。”陈逸风点点头,“我向你保证,你的家人会和你一起去京城,朝廷会给你们安排住处,提供足够的生活物资,不会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
巴图深吸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毛笔,在文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上了手印。他知道,自己这一签,就意味着草原的大汗时代彻底结束了,以后,草原将成为大周的一部分,接受大周的统治。
陈逸风拿起文书,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后,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从今天起,《草原和约》正式生效,草原和大周,将进入一个和平、繁荣的新时代。”
他让人将巴图带下去,继续软禁在囚车里,等待前往京城。然后,他将《草原和约》的内容,写成奏折,派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呈给皇帝周世弘。
奏折很快就传到了京城。周世弘看到奏折后,龙颜大悦,立刻召集文武百官,在太和殿召开会议,讨论《草原和约》的内容。
“陈逸风做得好啊!”周世弘拿着奏折,对百官说,“不费一兵一卒,就让草原部落归附大周,还签下了这么有利的和约,真是朕的得力干将!”
主和派的大臣们纷纷附和:“陛下英明!陈逸风大人智勇双全,为大周立下了汗马功劳!这份和约,不仅能让北境长期和平,还能增加朝廷的赋税和资源,真是一举两得啊!”
户部尚书李嵩更是兴奋地说:“陛下,按照和约,草原部落每年要缴纳十万头牛羊和五万匹马作为贡品,这不仅能充实朝廷的国库,还能改善军队的装备,真是太好了!”
可主战派的大臣们,却对此表示担忧。兵部尚书赵磊站出来,躬身道:“陛下,臣认为这份和约不妥!巴图虽然被软禁,但他的旧部还有不少,而且草原部落只是暂时归附,一旦他们恢复实力,很可能会再次发动叛乱!陈逸风大人这样做,是养虎为患啊!”
“赵尚书说得对!”另一个主战派大臣附和道,“臣认为,应该彻底消灭草原部落的势力,将草原纳入大周的直接统治,而不是和他们签订和约,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主和派和主战派立刻争论起来,太和殿里瞬间变得热闹非凡。周世弘看着争论的大臣们,心里陷入了犹豫——他知道主和派说得有道理,这份和约确实能带来短期的和平和利益,但主战派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草原部落确实可能会再次叛乱。
“陛下,臣认为陈逸风大人的做法是对的。”周承宇站出来,躬身道,“现在朝廷的国库并不充盈,军队也需要休整,如果继续对草原发动战争,只会消耗朝廷的国力,让百姓受苦。这份和约,既能让北境和平,又能让朝廷有时间休养生息,等朝廷的国力强大了,再考虑对草原的进一步统治,才是明智之举。”
周世弘点点头,觉得周承宇说得有道理。他看着争论的大臣们,语气郑重地说:“朕决定,批准《草原和约》!陈逸风处置得当,赏黄金百两,绸缎千匹!至于草原的后续统治,等陈逸风回京后,再详细商议!”
“臣遵旨!”大臣们纷纷躬身应和。
主和派的大臣们脸上满是喜悦,主战派的大臣们却有些失望。他们知道,虽然自己反对,但皇帝已经做出了决定,只能接受。
而此时的草原,陈逸风已经收到了皇帝批准和约的消息。他看着草原上忙碌的百姓和商人,心里充满了期待——他知道,《草原和约》的签订,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还有更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