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等来晚,未得见萧骠骑一眼。”
吴景望着无尽大军洪流,惋惜轻叹。
“咯咯咯~”
吴国太娇笑,头抵在车窗旁,扭头翻了个绝美的白眼:
“我还以为小弟你要叹一声:大丈夫当如是呢!”
“大丈夫当如是?”吴景苦笑摇头,一字一顿,肃然起敬道:
“姐,这可是一位活着的传奇!”
“活着的传奇……”吴国太望向远处浩荡大军,美目中也露出惊异。
“哎!”
耳旁忽然响起吴景的轻叹声。
“小弟叹什么气?”
“我替姐姐叹气也!”
吴景面露愤色。
他吴家江东望族,父亲更是一方太守,却因家道中落遭那孙坚狗贼强抢。
可恨他姐出身名门,才貌双全,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落得如此下场,还在风华正茂年纪就守寡多年。
“姐我不懂!”
“不懂什么?”
“我就不懂那孙坚有什么资格跋扈斗狠?他有什么资格?!萧骠骑贵为天下第一诸侯,姐!你见他跋扈斗狠了吗?啐!孙坚这狗日的,他有什么资格!”
吴景鄙视的朝地上啐了口唾沫:
“还惹得仇敌无数,若非姐姐才谋无双,策儿、权儿、尚香早被害了。”
“姐,您也该为自己想想了!”
“小弟,你今天话有点多了。”吴国太柳眉微皱,抬头看了一眼。
“大舅,娘该为自己想什么?”
这时,马车内一道调皮的女声响起。
一七岁红衣少女揉了揉惺忪睡眼,弓腰一扭,轻轻一蹦,便跳了起来,趴在吴国太旁,两只灵动大眼睛咕噜噜的转着。
弓腰姬,大小姐,孙尚香。
“尚香,你觉得让你娘改嫁怎么样啊?”吴景上前宠溺的摸了摸孙尚香脑袋。
“啊?”孙尚香转头小嘴张大。
“闭嘴!”
吴国太脸一红,一想到要脱的光光的,年纪大的看不上,年纪轻的比她小,这怎么可以……哎呀,臊死了!
“我对男人没兴趣!”
吴国太凛然一叱。
哗啦!
一把甩下车帘。
如水般轻柔动听声自马车内传出:
“别乱嚼舌根了!还不快去洛阳城郊,物色处别院!”
……
萧阳近70万大军向关中挺进,如此巨大动静自然无法隐瞒。
桃林塞外,关西联军大营。
“哈哈哈!笑死我了!55万俘虏!萧阳居然领着55万刚得的俘虏来打我们!”
中军大帐,韩遂大马金刀跨坐主位,拍着桌子,笑得前俯后仰:
“俘虏能干嘛?还是关东那些诸侯刚募的新兵?咱们光骑兵就过25万!一波铁骑冲锋,那些新兵还不吓的尿裤子炸营了啊!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话落,大帐内哄笑一片。
一众披头散发,浑身露出彪悍劲的诸羌首领如释重负,仰头畅快淋漓大笑。
良久,众人极尽发泄完,方才笑罢。
“要我说那萧阳飘了!也太瞧不起人了,还将咱当那些没打过仗的关东诸侯来打呢!”
“哈哈!咱西凉男儿哪个不是一出生就扛着鸟打仗,哪个不是精锐?”
“哼!那萧阳将咱逼的要死,现在他还一无所知,可笑!用汉人话,咱们现在这状态叫什么来着……”
“背水一战!破釜沉舟!”
“对!背水一战!破釜沉舟!一个字就是:干他娘的!”
“对!干!”
“让他们尝尝我们西凉铁骑的厉害!”
“都是俘虏,那我们还不必胜,必胜了啊!”
“那必须的!必胜!必胜……”
众人扯着嗓子,甩着膀子大吼。
忽然!就在这时!
哗啦——
帐帘掀开,刺目的亮堂阳光射入大帐。
众人纷纷扭头。
只见大帐外,一魁梧老者赤着古铜色精壮上身,立于大帐门口。
方脸阔口,国字脸,一脸刚毅,两鬓发丝斑白,一根根白须粗壮的跟一根根钢针似的。
皇甫嵩。
“皇甫将军?”
“皇甫将军!”
一众首领惊讶转身。
“哼!”
皇甫嵩重重冷哼,一手扶着宝剑,一边脚步铿锵向前走,声音沙哑洪亮刺痛耳膜:
“还必胜?!你们也太小看那萧阳了,如果你们继续保持这想法,我劝你们每人回去都大快朵颐,狠狠大吃几顿!”
“啊?”一群人懵了:
“为什么?”
“哼!为什么?!”
皇甫嵩走着,单手一指天:
“因为你们吃饭的家伙会被萧阳一颗颗砍下,头颅滚在地上无人给你们收尸!”
话落。
砰!
皇甫嵩一步踏到坐在主位的韩遂前,不容置疑喝道:
“闪开!”
“你!”韩遂见皇甫嵩直接抢他主位,瞪眼大怒,双手紧紧按在椅背上,哼道:
“难道萧阳不是拿的新俘的士卒来战?难道俘虏不会被一冲就炸营?”
皇甫嵩不解释,再喝:
“闪开!”
“你……”韩遂被皇甫嵩蔑视态度,搞得面红耳赤。
本他不想和萧阳在关中平原作战,应当直接放弃关中,全军退守凉州:断陇!
但这皇甫嵩却坚决不放弃关中,言汉臣绝不放弃一寸土地,誓要死战到底。
所谓断陇便是隔断陇右。
关中四面环山属盆地,华夏大地越往西地势越高,凉州大地海拔要比关中高近千米,而且关中凉州交界有近百里峡谷。
极其易守难攻!
得陇望蜀,诸葛亮为何执着北伐六出祁山,便是凉州天然防御固若金汤。
那百里峡谷知道的人很少,但要说其中一个地名众所周知——:
街亭!
“闪开!”
皇甫嵩三喝。
韩遂脸色阴晴不定,作为九曲回肠阴人老手,他也被气的呼吸起伏不定,要论耍阴招,他能玩死皇甫嵩。
但不得不承认,皇甫嵩作为大汉仅有的战神,比统兵作战,他差远了。
能和萧阳匹敌的,怕现只有这皇甫嵩了。
娘的!再忍了!
啪!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韩遂狠狠一拍桌子,但也麻溜的站起身,将位置让了出来。
皇甫嵩大马金刀坐到主位。
他转头看着皇甫嵩赤着上身,古铜色肌肉上还满是汗珠,似弥漫浓浓铁锈味。
“皇甫嵩,你最近究竟在忙什么?都到现在了可以说了吧?”
韩遂拍手不耐的回头逼问。
他话落,大帐内一众首领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是啊,究竟在干什么?”
“对啊!老头!你搞什么要神神秘秘的。”马超拍案大叫。
“肃静!”
皇甫嵩拔剑望着剑锋淡淡出声,他抬眼双眼肃杀:
“吾做什么你等不必过问,吾不言必胜萧阳,但绝对可打残他,让他十年无法踏入关中半步!”
砰!
皇甫嵩抬手一把将剑插在面前案台,缓缓开口道:
“从今天开始,吾大营将顶在最前,死战不退,营在人在!营毁我先死!”
“吾不限制尔等自由,但一旦大战开始,汝等大军必须无条件听我号令!”
“闻鼓而进,闻金则退!”
“违令者……斩!!!”
斩!!!
一声大喝,几十年戎马杀气汇聚,振聋发聩,大帐气氛为之一寂。
一众首领呼吸一促,众人屏住呼吸,左右对视一眼。
退路?萧阳给的压力如泰山压顶,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大帐寂静半晌。
忽地!
“簇簇簇——”
一个个首领拔地而起,语气坚决,一拱手:
“我等愿听将军号令!”
“嗯!好!”
皇甫嵩淡淡点头,目光投向马超:
“马超!”
啊?
马超一愣,拱手应道:
“末将在!”
“去营前搦战!”
嗯~
马超眼神一亮,给了个老头你很有眼光的眼神,重重一抱拳:
“末将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