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可!万万不可啊!”张卜歪第一个扑出来。
“官员升迁,关乎国本,岂能如此儿戏!当依考绩、凭德行、论资历......”
【叮!来自张卜歪的“信仰崩塌”激烈情绪,欢乐值+20】
【当前昏君指数:35,驾轻就熟。欢乐值:110】
“考绩?”
朱昌寿打断,拿起一份评议书,内心窃喜,表面却一本正经。
“这上面写的‘勤勉王事’、‘政绩斐然’,张爱卿你信吗?反正朕不知道他到底勤勉在哪。”
他扫过此次评议中得了“优”,确是严党出身的官员。
“至于德行......朕更看不出来了。既然大家都差不多,不如让老天爷来选,最公平。”
不等众臣再反对,他已经随手将骰子一抛。
两枚白玉骰子在金砖地面上滴溜溜滚动,无数道目光死死盯着那旋转的白点,许多官员的呼吸都停止了。
【叮!来自大规模朝臣群体产生“紧张”“期待”“荒谬”“恐惧”等情绪,欢乐值+30】
【当前昏君指数:35,驾轻就熟。欢乐值:140】
骰子最终停下:一个五点,一个三点。
“八点。”朱昌寿看了一眼名单头一个名字,“嗯,李侍郎推荐的这位,运气不错。准了,去杭州府吧。”
“陛下!”李侍郎本人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哭笑不得。
朱昌寿毫不理会,拿起第二份档案,再掷。
“五点?小了点儿,去汉中吧。”
“陛下三思!”那位被点名的官员脸都白了。
就这样,朱昌寿在满朝文武目瞪口呆,如丧考妣的注视下,用两枚骰子决定了十几名官员的未来。
有人欣喜若狂,有人面如死灰,更多的人则是感到一种荒谬绝伦的恐惧。
皇帝的任性,已经超出了他们理解的范畴。
【叮!检测宿主持续进行“颠覆朝堂秩序”行为,昏君指数+10】
【持续来自朝臣“懵逼”“崩溃”“怀疑人生”等情绪,欢乐值+25】
【当前昏君指数:45,天赋初现。欢乐值:165】
旺财低着头,努力控制表情,心里却暗暗叫苦。
「陛下这招也太狠了,这下不知要得罪多少人,虽然......这欢乐是真欢乐......」
铁柱则瞪大了眼睛,「觉得这法子挺有意思,比听老头子吵架好玩多了。」
徐桀卯站在队列中,眉头微蹙,但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并未出言反对,只是默默观察着那些反应异常的官员。
果然,当骰子决定将一位公认的严党干将“发配”到偏远之地时,那人脸色剧变,竟忍不住尖叫。
“陛下!臣......臣愿捐俸三年以充国库!求陛下收回成命!”
朱昌寿动作一顿,看向他,似笑非笑。
“哦?爱卿为何如此激动?莫非觉得天意不公?还是说离了京城,就有什么不方便了?”
他意有所指地加重了“不方便”三个字。
那官员顿时冷汗涔涔,意识到失言,连忙跪下:“臣,臣不敢!臣只是......只是......”
“只是舍不得京师的繁华?”朱昌寿替他把话说完,随即脸色一冷,“朕意已决,退下!”
经此一闹,再无人敢公开质疑这“骰子决定法”。
朱昌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混乱和恐惧,有时能让隐藏的蛇露出尾巴。
混乱不是深渊,混乱是阶梯!
【叮!检测宿主成功利用荒诞行为制造朝堂混乱,并间接施压潜在对手】
【行为符合“昏君”与“欢乐”双重标准,昏君指数+5,欢乐值+10】
【当前昏君指数:50,商城开启。欢乐值:175】
【恭喜宿主再次解锁“昏君商城”权限,请稍后自行查看可兑换物品。】
退朝后,朱昌寿强行压住立刻研究“昏君商城”的冲动,先召见徐桀卯。
“看出什么了?”他直接问道。
徐桀卯回答道:“陛下今日之举,虽......惊世骇俗,但确实让一些人慌了手脚。尤其是那位请求捐俸的刘御史,他掌管的都察院档案库,与黄册库关联密切。
臣突然想到,江南织造局的亏空,若要做得如此隐秘,除了做假账,是否可能也篡改了黄册库中对应的物料征调、匠户徭役记录,以匹配其虚假支出?”
「对啊!账目可以作假,但庞大的国家机器运转,尤其是织造局这种需要大量征用民夫、物料的大型机构,必然在黄册库中留下海量痕迹。」
「如果账目与黄册记录对不上,那就是铁证!」
“立刻去查黄册库!”朱昌寿下令。
“特别是江南地区近十年的相关记录!重点查与那三十万两亏空银两可能对应的物料、人工项目!”
“臣遵旨。”徐桀卯眼中也燃起希望,“只是黄册库卷帙浩繁,查起来需要时间,且需户部、工部协同......”
“朕给你手谕,调一队侍卫给你,谁敢阻挠,以妨碍公务论处!”
然而,查证的过程远比想象中艰难。
黄册库管理混乱,许多档案年久失修,更有不少区域的记录似乎被人为损坏或“遗失”。
徐桀卯带着人泡在故纸堆里,进展缓慢。
转机出现在第三天。
一名对织造局贪腐早有不满的老库吏,被徐桀卯敬业精神打动,半夜偷偷塞给徐徐桀卯一张纸条。
纸条上只写了一个编号和一行小字:丙字柒佰肆拾叁架,底层,灰布包裹,或见真容。
徐桀卯立刻带人找到那个位置,果然发现一摞用灰色脏布包裹的册子。
抽出来一看,竟是江南织造局五年前一批特殊物料的原始征调清册副本。
这本该在核对后销毁的副本,竟被人秘密保存了下来。
将其与织造局上报归档的正式账目一对比,漏洞豁然出现。
正式账目上,这批物料的数量和价值被大幅夸大,且最终标注为“损耗殆尽”。
而原始清册显示,实际征调量远少于账目,且根本没有“殆尽”,而是标注了“移交京司珍房协造司”。
“京司珍房协造司?”朱昌寿听到汇报,看向旁边的苏婉儿。
苏婉儿立刻道:“陛下,前朝后期,宫内司珍房曾在江南设立‘协造司’,旨在利用当地精湛技艺制作精密器物,但存续时间很短,承安末年就撤销了。其档案也早已散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