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点头道:“没错,若是不答应的话,可能会有诸多波折。”
“真是有些棘手啊,不过看样子董师叔是答应带对方走的!”周阳闻言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
同时他也想起先前他自己救出来的那四名孤苦女子,这四个人也是一大堆的麻烦。
想到这,周阳便对老鬼说道:“若是咱们将这所谓的皇朝推翻呢?这样不就能够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了?”
老鬼听到周阳的想法之后,不由苦笑一声道:“你以为这阴阳谷中的皇朝是你想推翻就推翻的?先不说这皇宫当中的皇帝身边有多少的守卫以及高手,单单就是这根深蒂固的延续了上千年的皇朝制度,就让人头痛。”
说到这里,老鬼又顿了顿道:“我且问你,就算你能推翻了这个皇朝,接下来肯定会造成混乱,届时受到波及的人只会更多,等到那个时候,你又该如何来解救这里的苍生?你会留在这里吗?”
老鬼的这一连串问题,宛如是连珠炮一般的将周阳给整得沉默了。
周阳沉默良久,缓缓开口:“我从未想过要留在这里,但看着这些受苦的人,我又不能坐视不管。”
老鬼拍了拍周阳的肩膀,道:“这世间之事,哪有那么容易两全。咱们先看看董天梦和苏婉清那边的情况再说。”
两人悄悄靠近苏婉清的所在的苏家宅院,老鬼在临近宅院之前,便告知周阳,这苏府四周都有朝廷的人在监控着,让他小心行事。
周阳闻言,微微皱眉,随后他便伸手入怀,拿出了一张符纸,接着便拿出了画符的符笔,当着老鬼的面画了一张障眼符箓。
这障眼符箓画好以后,周阳直接将其贴在了自己的胸前,然后他便直接跟着老鬼大摇大摆的朝着苏府走去。
暮色四合时,青石板路泛起微凉潮气。周阳与保持着寻常步幅,眼角余光却已将周遭动静纳入感知。
距离苏府朱漆大门尚有百米之遥,他后颈的寒毛便已悄然竖起——那不是夜风带来的凉意,而是数十道不同的气息正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如蛛网般将整座府邸密密裹住。
他不动声色地扫过对街酒肆二楼,窗边那名始终低头擦拭酒杯的小二,袖口露出半截玄色劲装,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街角槐树浓荫里,几片枯叶无风自动,隐约可见灰布鞋尖与墙根形成的诡异夹角;就连苏府门前那对石狮后,也蛰伏着两道呼吸匀长的影子,若非他灵觉异于常人,几乎要将其当作石缝里渗出的寒气。
这些人如散落的棋子,看似随意分布在茶摊、货担、甚至墙根阴影里,却在周阳感知中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他们的目光大多虚掩在斗笠檐下或布巾之后,唯有在视线交错的刹那,能瞥见瞳孔深处一闪而过的警惕寒光。
有人手按在腰间,那里鼓鼓囊囊的轮廓分明是制式佩刀;有人靴筒微敞,露出半截缠着布条的刀柄;更有甚者隐在宅院墙头的藤蔓中,衣袂与枝叶同频轻晃,若非周阳捕捉到那抹衣角微动时带起的极淡血腥气,几乎要将其错认作随风摇摆的枯枝。
空气仿佛凝成实质,连檐角铁马的叮当声都透着滞涩。
就在这时,周阳不由眉头一皱,只因在那些隐藏者的气息里,竟有一道灵力波动,只是这灵力十分阴鸷冷冽,如同淬了毒的冰棱,正悄无声息地锁定着苏府的每一扇门窗。
“居然有修士,而且是很强大的修士,老鬼,你先前没有发现修士吗?”在察觉到了那一丝灵力波动之后,周阳连忙通过意念和老鬼沟通起来。
先前周阳以为,对苏家府邸进行监视的人,不过就是一些寻常的武夫或者探子罢了,没曾想居然还有修士,这就让周阳觉着有些棘手了。
先前他在自己身上拍了一张障眼符箓,这就足够应付那些普通的盯梢者了,但是有修士的话,他的障眼符箓就很容易露出马脚。
这就好比是幻术一样,若是对方的精神力比你强大,你所使用出的幻术就没有任何效果,对方一眼就能看穿
而在比拼精神力这一点上,周阳不敢冒险,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力是否远远高于隐藏在暗处的那人。
若是一个不好被对方发现,那他就前功尽弃了,想到这里,周阳就有些犯难了。
老鬼在周阳识海中说道:“我先前没察觉,要么就是这修士藏得极深。要么就是先前他没有过来,不过,咱们也不是毫无办法。”
周阳心中一动,忙问:“有何办法?”
老鬼说:“办法其实很简单,咱们身后还跟着的那尾巴,她就有办法隐匿所有的气息。”
周阳听到老鬼这么一说,便是立马感应到了那块玉佩还在暗地里跟着自己。
不过他想着先前已经拒绝了对方,眼下又要让对方出手帮忙的话,只怕对方不乐意。
老鬼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于是对周阳说道:“你是拉不下来面子对吧?放心,这事儿交给我来办!”
周阳没想到这时候老鬼居然会自告奋勇的接下这事情,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于是他对老鬼说道:“那就一切都靠老鬼前辈了。”
老鬼这时候直接现身出来,朝着周阳摆了摆手道:“小意思,你先找个地方藏好,等我的好消息!”
于是周阳便按照老鬼说的,找了一处没人蹲点的地方藏了起来,而老鬼这时候便是直接化作一道轻风,朝着那玉佩的所在地而去。
老鬼还没完全靠近那玉佩,红灵便已经察觉到了老鬼的临近,于是她也直接从玉佩当中现身出来,直接望向老鬼所在的方向道:“秦明,你又想做什么?”
老鬼此刻也显现出了身形,看着红灵道:“我现在过来是想跟你谈笔交易。”
听到老鬼如此说,红灵不由挑了挑眉道:“哦?我跟你之间貌似没有什么好谈的,你刚才可是一直都在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