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古代，哪怕是营商也是受限制的。
惊喜过后，这批红酒怎么卖出去，怎么打入市场，甚至与现存的几家酒坊争锋，还是个巨大的问题。
如若私自前去集市上叫卖，估计没多久，就会被人举报，让官府的人给抓进大牢。
“凡哥哥，这可如何是好？这酒要是卖不出去，我们岂不是白做了？”
费雪倒了半杯，已经喝得微醺，脸色潮红，特有的少女气质，透着一股诱人的体香。
“我看啊，还是先卖给那些码头上的工人或者田间劳作的百姓，这样保险一点。”
韩栋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可姜凡却摇了摇头，这酒要是打入不了高端市场，创造不了海量的利益，一切的努力都将白费。
“交给我吧。”
无奈，他只好想办法毛遂自荐，只要能打开市场，无论如何是值得的。
翌日。
姜凡乔装打扮，与费雪扮作一对夫妇，推着两桶酒，来到了京城最大的酒楼醉香楼对面的马路上，此地来往客商云集，达官显贵无数，有人在战事爆发前，随便在这里当乞丐，一天下来，也能赚几百两银子。
战事爆发后，突厥人长驱直入，很快就打到了潼关，京城守卫任务由御林军全权接手后，乞丐、流民这类最容易隐藏奸细的人员，被大量清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如今醉香楼门庭若市，四周莺歌燕舞，除了来往巡逻，身着甲胄的御林军外，谁也联想不到，这个古老的王朝，偌大的国度，已经被人侵占了一半领土。
“这帮上层人真是穷奢极欲，丝毫不顾底层人的死活。”
费雪小声嘀咕，双拳紧攥，“你看看他们？对得起那些在外拼杀的将士吗？对得起那些运送物资的民夫吗？对得起天底下的悠悠百姓吗？”
“别发牢骚了。”
姜凡苦笑一声，无奈叹道，“这古往今来，普天之下，历朝历代的权贵，又有几人，真心关注过百姓？在他们眼中，天下百姓只不过是他们放牧的牲口罢了！盛世蝼蚁，乱世炮灰。”
“可恨！”
“干什么的？！”
很快，他们就引起了巡逻兵的注意，上前来盘查，“我看你们鬼鬼祟祟的，不会是突厥派来的奸细吧？”
“没错。”
另一个大兵呵斥道，“姓名、职业、家住哪里？快说，胆敢有半句欺瞒，小心你的脑袋！”
“嘿嘿。”
姜凡赶紧舀了两碗酒，端给了两名大兵，满脸堆笑。
“两位军爷说笑了，御林军英明神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都是个顶个的好汉，为我们大乾帝都筑起了铁桶般的防卫，除非那奸细长了翅膀，否则，这帝都哪有什么奸细啊？”
“有也被军爷们的英雄气概给吓死了。”
“来，喝着，喝着。”
他一边拍着马屁，一边抬出了自己的身份，“小人呢，是醉香楼吴掌柜家的远房亲戚，上个月逃难从潼关那儿男的，哎呦，您是不知道啊，那帮鞑子，畜生不如，进了村就开始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连，连肚子里的小孩子，都不放过。”
姜凡边说着，边抹起了眼泪，“我们夫妻两人，经历了千难万险才逃出来，前来投奔亲戚，这不，伤养好了，寻思做点事嘛。”
“我们以前呢，就是酿酒的，这不，干起了老本行？”
伸手不打笑脸人。
姜凡这番谦卑的做派，很快就打消了两名巡逻兵的敌意。
“不卑不亢，老实本分，一看就不是奸细。”
“没错，在我们大人英明神武的领导下，哪有什么奸细？”
两人各自端起碗，碰了一下，满饮一口，顿时惊得啧啧称奇。
“小哥，这什么酒？”
“嗯，好过瘾，还是红色的，我长这么大，还没喝过这种酒呢。”
“嘿嘿。”
姜凡颇为自豪地道，“两位军爷，这是我家祖传的手艺，我家祖上当年跟着班超班大人，去过西域，从那边学来的手艺，再跟我们的传统酿酒一结合，就弄出这种酒，就叫红酒。”
“好，好！太好喝了，再给我来一碗。”
费雪假扮的小娘子嘟囔了一句，“再喝，就要给钱了。”
“好，我们给，多少钱？”
当即，其中一人掏出了五两银子，塞给了姜凡，“快点，上酒。”
“哎，你这臭娘们，没个眼力见儿，军爷喝咱们的酒，那是看得起咱们，还能要钱啊？来，给军爷满上！”
费雪低垂着头，不敢在说话，一副怯生生的样子。
“军爷，您想喝就喝，别听这娘们的。”
“不行，这钱你们必须守着，要不然，回头传到我家将军那儿，我们可就惨了。”
“对，我们是当兵的，又不是土匪，哪有喝酒不给钱的道理？”
“这，这……”
姜凡故意装作拘谨，内心不禁感叹，这秦凤翎还真是有本事，御下有方，连这种基层的大头兵都遵守规则。
“这我真的不敢收啊，军爷，您听我说呢。”
他这次前来，还真不是为了卖钱。
“我们这酒呢，是刚 酿出来的，口感如何，还没经过市场验证，所以呢，我们吴掌柜说了，免费让大家尝尝，给点意见，等大家都觉得好喝了，再收费也不迟，不过两位，只能再多喝一碗了，我们还要送给别人尝尝呢。”
“好，不愧是吴掌柜，会做人。”
“行，赶紧倒酒吧，馋死我们了。”
几个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得来往的人驻足观望。
“诸位客官，值此危难之际，还能照顾我们醉香楼的生意，掌柜的和全体人员，对各位甚是感谢，不嫌弃的老爷少爷们，都来尝尝。”
很快，两人的酒水车前，就聚满了人。
当然，还有一些路过的泼皮无赖，姜凡都一视同仁，倒给他们酒水喝。
很快，两桶酒就见底了，面前排队的人，还是源源不断。
“诸位客官，今儿个就到这儿了，如果有谁还想喝的，明天同一时间，来这里等着。”
“快走！”
姜凡眼看着醉香楼的伙计出来问话，推起车，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