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妤醉眼朦胧地看着桌上震动的手机，划开屏幕，甩了个定位过去，附带一条语音：“别管我！”可惜手指一滑，发成了一串乱码。
“明天又不上课，我们去唱歌吧！”突然有人站起来提议。
“好！”
“不行，我妈管得严….…”
宁妤把脚踩在凳子上，额头抵着膝盖，一言不发地坐着。散场时，她突然抬起头：“夙宵维！”
夙宵维转身靠近，宁妤伸出手指着他：“你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别被其他人影响。”
夙宵维怔了怔，随即笑了：“知道。”
许星眠把宁妤拉起来：“走了走了，KtV你去吗？”
“不去。”宁妤揪着她的袖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回家……”
刚出包厢门就看到姜佑程在那里站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看到宁妤的毛衣领口滑落，他伸手把衣领拉好。宁妤莫名心虚，而姜佑程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就这样僵持了七秒，宁妤忍不住小声嘟囔：“不要这样看我……我害怕。”她往前走了几步倒在姜佑程身上，他一手扶住她，另一只手掏出手机叫车。
姜佑程抬眼看向夙宵维：“你去哪？”
“不用，有人接。”夙宵维摆摆手。
许星眠和夙宵维对视了一眼，他突然开口：“我送你吧。”
说完他拽着许星眠往外走，许星眠挣扎着：“你送我干嘛？不会又想追我了吧？”
夙宵维头也不回：“谁要追你？没看见人家小情侣要独处吗？难不成你想跟他俩挤一辆车？”
“喂！夙宵维你什么意思？”许星眠气得跺脚，“宁妤怎么说也是我闺蜜好吧？倒是你，不是喜欢她吗？”
夙宵维似乎在笑：“喜欢分很多种，欣赏也是其中一种。”
“行行行，你高贵。”许星眠翻着白眼被他拉进车里。
等车的时候，宁妤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瞥了一眼屏幕，直接挂断。电话又打了进来，她再次挂掉。紧接着微信弹出一条消息，备注只有一个简单的“.”的人发来三个字：【接电话。】
电话再次打来，她再次挂断。
“怎么不接？”姜佑程双手插兜。
“不想接。”她把手机塞回口袋，屏幕又亮起，但她没再看。
“姜佑程。”她仰头看他。
“怎么了？”
“低头。”
姜佑程顺从地弯下腰。下一秒，宁妤踮起脚尖，先是轻轻碰了碰他的嘴角，然后贴上他的唇。她的吻毫无章法，牙齿不小心磕到他的下唇，舌尖慌乱地擦过又退缩。
姜佑程的手始终没从口袋里拿出来，任由她笨拙的尝试，还悄悄站直了些身子。宁妤不满地皱眉，踮得更高，胳膊用力把他往下压，姜佑程看着她闭着眼努力的样子，低笑了一声，终于抽出手，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
宁妤口袋里的手机屏幕还在不停闪烁，但此刻，没人在意。
两人坐进车里时，宁妤呼吸还没完全平稳，她看着手机上的未接来电，通话界面又跳出来，她按下接听。姜佑程只能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模糊的男声，语气算不上温和。
宁妤全程只回了一个“嗯”，然后挂断。
姜佑程侧头看她：“谁？”
“我爸。让我照顾好自己。”宁妤把手机倒扣在腿上。实际上他说了更多，那简短的五个字，不过是漫长通话里最体面的一句问候。
“我以后就不给你钱了，反正你自己也会挣钱。”
“你妈让你出国什么的，别听她的。”
“好好在学校学习，自己照顾好自己。”
这根本就不是关心，宁妤降下车窗，夜风把她的头发吹乱。
“姜佑程。”她看着窗外跨江大桥旁的灯。
“嗯？”
“薄荷糖还有吗？”
他摸出一颗撕开，宁妤就着他的手咬住。
出租车停在宁妤家楼下，她却不愿意下车，也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的膝盖。
“该回去睡觉了。”姜佑程弯腰看她。
她没应声。
他伸手把遮住她脸的头发别到耳后。
“我要跟着你。”宁妤依旧一动不动。
姜佑程皱了皱眉，伸手去拿她握在手里的手机，想给许星眠打电话。她猛地抬头，手指死死扣住手机。
他看见她通红的眼眶。
“你也嫌弃我？”
姜佑程听到那个“也”字，动作顿住了。
“好，跟着我。”他收回手，对司机报了自家地址。
姜佑程家楼下的路灯有点暗，宁妤突然站住不动了。“你想和我睡觉吗？”她仰起脸，问得很直接。
姜佑程皱起眉：“你不清醒。”
宁妤抿了抿嘴，没再说话。进门后，姜佑程半蹲下来，替她解开靴子的系带。
她看着他走向上次她睡的那个房间，然后铺床：“上次睡的是这里。”
他动作没停：“嗯。”
“现在在一起了，还让我睡这里？”
姜佑程手一抖，起身时神色平静：“可以了，早点休息吧。”
宁妤站在原地没动，毛衣领口还歪斜着：“我不睡那里。”
“那……你睡主卧？”
“我要和你一起睡。”
“不可以。”
她上前两步，几乎贴到他身前，仰着脸看他，一字一顿：“姜佑程，我要和你一起睡。”
他的呼吸明显滞了一瞬，喉结滚动：“乖一点，睡觉。”
“那我不睡。”
姜佑程闭了闭眼，终于妥协：“……一起睡。”
“好。”她立刻转身走进姜佑程房间，钻进被窝里。
姜佑程从衣柜取出那件她穿过的长裙：“穿这个，毛衣不舒服。”
接过睡裙后，宁妤抬手脱掉了毛衣。姜佑程有些慌乱的转身，过了一会儿听到她带着笑意的声音：“换好了，过来吧。”
他缓慢地呼出一口气，回头时，她已经躺好，还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姜佑程走得很慢，他靠坐在床边，没有躺下。
宁妤仰脸看他：“你不睡吗？”
“你先睡。”姜佑程转身关灯。
宁妤没闭上眼睛再说话，过了很久，姜佑程起身离开。
半夜，宁妤被一阵头痛惊醒。她睁开眼，身侧空荡荡的，走出房间，客厅里一片漆黑，她推开对面房间的门，直接钻进被窝。
姜佑程被身后的动静惊醒，他感受到宁妤呼吸的起起伏伏，姜佑程一动也不敢动。
后半夜，姜佑程睁着眼睛，再也没睡着。
? ?姜佑程：小鱼主动亲我了(′-w-`)
?
你还偷偷踮脚？！就知道逗老婆
?
ps：虽然“.”说的话听起来很冷漠，但仔细想想，他特意打电话来叮嘱，是不是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但是！看在小情侣第一次同居，功过相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