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满脸震惊:“看这气势,好像还挺厉害!”
老白也难以置信,和佟湘玉相处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知道她身怀绝技。
面对众人惊讶的目光,佟湘玉耸耸肩,语气轻松地说:“事到如今,额也不藏着掖着了。
没错,额就是点苍山七绝宫的第九代宫主。”
众人:!!!
……
翌日清晨。
天津卫。
陆寒得知铁胆神侯即将登基为帝的消息后,神色平静,并未感到意外。
虽说事情过程中出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曲折,但整体局势并没有太大变化。
正思索间,邻桌几人的对话引起了陆寒的注意。
“你们听说了吗?各家书坊都收到了飞鸽传书,说七侠镇的同福客栈被人偷袭了!”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冲着陆先生来的,有人去寻仇!”
“这不太可能吧?现在谁不知道陆先生在天津卫?干嘛还要跑到七侠镇去报仇?”
“总有些还不知情的人吧。”
听到这些议论,陆寒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同福客栈竟遭人袭击?!
他立刻起身,准备动身赶往七侠镇查看情况。
可刚走到门口,便看到郭芙蓉匆匆而来,身影熟悉,步履匆忙。
“陆先生!”
郭芙蓉快步走到他身旁。
陆寒看着她,问道:“你是为客栈的事来的?”
郭芙蓉点头,说道:“客栈确实被人袭击了,不过大家都没事,是掌柜的出手击退了他们。”
“佟掌柜?”陆寒微微一怔。
郭芙蓉继续说道:“据说佟掌柜是点苍山七绝宫的宫主,精通移魂大法,那群人根本不是她对手。”
陆寒愣了一下,细细回想,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
说话间,郭芙蓉将陆寒拉到一旁,递给他一封密函,低声说道:“这是我父亲让我转交你的。
另外,我父亲怀疑这次袭击是铁胆神侯指使的,想抓客栈的人来威胁你。”
陆寒轻轻点头:“这个我也猜到了。”
说着,他已拆开密信快速扫了一眼,随即对郭芙蓉说道:“你回去告诉你父亲,我不会让铁胆神侯得逞。”
送走郭芙蓉后,陆寒重新坐下。
既然客栈有佟湘玉这样的高手坐镇,大家安然无恙,那他也就不急于回去了。
正当他低头思索时,忽然有一道身影在他对面坐下。
陆寒抬头一看,不禁有些惊讶:“令狐兄?”
令狐冲目光复杂地看着他,淡淡一笑:“陆兄,久违了。”
陆寒笑着为他斟了一杯酒:“令狐兄近来可好?”
令狐冲苦笑摇头:“不过江湖漂泊,混日子罢了。”
自离开华山派,又从黑木崖脱身后,他一直逗留在黑木崖附近,与任盈盈偷偷相会。
直到昨日,他从盈盈口中得知一些消息,才决定离开黑木崖,前来天津卫。
陆寒笑了笑,没有多问,只是陪着令狐冲饮酒。
连饮三杯后,令狐冲终于开口:“陆兄,我想请你帮个忙。”
陆寒挑眉:“什么事?”
令狐冲又饮一杯,才缓缓说道:“我想请你多留天津卫两日,再离开。”
闻言,陆寒神色微微一变。
明天就是铁胆神侯登基之日,令狐冲要他迟些离开,显然是不想让他去搅局。
他心中疑惑更甚——令狐冲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突然站在了铁胆神侯那边?
“令狐兄,你也是铁胆神侯的人?”陆寒试探着问。
令狐冲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我现在只是个无依无靠的江湖人。”
陆寒深深地看着他:“那你为何要我这么做?”
令狐冲沉默片刻,终是开口道出真相。
“陆兄,我们本是江湖中人,自在逍遥,何必插手朝堂之事?”
“朝廷之事太深,我们涉足不起。
与其深陷其中,落得粉身碎骨,不如及时抽身。”
“只要陆兄愿意帮我,我日后定当倾尽所能回报!”
“我真的不能失去盈盈!”
陆寒望着坐在对面、正苦口婆心劝说自己的令狐冲,内心五味杂陈。
当褪去那份主角的光环,滤去所有理想化的想象之后,他忽然意识到,令狐冲也不过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江湖人罢了。
或许他身上确实有许多闪光之处。
但同样的,他也有不少致命的弱点——为人不够缜密,遇事容易冲动,常因儿女情长而失去冷静判断……
而如今,这些缺点在陆寒眼中愈发明显,曾经的光彩却在一点一点地黯淡下去。
陆寒轻轻抿了抿嘴唇,开口道:“令狐兄,你为了任盈盈,为了这段情缘,真的什么都可以不顾吗?”
令狐冲沉默了片刻,低声回应:“铁胆神侯也是皇族血脉,朱家的江山,不管是谁坐上去,又有何分别呢?”
“当年永乐帝不也是这样夺位成功的吗?”
陆寒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可就在刚才,我接到消息,铁胆神侯已派人暗中袭击我的朋友。
若不是我那位朋友身手不凡,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令狐冲神色一滞,脸上浮现一丝错愕。
陆寒不再多言,只是低头自斟自饮。
令狐冲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挣扎与不安。
陆寒抬手指了指客栈门口,淡淡道:“你走吧。”
他当然知道令狐冲还想说些什么,但他已经不想再听,更不愿再看令狐冲那副模样!
令狐冲咬了咬牙,终究没有再说一句话,起身缓缓朝门外走去。
“等等!”
令狐冲听到陆寒的声音,心中一动,脸上浮现出一丝希望——难道他要回心转意了?
陆寒看着令狐冲那一脸期待的表情,眼神却愈发冷淡。
他指了指令狐冲腰间的剑,道:“把剑留下。”
这把剑,是他从风清扬那里借来的独孤九剑,他欠下的,日后自会想办法偿还。
……
令狐冲神情落寞地走进一处院落。
院中,一袭绿衣的任盈盈正静静坐在树荫下,见他回来,立刻迎上前。
“冲哥,事情谈得如何?”
令狐冲只是轻轻摇头,没有说话。
可任盈盈从他那副失落的神情,已然明白了结果。
她虽感惋惜,却并未多言,只是默默握住令狐冲的手,传递着温柔的安慰。
“我真的很失望……对自己的失望。”
令狐冲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容颜,眼中泛起一丝痛楚。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自私。
任盈盈看出他内心的煎熬,上前一步,轻轻将他拥入怀中:“冲哥,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令狐冲摇头,低声道:“你没有错。”
“哼,你们两个都没错,难道是本座的错?”
任我行与向问天从屋中走出,看着相拥的两人,冷冷一喝,径直上前将他们拉开。
任我行盯着令狐冲,语气严厉:“我还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没想到却是个婆婆妈妈的懦夫!陆寒不答应又能如何?大不了明天我们联手出手,拦住他便是,你在这儿伤心个什么劲儿?”
令狐冲坚定地说:“我不会对陆兄……对陆先生出手。”
今日之事虽令他备受打击,但也让他看清了自己的迷失。
他不能再继续错下去。
他要回华山,回到思过崖,找回那个曾经的令狐冲——华山派的大弟子。
任我行冷哼一声:“怎么,你不想娶盈盈了?”
任盈盈急切地哀求:“爹,求你别再逼他了。”
向问天也劝道:“教主,令狐兄实力有限,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任我行怒目而视,冷声道:“本座真是瞎了眼,居然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滚吧!”
令狐冲深深看了任盈盈一眼,在她不舍的目光中,转身走出院门。
他要回去,回到那个最初的自己。
……
令狐冲走后,任盈盈闷闷不乐地回到房中,不愿与任我行多说一句话。
任我行也不多劝,他相信,时间会让她明白,令狐冲并非她的良人。
正当任我行与向问天在庭院中对饮之际,忽然间两道人影自空中落下,稳稳站在院中。
其中一人身着黑衣劲装,面覆黑巾,仅露出一双眼睛,寒光四射。
另一人身披青衫,神情儒雅,气度从容。
任我行望着这二人,目光尤其在那青衫文士身上停留片刻,冷冷一笑,道:“铁胆神侯说要给我找几个帮手,我还纳闷是谁,没想到竟是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这人正是昔日华山派掌门岳不群!
岳不群目光深沉地看了任我行一眼,声音略显尖细,说道:“任我行,嘴巴放干净点!”
任我行哈哈一笑,不再理会他,转而看向那名蒙面之人,问道:“你是谁?”
蒙面人盯着任我行,淡淡答道:“东瀛柳生但马守。”
任我行微微一怔,没想到铁胆神侯请来的帮手中,竟有东瀛高手!
他略显惊讶之后,又有些好奇地问道:“神侯许了你什么好处?”
柳生但马守毫不掩饰地答道:“神侯答应出兵东瀛,助我登上东瀛武林之巅。”
岳不群冷哼一声,未作回应。
任我行望着柳生但马守,缓缓说道:“真是没想到,我们的目标竟如此一致。
神侯也曾答应助我坐上中原武林盟主之位,你争的是东瀛,我争的是中原。”
顿了顿,任我行眉头微皱:“可问题是,仅凭我们三人,恐怕难以挡住陆寒。”
他对陆寒的能耐心知肚明,虽然岳不群和柳生但马守也都不是泛泛之辈,但三人合力要留下陆寒,仍显得捉襟见肘。
柳生但马守语气平静地道:“神侯另有后手,会在紧要关头出手。”
任我行听后朗声大笑:“那我可真是期待神侯的底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