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翻个白眼:“小苏家不是买了收音机嘛,但这孩子太小气,关着门听,不让大伙儿沾光。”
“我这不是用科学方法省点钱嘛。
别吵吵。”
“钱啊,难挣哟。”
易中海望了望苏青阳家的房门,长叹一声。
阎埠贵被他这一打岔,也没心思听收音机了:“咋啦这是?”
“傻柱不是要跟李兰花成了吗?”
“你一直把他当亲儿子看,这会儿不该偷着乐?”
“乐?”
易中海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乐个屁!”
“那个李兰花,真敢开口!一百五就算了,现在居然要两百!”
“两百块彩礼!柱子上午气得都要寻短见了!”
“哎,真是愁死个人。”
“就为这事?”
阎埠贵听完一脸不屑:“我还以为你家出丧事了呢。”
“这点破事看把你愁的。”
“诶!老阎!你这叫什么话!”
易中海来气了,觉得阎埠贵根本是在看笑话。
没想到阎埠贵神秘兮兮地勾勾手指:“我有办法帮你解决。”
“但这事儿——得咱俩合伙干!”
“合伙?”
易中海皱起眉头,他现在对“合伙”
这词格外敏感。
生怕又招惹来贾张氏那样的麻烦。
“你先说说看。”
“你得先答应我。”
“行行行!我答应你!快说吧。”
“要我说你就是脑筋太死!”
“收份子钱啊!上次苏青阳办酒席的情形你忘了吗?”
阎埠贵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易中海:“到时候你去厂里发请柬和喜糖。”
“每人最少也得随个三块五块的吧?”
“一桌坐八个人,那至少就能收二十四块!”
“到时候请小苏来掌勺。”
“他做菜的手艺没得说。”
“就算全是素菜,也保管让客人们乘兴而来,满意而归!”
阎埠贵跃跃欲试地望着易中海,这个主意从他听说李兰花要和傻柱结婚时就在酝酿了。
他一直盘算着找个由头参与操办这场婚礼。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在理。”
易中海在脑海里快速盘算着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一桌二十四块。
以苏青阳的厨艺,一桌九块钱的标准就足够让宾客们心满意足。
这样一来,一桌就能净赚十五。
要是办上四五十桌,那可就是六七百块啊!
这笔买卖实在太划算了!
“要不说老阎你这脑子转得就是快。”
“我差点都把份子钱这茬给忘了。”
“那行,没别的事了,你先回吧。”
易中海笑着就要往屋里走。
“哎哎哎!老易!”
“你忘了我刚才说什么了?咱们得合伙干啊!”
“这事儿我也得掺一股。”
见易中海装糊涂,阎埠贵顿时不乐意了。
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究!
刚学会走就想把拐杖扔?
“你掺一股?”
“算了吧,这可是我们家的私事。”
“跟你没什么关系。”
易中海目光闪烁地看着阎埠贵。
说实话,盘算清楚这个计划后,他是真不想让阎埠贵插手了。
毕竟这分明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老易,你可不能学苏青阳那一套。”
“要是不让我入股,可别怪我搅和黄了李兰花和傻柱的喜事。”
四九城的人最讲究面子,三块钱的礼金再平常不过。
在工厂上班的,一个月最少也能挣十几块钱。
拿出三块钱随礼实在不算什么。
所以阎埠贵绝不能放过这个挣钱的机会。
“你这话说的,行了行了,算你一份就一份吧。”
“不过就一股啊!再多可不行了!”
易中海只得无奈答应。
毕竟是人家想出来的主意,再说阎埠贵还是个教书先生。
说不定到时候真能把李兰花和傻柱的婚事搅黄。
“走!咱们现在就回去劝劝傻柱!”
确定自己能分一杯羹,阎埠贵连收音机都顾不上了。
拉着易中海就直奔中院。
等往后挣了钱!一台收音机算得了什么!
还不是想买就买!
……
此时,易中海家中。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坐在椅子上。
只是这老太太脸色不太好看。
再过两星期就是她的寿辰了。
往年提前两个月,易中海早就开始张罗了。
可今年到了这时候还没人提起。
聋老太太决定来易家探探风声。
这不打听还好,一听可吓了一跳。
傻柱居然要结婚了!
但这姑娘要的彩礼也实在太多了点。
“兰花,两百块彩礼确实太高了。”
“这院里多少人结婚我都见过。”
“哪家也没超过十块钱啊。”
聋老太太正劝着李兰花。
这时,易中海和阎埠贵满面春风地进了屋。
见到聋老太太也在,易中海明显一怔。
“老太太,您怎么在这儿?”
哼!果然把我寿辰给忘了!
想到这儿,聋老太太脸色更难看了:“我怎么不能在这儿!”
“要是再不露面,连我大孙子要结婚都不知道!”
“听说老易你知道两百块彩礼的事,还非要逼傻柱成亲?”
“我把话撂这儿!我不同意!”
傻柱一听这话,立刻喜滋滋地凑到聋老太太身后给她捶背揉肩。
一旁的一大妈把 ** 的易中海拉到里屋,低声说明了原委。
“你忘了?马上就到这老太太的寿辰了。”
“我猜她正为这事儿憋着火呢。”
“哎哟!瞧我这记性!这段时间净被苏青阳搅糊涂了!”
“那好办!看我的!”
易中海应了一声,转身回到堂屋把聋老太太拉到一旁。
李兰花望着一大妈,神情有些局促不安。
一大妈悄悄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宽心。
阎埠贵还坐在桌边劝着傻柱。
傻柱却仰头看着屋顶,只当没听到。
现在有聋老太太撑腰!他当然不用再娶李兰花了!
没过多久,聋老太太笑吟吟地回到堂屋,她已经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还知道了宴席能赚钱。
“柱子!之前是我不太清楚具体情况!”
“都怪我话说早了!兰花这姑娘真不错!”
“你必须得娶她!两百块彩礼算什么!”
“你多蹬几趟三轮车多挣点,不够的我和你一大爷再帮你凑凑!”
聋老太太嘴上是对傻柱说话,手却紧紧攥着李兰花不放。
真是个招财…不,真是个好姑娘啊!
这样的好姑娘!两百块彩礼根本不算什么!
傻柱这会儿整个人都懵了!
刚才还站在自己这边的盟友,怎么转眼就捅了自己一刀?
“我说奶奶啊!”
“柱子!你先别插嘴!”
“听我说!”
易中海神气十足地环顾屋里众人:“再过两个星期就是老太太八十四岁大寿了!”
“咱们必须得热热闹闹办一场!好好给老太太庆祝大寿!”
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
这两个都是坎儿。
可现在这个坎儿却成了赚钱的好机会。
易中海怎能不高兴?
阎埠贵一听这话,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到时候把婚事和寿宴一起办!”
“喜上加喜!双喜临门!”
一起办!同样的酒席,份子钱却能收两份!
有些地方确实有这样的习俗。
七十三、八十四这两个坎儿本来是不能祝寿的。
因为要让它像普通日子一样悄悄过去。
但有些地方恰恰相反。
讲究这两个坎儿必须大办寿宴!
意思是要把坎儿的晦气冲走。
这时候不仅要大办,来吃寿宴的还得随礼。
“说得对!老阎!你快去把刘海中也叫来!”
“我这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全院!到时候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好嘞!我这就去!”
阎埠贵推开门,一溜烟跑了出去。
傻柱的脸阴沉得吓人,脱口而出:“一大爷!这婚我绝对不——”
话没说完,聋老太太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
“傻柱!你是不是想看我过不去这个坎儿?”
“行,你要真这么想,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
“到时候你给我送终,你也省得结这个婚!”
说完,她丢开拐杖,直朝柜子冲去。
当然,撞之前她悄悄给易中海递了个眼色。
易中海赶紧一把抱住老太太,转头就骂傻柱:“柱子!你真要把老太太逼死不成?”
“好!你要是存心这样,不如拿刀来,我也抹了脖子陪老太太走!”
“看以后还有谁会疼你、管你!”
“一大爷!老太太!你们的恩情我李兰花来世再报!”
“我跟你们一起走!”
李兰花也插了进来。
“老易啊!你要走了我怎么办?那我也跟你们一起走吧!”
一大妈紧跟着喊。
四个人——三女一男,此时全都一脸凛然地站在傻柱面前。
十几秒后,
“行!我娶!不就是娶媳妇吗!”
“可话说前头,彩礼钱我蹬三轮可挣不来!”
“到时候不够,你们得给我贴!”
傻柱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满肚子火。
他真的觉得被压得喘不过气,像是被世俗的绳索捆得死死的。
这一瞬间,他甚至感到一种绝望的超脱,恨不得出家做和尚。
“哎!这才是我们的好柱子嘛!”
一大妈第一个松开了易中海的手。
易中海也放开了搂着老太太的胳膊。
李兰花把凑在易中海脸边的嘴挪开。
“柱子,那你快去问问小苏,然后去街道办领车。”
“早点去,我等着你凑足彩礼来娶我。”
“好好好!我去!我去还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