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凶猛：本官专治各种不服》
第五卷：烽火戏诸侯
第一百五十三章 枯燥的超光速与第一只宇宙拦路虎
对于第一次踏入星辰大海的人类来说，超光速航行（warp travel）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浪漫。窗外没有流光溢彩的星线，只有一片令人压抑的、死寂的灰白色——那是时空折叠后留下的视觉残留。
“凶猛号”已经在曲速泡里航行了三天。这三天里，十万名精英经历了从兴奋、呕吐、到现在的极度无聊。
舰桥上，秦烈百无聊赖地转着手里的合金笔，看着面前的全息屏幕发呆。屏幕上显示着飞船的各项参数，一切正常得让人想打瞌睡。
“大管家，还有多久到目的地？”秦烈打了个哈欠，这是他今天第十八次问这个问题。
“报告舰长，还有四小时二十六分。”AI的声音依旧冷静且毒舌，“鉴于您每十分钟就问一次，我建议为您播放一部名为《等待戈多》的旧时代戏剧，以提升您的耐心。或者，您可以去b区走廊帮李白思教授修剪一下他又长出来的‘慈母藤蔓’。”
“不去。”秦烈拒绝得很干脆，“那玩意儿昨天差点把拉蒙教授的假发给偷了，我现在看见绿色就头疼。”
正如AI所言，飞船内部的“生态危机”虽然被切断了供能，但李白思那个“生物美学”的余毒未清。那些藤蔓虽然不动了，但偶尔还会抽搐一下，搞得人心惶惶。而拉蒙教授为了报复，正在试图用几何学计算如何把这些藤蔓编成完美的正十二面体篮子。
就在秦烈考虑要不要去动力舱找周景川聊聊人生时，飞船突然毫无征兆地——刹车了。
不是那种缓慢的减速，而是像在大街上被人一脚踩死了刹车。巨大的惯性虽然被内部引力场抵消了大半，但舰桥上的人还是往前踉跄了几步，秦烈手里的笔直接飞了出去，插在了那个巨大的“深渊凝视”控制台上。
“警报！警报！曲速气泡发生非线性溃缩！飞船强制脱出超光速状态！”大管家的声音瞬间变得尖锐，红色的警报灯把舰桥映得通红。
“撞到东西了？！”秦烈猛地站稳，大声喝问，“不是说曲速航行是在折叠空间里吗？怎么还会撞车？难道宇宙里也有减速带？”
“并未发生物理碰撞。”AI迅速调出外部传感器数据，“前方航道出现高能级时空湍流，或者说，一个巨大的‘引力坑’。我们的曲速引擎为了保护舰体结构，自动触发了急停机制。”
此时，飞船已经完全脱离了曲速状态，悬停在一片陌生的星域中。舷窗外的灰白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璀璨的星河。
但在飞船的正前方，挡着一个东西。
那不是陨石，也不是星球。那是一个……正四面体。
它巨大无比，边长足有几百公里，通体呈现出一种完美的、不反射任何光线的绝对黑色。它就那样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中，像是一个巨大的路障，挡住了“凶猛号”的去路。
“这是什么玩意儿？”周景川冲进舰桥，看着屏幕上的黑色金字塔，眼镜都快掉下来了，“自然界不可能生成这种几何体！这是人造物！不对，是外星造物！”
“废话，难不成是上帝扔在这儿的骰子吗？”秦烈眯起眼睛，盯着那个东西，“大管家，扫描它！看看是敌是友！”
“扫描中……”AI沉默了几秒，然后给出了一个令人抓狂的结论，“无法解析。目标表面覆盖着一层极高等级的‘信息屏蔽场’。我们的雷达波打在上面，就像泥牛入海，连个回声都没有。而且……它正在向我们发送信号。”
“信号？”秦烈心中一紧，“翻译出来！是不是‘投降不杀’之类的？”
“正在解码……解码完成。”AI的声音变得有些古怪，“信号内容是一段循环播放的……数学题。”
“哈？”全舰桥的人都愣住了。
“确切地说，是一道关于‘高维拓扑结构在低维展开时的体积损耗’的计算题。”AI解释道，“它似乎是一个……全自动宇宙路障。只有答对题目，或者证明我们有足够的技术等级，它才会放行。这大概是某个高级文明设立的‘智商检测门’。”
“我靠！拦路虎还要考数学？！”秦烈气笑了，“这宇宙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就出个门，还得做寒假作业？”
“让我来！”拉蒙教授不知何时冲进了舰桥，手里挥舞着全息板，两眼放光，“这是几何题！这是我的领域！让我跟它对线！我要用我的‘拉蒙定理’羞辱这个拦路虎！”
“拉蒙，你冷静点！”李白思教授也挤了进来，“这也许是个生物！你看它黑得那么有光泽，说不定是个巨大的单细胞生物在休眠！我们要用爱去感化它！给它放《摇篮曲》！”
“感化你个大头鬼！”老乔治也来了，他看着那个巨大的正四面体，眼神里满是嫉妒，“这造型太完美了！太极简了！这简直是对我‘终极问号’的挑衅！秦总理，我申请用我的‘深渊凝视’去瞪它！我要在审美上压倒它！”
三个老头在舰桥上吵成一团，一个要算题，一个要唱歌，一个要比美。
秦烈被吵得脑仁疼，他看着那个巨大的黑色金字塔，心里那种“专治各种不服”的劲头又上来了。
“都给我闭嘴！”秦烈一声大吼，镇住了场面，“答题？我秦烈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考试！唱歌？咱们是战舰，不是KtV！至于比美……”
他看向老乔治，嘴角露出一丝坏笑：“老乔治，你的机会来了。你不是一直吹嘘你的‘深渊凝视’有威慑力吗？那个大眼珠子除了看风景，还能干啥？”
老乔治一听，立马来了精神，挺起胸膛：“还能发射高强度引力波聚焦束！虽然不能摧毁它，但绝对能给它来个‘宇宙级的脑瓜崩’！这叫物理羞辱！”
“好！就用这个！”秦烈拍板，“大管家，把所有能源切给指挥塔！老乔治，给我瞄准那个黑家伙的尖顶，给它来一发最狠的‘凝视’！告诉它，好狗不挡道！”
“指令确认。正在给‘深渊凝视’充能……充能完毕。”AI的声音里居然也带上了一丝兴奋。
飞船顶端的巨大眼球状指挥塔开始转动，那红色的瞳孔猛然亮起，仿佛地狱之门洞开。
“发射！”秦烈挥手。
嗡——！
一道肉眼不可见的、但能让空间都产生涟漪的引力波束，从“凶猛号”的头顶轰然射出，精准地撞击在那个黑色正四面体上。
并没有发生爆炸。
那个巨大的黑色金字塔在遭到引力波“脑瓜崩”的一瞬间，突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它表面的黑色褪去，露出了一行行闪烁着红光的、巨大的宇宙通用符号（虽然看不懂，但感觉是在骂人）。
随后，它发来的信号变了。
不再是数学题，而是一段急促的、带着某种惊慌情绪的波动：
“警报！检测到‘暴力美学’级野蛮文明！逻辑无法解析！拒绝交流！正在避让！正在避让！”
那个几百公里大的“宇宙路障”，竟然像个被流氓吓到的书呆子一样，虽然嘴里骂骂咧咧，但身体却很诚实地——瞬移跑路了。
它直接在虚空中折叠消失，给“凶猛号”让出了一条宽敞的大道。
舰桥上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了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看到了吗！这就是艺术的力量！”老乔治得意地狂笑，“我的‘深渊凝视’，专治各种拦路虎！数学题？在绝对的霸气面前，数学题就是个屁！”
拉蒙教授气得脸都绿了：“这是野蛮！这是对知识的亵渎！你们……你们竟然用引力波去弹人家的脑门？！”
秦烈瘫坐在椅子上，笑得肚子疼。他转头对周景川说：“记下来，景川。以后遇到这种拦路的，别跟它讲道理。直接瞪它！”
苏锦绣站在一旁，无奈地摇着头，在航行日志上写下了一行字：
“乾元历113年，凶猛号于猎户座旋臂遭遇首个不明外星造物。经友好（物理）协商，对方礼貌退让。结论：宇宙也怕愣头青。”
“好了，路通了。”秦烈收起笑容，重新看向深邃的星空，“大管家，重启曲速引擎。我们继续赶路。别让真正的‘正主’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