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龟虽寿，犹有竟时，除非……腿被拿去当柱子
女娲的“新材料研发”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而紫霄宫的“项目启动会”也终于在鸿钧忍无可忍的咆哮声中，得出了一个初步结论：
兵分两路！
一路，由女娲负责技术攻关，解决核心的“补天”问题。
另一路，由其他几位圣人组成“工程队”，解决同样迫在眉睫的“擎天”问题！
“擎天之柱，关乎天地稳定，更是前辈菜地防洪工程的‘地基’，绝不容有失！”鸿钧拿着他的龙头拐杖，指点江山，“准提的提议，有几分道理！北海玄龟，乃混沌初判时便存在的异种，其身躯之坚固，万劫不磨，四足之雄壮，足以支撑天地！就用它了！”
“此举，既解决了材料问题，又快又好，还符合‘废物利用’的环保理念，想必能得到前辈的嘉许！”
鸿钧一锤定音。
元始天尊虽然觉得用乌龟腿当柱子有点掉价，不够“阐教美学”，但一听“快又好”和“前辈嘉许”，也就不再反对。
通天教主更是无所谓，只要能把天撑住，别耽误他以后“占领市场”就行。
于是，三清、接引、准提，五大圣人，联袂出动，气势汹汹地杀向了北海。
北海之眼。
一只体型比大陆还要庞大，龟甲之上仿佛承载着一个世界的黑色巨龟，正沉在万丈深的海底，呼呼大睡。
它就是玄龟。
作为从混沌中幸存下来的老古董，它见证了盘古开天，见证了龙汉大劫，见证了道魔之争……它觉得这世上，已经没什么事能让它提起兴趣了。
睡觉，是它唯一的爱好。
它已经睡了不知道多少个元会了，睡得那叫一个香甜。梦里，它正和几位混沌魔神的老伙计搓着麻将，手气正好，眼看就要胡一把“十三幺”。
就在此时。
“轰——”
整个北海，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掀了起来！
海水倒灌，巨浪滔天。
玄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巨大的龟眼迷迷糊糊地睁开。
它看到了什么？
它看到，五个散发着圣人威压的“人”，正围在自己身边，一个个眼神不善，像是在打量着什么。
一个面容严肃，手持玉如意，嘴里念叨着：“这龟腿的切面，必须呈完美的黄金分割比例，方能体现我阐教的严谨。”
一个背负四柄长剑，剑气冲天，摩拳擦掌：“二兄你太墨迹了！依我看，直接一剑削了便是！讲究的就是一个快！”
一个手持拂尘，闭目养神，仿佛事不关己。
另外两个，一个满脸愁苦，一个贼眉鼠眼，正凑在一起小声嘀咕。
“师兄，你说这龟腿取下来，剩下的龟壳和龟肉，能不能跟前辈换点香火功德？”
“阿弥陀佛，师弟，出家人怎可有此贪念？……不过，这龟壳看起来确实不错，拿回去当咱们须弥山的‘山门’，应该挺气派的。”
玄龟听着这帮人的对话，彻底懵了。
什么情况？
要……要我的腿？
还要我的壳和肉？
你们是谁？土匪吗？强盗吗？还有没有王法了？！
玄龟勃然大怒。想它堂堂混沌遗族，虽然不爱打架，但也不是谁都能捏的软柿子！
它张开巨口，就要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引动北海玄水，给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然而，还没等它吼出声。
鸿钧道祖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它面前。
“天道法旨，前辈谕令。”鸿钧面无表情地看着玄龟，声音淡漠得不带一丝感情，“今借你四足，用以擎天，安抚洪荒，乃是天大的功德，无上的造化。你，可愿？”
鸿钧问的是“可愿”，但那语气，那眼神，分明写着“你敢说个不字试试”。
玄龟，看到鸿蒙，腿都软了。
它认识这老头！
这不就是当年在紫霄宫讲道，把它当成“蒲团”坐了三千年的那个家伙吗？！
连他都出来了，还搬出了什么“前辈谕令”……
玄龟知道，自己今天，怕是在劫难逃了。
“我……我……”它想说“我不愿意”，但它不敢。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鸿钧懒得跟它废话，他现在只想赶紧完成任务，好去前辈那里邀功。
他对着元始天尊点了点头。
元始天尊立刻上前一步，手中的盘古幡轻轻一晃！
“唰！唰！唰！唰！”
四道开天辟地时留下的混沌剑气，无视了空间的距离，也无视了玄龟那坚不可摧的肉身，精准无比地，从玄龟的四肢根部，一划而过。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痛苦，没有一滴鲜血流出。
切口光滑如镜，完美得像一件艺术品。
玄龟只感觉自己身子一轻，然后就发现，自己那四条支撑了自己亿万年的大长腿，已经离体而去，被老子用太极图包裹着，散发出擎天之威。
“不——我的腿——！”
玄龟发出了有生以来最凄厉、最悲惨的哀嚎。 它感觉自己的龟生，彻底失去了意义。
一个没有腿的乌龟，还叫乌龟吗？那叫龟壳！
它万念俱灰，只想就此沉入海底，了此残生。
然而，就在此时！
“轰隆——”
九天之上，降下了无穷无尽的玄黄功德之气！
这股功德之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郁，其中甚至夹杂着一丝连圣人都眼红不已的……开天功德！
功德金云，分成了五份。
其中四份，分别涌入了那四条被取走的龟腿之中，让它们化作了真正的擎天神柱，坚不可摧，万劫不磨。
而最大的一份，足足占了总量的一半，如同一条金色的天河，尽数灌入了那失去了四足，正沉在海底怀疑龟生的玄龟体内！
“嗡——”
玄龟的身体，在功德的冲刷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它那原本漆黑的龟甲，瞬间变得金光灿灿，上面浮现出无数大道符文，演化着天地至理。
它的元神，在功德的滋养下，疯狂暴涨，瞬间就冲破了准圣的瓶颈，达到了一种介于圣人与非圣人之间的奇特境界！
天道再次降下法旨，在所有洪荒生灵的脑海中，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
“北海玄龟，献足擎天，有大功于天地，有大德于众生！特封其为‘擎天承道镇海佑世功德圣龟’！其身化为‘玄武圣岛’，永镇北海，享万世香火！”
玄龟，彻底傻了。
我……我被封圣了？
虽然这个“圣”前面有一大长串定语，但那也是圣啊！
我只是被砍了四条腿，结果……直接躺平成圣了？！ 幸福，来得就是这么突然！
玄龟再也不悲伤了，它感觉自己达到了龟生的巅峰。它晃了晃自己那光秃秃的身体，和那金光闪闪的龟壳，心中充满了对鸿钧、对五大圣人，以及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前辈”的无尽感激。
谢谢啊！谢谢你们砍了我的腿！
从此，洪荒之中，多了一个关于“躺平也能赢”的终极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