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别的办法吗？”张洋打断他，眼神认真了些，“我是看在你跟奇奇关系不错的份上，帮你这一次。八千多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我帮你赢回来的话，你得打保票，以后再也不碰这东西。”
赵刚眼睛一红，声音都带了点哽咽：“张总，您要是真能帮我赢回来，我赵刚这辈子给您做牛做马都行！”
“用不着。”张洋摆摆手，“你好好经营你的公司，跟佳琪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我一定！我真的后悔死了……”赵刚攥紧了拳头，指节都泛了白，脸上是掩不住的懊恼。
“你常跟他们玩牌的那些人，现在在哪？”张洋话锋一转。
“就在楼上会议室，刚才还在玩呢。”赵刚连忙回道。
“你跟他们熟吗？”
“有一个是老相识，其他两个是后来才认识的，不算太熟。”
“你们一直是四个人玩？”
“对，就我们四个。”
“那他们钱带够了吗？你们玩的时候用现金，还是……”
“都是银行转账，方便。”
赵刚说着，起身走到孙佳琪身边，声音放得很低，带着愧疚：“佳琪，对不起……我当初也是想多赚点，让你过得再好点……”
孙佳琪眼圈微红，轻轻点了点头，语气软了下来：“是我错怪你了，你早跟我说就好了。”
“我怕你跟着我一起上火……”赵刚的声音更低了。
赵奇奇看了眼两人，又转向张洋，忽然想起什么：“张总，我听琳琳姐说，你从来不碰赌博的啊？”
张洋正色道：“我是不赌，但这不算是帮你的好朋友吗？”
“佳琪和赵刚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俩还是通过我认识结婚的，我想帮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赵奇奇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
“我知道。”张洋点头，语气坦然：“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插手。”
他转向赵刚：“走吧，去会议室。”随即又对赵奇奇和孙佳琪说：“你们俩就在办公室等着。”
赵奇奇望着他，眼里带着感激：“张总，真的谢谢你。”
张洋扬了扬眉开玩笑说道：“光谢没有用，来点儿实际行动。”
赵奇奇忍不住笑了，眉眼弯成月牙：“好，送你一件大礼。”
赵刚连忙在前面引路，腰板挺得笔直，却难掩脚步里的局促。
张洋跟在后面，边走边漫不经心地问：“你们跟那几个人一起玩多久了？”
赵刚侧过头，声音压得低了些：“差不多一年了。刚开始玩得小，底钱一百块，我一晚上还能赢个十几万。后来慢慢玩大了，也赢过几次，但总体还是输的时候多。”
张洋“嗯”了一声，语气笃定：“他们肯定是合伙骗你。”
赵刚愣了愣，下意识反驳：“不应该吧……他们有时候也输啊，输得还不少。”
“那就是演给你看的。”张洋瞥了他一眼：“麻将是你准备的？”
“是我准备的。”赵刚连忙说，带着点自以为是的谨慎：“为了防作弊，我们都不用麻将机，全是手洗的牌。”
张洋轻笑一声：“那也没用。没看过以前的赌神电影？这种局里，合起伙来做套太常见了。你以为偶尔让你赢两把，是运气？那是勾着你往深了陷呢。”
赵刚的脚步顿了顿，脸色一点点发白，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头垂得更低了。
张洋脚步未停，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你们这一晚上，流水能过几千万吗？”
赵刚亦步亦趋地跟着，闻言苦笑：“现在银行管得严，我的账户一天最多能进出两千万。”
“也就是说，就算赢了几千万，你也收不回来。”张洋目光扫过走廊尽头的包厢门。
赵刚叹了口气：“一晚上能赢8000多万，那得玩多大的啊，我这是玩了一年才输这么多。”
张洋停下脚步，侧头看向赵刚，声音压低了几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那他们呢？如果他们一口气输给你八千万，他们拿得出来吗？”
赵刚被这个问题震了一下，迟疑地点头：“应该……没问题。他们几个的公司，规模都不小。”
“那就好，走我的账户。”张洋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重新迈开步子。
此时，两人已站在那间小包间门口。
虚掩的门缝里，里面传出带着几分戏谑意味的笑谈，像是在分享某个心照不宣的笑话。
赵刚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包厢内烟雾缭绕，三个中年男人正悠闲地围坐在麻将桌旁品茶，见人进来，目光齐刷刷地投来。
“几…几位，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张总。”赵刚的声音有些发干，透着掩饰不住的紧张。
坐在上首、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被称为马浩的男人，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
目光在张洋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赵刚脸上，皮笑肉不笑地说：“哟，赵总，这是……搬救兵来了？”
张洋没等赵刚回话，自顾自地拉开那张空着的椅子坐下，动作流畅自然，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他迎上马浩的目光，语气平淡无波：“帮手谈不上，就是手痒，过来玩两把。”
马浩身体微微前倾，盯着张洋：“哥们儿，看着面生啊。替赵刚玩？规矩懂吗？我们这局，筹码可不小。”话语里带着明显的轻蔑，意在试探张洋的底细。
张洋眼神里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我就是替赵刚玩几吧，不过手里也有点钱，玩大的我也奉陪。”
马浩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过左右两个同伴，三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他才慢悠悠地开口，语气里带着点轻慢：“那你想玩多大的？”
张洋指尖在桌面轻轻敲了敲，像是在盘算，片刻后抬眼：“一局500怎么样？”
马浩和另外两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
其中一个戴金链的男人笑得直拍桌子：“张总这是跟我们开什么玩笑？一局500块，我们可没那闲功夫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