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们!我最近工作有点忙,家里也有点事情,每天只能勉强写一千多字,剩下的三千字我有空一一补起来,见谅!)
我想着自己以前在大姑姑的家里受到的委屈,就很不痛快。
大姑姑这个刻薄而又挑剔的人,同样在审视的看着我。
我的心中有些气愤,心想,她把萍姐夸上了天,就因为萍姐是局长的姑娘。
因为我爸妈的能力有限,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她就不怀好意的对我。
我心中烦躁,把餐具收拾好,准备出门的时候,餐具滑了,摔了几个餐具。
大姑姑抓到了机会,于是马上阴阳怪气的说,“这,这还能做什么呀,你还学个什么的厨师,我看你什么都搞不好的,厨师厨师学不好,服务员服务员也做不好。
你这就只能像个大小姐一样的 ,只能坐办公室,干些轻松的工作,可惜,你没有这个命!”
我听了之后更加气愤了,我今天脏活累活做得精疲力尽劳累了一天,结果,因为不小心摔了几个餐具就被一举否定了,亲戚们以及表哥表嫂都看着呢!
我今天洗澡之后穿的白t恤配吊带花裙子,大表哥的老婆看到我的打扮,眼前一亮的劝我说,“薇薇,你这个伢,这么漂亮秀气,怎么看着都是斯文的读书的伢,怎么想着要学厨师的?这个活又脏又累,你还是不要想学这个手艺的好。”
大表哥店里的服务员是外地的,没有地方住,大表哥让她过来暂时和我挤一张床睡觉。
二表嫂很不高兴,她对我说,“也不知道这是他从哪里招来的人,又不知道姓名来历根底,也不知道是好是歹,就往我们这里带。
我宿舍里面的账目和存款不少,薇薇,你要盯着她,不要让她乱翻东西啊!
表嫂又滴咕,“也不知道她有病没病? 你大表哥就敢让她和你睡一起,你可是个小姑娘,不要有什么毛病传染给你。”
我听到了之后汗毛都紧张得竖了起来。
大王昨天问我,“薇薇 ,你好像很不喜欢我这个人啊!你是不是讨厌我啊?我讲笑话你也不笑,我吩咐的事情你也不照办。”
我没有做声搭腔,我能说真话吗?他这个人,邪里邪气的,不大正经,和他交往讨不到便宜的,少接触为好。
95年7月18日 星期三 晴
他妈的大王,真讨厌,大清早的,跑到宿舍来敲门,喊我。
打扰了我的美梦,我以为已经十点多了,慌慌张张的起床,收拾好了之后去餐馆那边,竟然还锁着门,连一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我真该和表嫂说一下这个事情,大王厨师他叫我就叫我,站在门外喊喊我就行了,他竟然把窗帘拨开,脑袋从破了的玻璃那里伸了进来,喊叫我。
天气热,我平常都是穿的三角内裤睡觉的,昨天,我洗澡之后正好穿的平脚短裤。
他假惺惺的来叫门,分明是居心不良,想占我的便宜。
他平时流里流气的,我很烦他。
他昨天听说那个服务员要来,表嫂没有吩咐,他特意跑去大表哥的餐馆去接她。
服务员小王对她一脸的鄙夷,瞧不起的说,“想女人想疯了吧!什么女人都沾。
听你表嫂说,这个女生大方得吓人,他去惹她,莫没有吃到羊肉惹一身的臊,吃了羊肉也惹一身臊,最好是摆脱不了就好玩了。”
我的两件棉布的文胸都穿烂了,即便缝补也无济于事,我穿不习惯海棉的那种,显得胸前太丰满,好丢人。
我想下午出去一趟,买两件文胸和一瓶黑色的液体鞋油。
今天真是遇上了小人了,就因为念叨了大王的坏话,被他针对吧!
以往小胡舀那么多米煮饭,我也让来打杂的小黄舀了那么多米,结果,她根本不会煮米饭。
水烧开了之后,她竟然不知道要搅啊搅,结果肯定是,上面的米煮烂了,下面的米煮糊了。
按说,小黄是打杂的,是她的错,她也没有搅米,等我闻到糊味去搅米的时候,已经晚了,米糊在锅底了。
最后,只能煮成了稀饭。
我也算是连带的责任,有点惶惶不安,刚巧今天的生意特别好,厨房里忙不过来了。
大王做事情很慢,好半天才上了一个菜,他怕表嫂吼他,往我身上推,什么没盘子啊!餐具都没有洗啊!饭也没有蒸熟啊!
我心想,我是来学厨艺的,又不是来打杂的,我又不是有三头六臂,忙这忙那忙得过来吗?打杂的工资三百块钱,我有吗?
我一个人做几份工作,自己来餐馆的初衷都忘记了。
表嫂心里不快活,大发脾气,吼骂大王。
结果是,大王不舒服,打不起精神,做事情更慢了,我和小黄忙了一上午,才把厨房内外收拾得妥妥当当的。
我累得腿都直不起来了,想想在厨房累死累活的,表嫂在前厅好像没有看见似的,但是,厨房里面出了差错,她就耳目灵敏,我就逃不脱干系了。
今天厨房出的差错多,我顺带的跟着一起也挨了几顿臭骂。
我本来就心里不快活,本来打算出去的,也不想出去了,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的,不洗漱换衣服,根本没有办法出门见人。
我洗漱之后,舒舒服服的,清爽极了。
我露出来的腿都搓洗了好半天,上面粘满了污渍,我费力的搓洗才勉强洗干净了。
看样子,以后在厨房里面工作必须要穿长裤。
一直以来,我的心绪都很好,最近被搅乱了。
昨天被市区的亲戚一再否定,这些天又一直挨表嫂表哥的训。
什么薇薇你太爱干净了,洗漱太慢了,很磨叽。
再就是说我,你做事情不经过大脑思考,不知道说话从心里过。
再就是说我做事情不知道自己想办法解决。
(这个,我赞同,我有时候说话口无遮拦的 ,讲了之后又觉得后悔 ,现在我的言语都少了很多。)
再者就是说我太蠢了,太笨了,总之,一切傻里傻气的字眼都是说我的,适合我的,她们批评得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了,弄得我现在连一点点自信心都没有。
气受得太多了,到了一定的限度就会爆发,那个人没有几分脾气呢?更何况人都有自尊心的,你当着那么多同事面骂我这个亲表妹,让我脸面何存?
同事们看清楚了他们对我的态度也会因此踩我。
我不知道是不是她们嫌弃我是个累赘,想让我回家,才这样攻击我,表嫂的话太难听了。
什么,薇薇死了脸,说什么她都笑嘻嘻的,她的脸皮,拿刀子都戳不出血来。
又说,她像长不大的伢,头脑太简单了。
95年7月19日 星期四 晴
这个星期,人员变动得很快,昨天晚上又来了一位王师傅,是表哥的铁哥们介绍过来的,手艺比段师傅好,做事情也麻利。
早晨, 段师傅打包了行李离开了。
但是,据我观察,王师傅的手艺,也不大好,做事情也磨叽,他一个人管两个炉子上的炒菜都吃不消,手忙脚乱的。
但是,他学的理论基础是很扎实,切菜也麻利,有条不紊,但炒菜他很慢,给佐料的时候,好像拿不准,反复研究。
我觉得他也会做不长久的。
下午的时候,同事们都坐着聊天,辞职的小胡来玩,她让我们去她的租屋玩。
其他的人都不想去,只有我和王桂芬两个人同意去玩。
她的租屋,在汽配公司旁边转弯,走了一段沙路,再转弯就到了,地方挺安静的。
小胡的租屋,听说是她男朋友家的一个对外出租的独门独户的一个空房间。
那是一间平房,室内收拾得很干净没有什么摆设,家具都是新做的。
小胡说,“这是我男朋友准备和我结婚用的家具。”
小胡的话匣子一打开,天南地北的聊了个够。
她仍旧对肖厨师念念不忘,但又身不由己。
又谈起小杨和她争风吃醋抢肖厨师。
又谈起王厨师喝醉了酒之后装疯,对小杨又摸又抱又啃的,要不是小杨反抗,就睡一起了。
她又骂小杨和小肖,是两个做鸡的不要脸的东西,为了几个小钱,喜欢挑逗客人,别人上钩了,她们就陪客人喝酒。
她们长得又丑,只有老家伙看得上她们,挑逗的都是已婚的男的和老头子。
让别人又亲又抱的,浑身乱摸一气,不知道羞耻,两个贱坯。
小胡气愤的说,“这两个贱货,凭着一张嘴,把老板娘哄得多服贴,她们仗势欺人,想骑在老子头上闹,门都没有。”
小胡谈得最多得是表嫂,她说,“薇薇,不是我说,你表嫂太吝啬了。说话刻薄,她除了对儿子和老公是真心的,对其他的人都是假惺惺的。
什么念亲情,都是鬼打架,鬼做,她把你当亲戚就不会这样对待你了。
你是来学厨师的,在厨房成天累死累活的,学了什么,学了个屁,你继续学下去,她眼里容不得沙子,怎么可能让你不做事情就只当学徒,白白的发工资你。”
小王插言说,“薇薇,你表嫂当面骂你,背后骂你骂得更加难听,把你说得一分钱都不值。
她说你没有事做,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像个猪一样,只知道把一口牙齿磨得尖尖的,…。”
表嫂讲话一直都很呛人,每句话都连叽带讽的。
我一向把她想得不错,虽说我们话不投机半句多,谈话谈不拢,她什么事情都不和我说,就是那种,对,把我当白痴对待。
她当着同事的面我唠叨我,甚至是吼骂我。
什么你真是没有个脑筋啊!你还像个奶伢,情商不超过六岁的伢,不懂事,说话也没有个谱。
我虽说脾气好,忍得住,可也不太在意。
但是每个人都是有性格的,她处处摆出居高临下的老板的架子,
她经常针对我,贬低我,肯定会遭我厌恶。
王桂芳也连连点头应是,又说了一堆表嫂的不是。
小胡好像是专门来接我们来开批斗大会的,她提起表嫂也是恨得咬牙切齿的,满肚子的不快。
以前,我很欣赏她小胡的圆滑世故的性格,现在看小胡这副模样 ,觉得人都有两面性,看在什么场合转变性格了。
我和王桂芳又提到新来的这个王厨师,人不太正经,邪里邪气的,喜欢挑逗服务员。
他连我都不放过,经常和我说一些下流话,我把他当师傅,跟在他身边学厨艺,他完全不是那个味道。
他过一会儿就看着我,没话找话说,我都恶心得想吐了。
他的人长得倒是不丑,但是,我觉得他很下作。
他昨天刚来的时候,看着还算老实,不敢挑逗服务员。
今天好像昨天吃亏了似的,要扒本,同事们都不理他,他还厚着个脸皮挑逗别人,一点都不识趣。
我们回到餐馆来了之后,按小胡的意思,骗小杨说,“哎呀,没有想到肖厨师在小胡那里玩。”
小杨听了之后,捶胸顿足的,后悔得很,气闷了一下午。
我现在对自己学厨师,产生了迷茫,见过我本人的所有人都说,“你这么瘦小,又这么的书生气,学什么厨师?又脏又累的!
学缝纫和美容美发也是好的,那才是女孩子可以学的。
你早点卷铺盖走哦,不要在这里端误大好的青春。”
我本来对于学厨师,豪情壮志的,听别人都这样说,而且的确也如此,现在的我有些退怯了,开始举棋不定了。
可是,没钱的事实,就可以断了我所有的后路。
学厨师不用交学费还可以赚钱,不用家里负担学费,生活。
学其它的,都需要钱,爸妈怎么舍得还拿钱给我用呢?
我现在甚至一点信心也没有,对前途感到很迷茫,做事情也没有一点点劲头了。
95年7月21日 星期六 晴
今天,我才开始意识到,我该学习刀功了,于是请教师傅。
看他们切菜的刀法 ,手法,我只能望洋兴叹,慢慢练习。
刀法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练习好的,更何况我缺乏厨师应具备的自身条件,手上没有力气,连锅都拿不起来。
切菜也要从零开始。
今天的心情比起以前更加糟糕透了,我觉得我肯定是个不招人喜欢的人,否则,怎么所有的同事,包括表哥表嫂都不喜欢我呢?
我觉得我像臭虫,像过街老鼠。
小肖和小杨我和她们三观不合,谈不来。
她们也嫌我像小孩子一样,太幼稚。
我也瞧不起她们,觉得她们很轻浮,下贱,她们也爱排挤新人,欺负弱小。
王桂芳,她眼高于顶,她不喜欢做一个平凡的人,希望高于别人,做个出众的人,让所有人都喜欢她,欣赏她。
虽然说她很早熟,比我懂的道理多,但是也免不了她年龄的缺陷,仍然在某些方面很幼稚。
王桂芳听不得别人说她的坏话,就算是批评,一句批评也不行。
她说话你必须在意,她说的观点,见解,你必须赞同。
我无端端没有缘由的笑,都会让她不痛快。
我和她有时候谈得来,有时候又谈不来。
毕竟,每个人的思想,观点不会完全一致,各有不同,她甚至认为我比她还要幼稚,不屑于和我说一些社会上的,有争议性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