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生物钟让雷战在天光微亮时准时醒来。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瞬间清醒，眼神锐利，但当他感受到怀中温软的触感和均匀的呼吸声时，周身冷硬的气息顷刻间融化。
谭晓琳还在熟睡，脸颊枕着他的手臂，长发有些凌乱地铺散在枕头上，睡颜恬静，与昨日训练场上那个冷静自持的教导员，或是夜里那个狡黠灵动、与他唇枪舌剑的爱人判若两人。
雷战没有立刻起身，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描摹过她舒展的眉宇、纤长的睫毛，最后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带着自然红润的唇瓣上。他想起昨夜她最后那带着困意的“威胁”，嘴角忍不住向上牵起一个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他极轻地动了动被她枕着的手臂，想在不惊醒她的情况下抽出来，去准备早餐或者进行他雷打不动的晨练。然而，他刚一动，谭晓琳就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蹙了蹙眉，更紧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发出一声模糊的鼻音，像是在表达不满。
这小动物般的依赖姿态，让雷战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他立刻停止了动作，重新躺好，手臂认命地充当着她的枕头。晨练？或许可以推迟半小时。他看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心里盘算着，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怀中人的脸。
又过了不知多久，谭晓琳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初醒的迷茫在她眼中只停留了一瞬，当她看清近在咫尺的、带着温柔笑意的熟悉脸庞时，意识迅速回笼，昨夜的点滴也浮上心头，脸颊不禁微微发热。
“醒了？”雷战的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沙哑，低沉悦耳。
“嗯……”谭晓琳应了一声，试图挪动一下，却感觉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尤其是腰腿酸软得厉害。她忍不住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带着点控诉，“雷神同志，你的‘超常规处分’……后遗症有点严重。”
雷战低笑，手臂收紧，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另一只手却体贴地移到她后腰，不轻不重地揉按起来。他掌心温热，力道恰到好处，有效地缓解了肌肉的酸胀。
“这是正常训练反应，”他一本正经地说着，眼底却闪着戏谑的光，“加强核心力量，有助于提升低姿匍匐的成绩。”
谭晓琳被他这歪理气得想笑，享受着他难得的按摩服务，舒服地哼唧了一声：“歪理邪说……我看你就是假公济私，打击报复。”
“报复什么？”雷战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眼神灼灼，“报复你太了解我？还是报复你……让我控制不住自己？”
他直白的情话让谭晓琳心跳漏了一拍，脸颊更红，嘴上却不服输：“雷大队长，你这甜言蜜语的技能，什么时候偷偷加点升级了？不符合你铁血硬汉的人设啊。”
“人设是给外人看的。”雷战毫不在意，拇指轻轻抚过她的下唇，目光深邃，“对你，只有本色出演。”
他的眼神太过专注，里面的情感毫不掩饰，让谭晓琳有些招架不住。她垂下眼睫，掩饰着内心的悸动，小声转移话题：“……几点了？你是不是该去晨练了？”
“不急。”雷战看着她微红的耳尖，心情大好，“今天特许自己放假半小时，陪谭教导员进行……晨间思想交流。”
“什么思想交流？”谭晓琳警惕地抬眼。
“比如，”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带着点坏笑，“深入探讨一下，下次在训练场，如何更有效地进行‘加密通讯’，避免被‘敌方’轻易破译……”
他的话音未落，谭晓琳已经羞恼地用手捂住了他的嘴：“雷战！你够了！”
雷战笑着拉下她的手，在她掌心亲了一下，然后顺势将她重新揽入怀中。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两人身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雷战虽然说着要“放假半小时”，但长久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在生物钟的驱使下，比谭晓琳先一步彻底清醒。他没有立刻起身，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谭晓琳能更舒服地枕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依旧在她后腰不轻不重地揉按着，力道精准，缓解着她肌肉的酸软。
谭晓琳闭着眼，享受着这难得的、属于清晨的慵懒和伴侣的体贴。她能感觉到雷战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专注，却又无比温柔。
“看够了吗，雷大队长？”她依旧闭着眼，嘴角却微微上扬，打破沉默，“再这么看下去，我可要收观摩费了。”
头顶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观摩费？”雷战的手指从她的腰际移开，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谭教导员，你全身上下，从里到外，哪个部分不属于我？嗯？我看我自己的所有物，还需要缴费？”
这霸道又充满占有欲的宣言，让谭晓琳终于睁开了眼睛，嗔怪地瞪着他：“雷战同志，请注意你的言辞！你这是典型的‘物化’女性，思想很有问题，需要深刻检讨！”
雷战挑眉，面对她的“上纲上线”，非但不恼，反而觉得她这副试图讲道理的模样可爱极了。他俯下身，凑近她，几乎鼻尖相抵，眼神里带着戏谑和危险：“检讨？行啊。那我们先来检讨一下，昨晚是谁，最后抱着我不肯松手，嘴里还喊着‘长官……’”
“你闭嘴！”谭晓琳脸颊“轰”地一下全红了，又羞又恼，伸手就去捂他的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雷战轻而易举地捉住她手腕，固定在枕边，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神，得逞似的笑了，语气却放缓，带着诱哄：“好，不说昨晚。那说说，今天早上，我的按摩服务，谭教导员还满意吗？能给个五星好评吗？”
他这话题转得生硬，但成功地缓解了谭晓琳的羞窘。她挣了挣手腕，没挣脱，只好由他握着，努力板起脸，做出客观评价的样子：“手法嘛……马马虎虎，还算及格。就是服务人员的态度有点问题，过于嚣张，有待改进。”
“态度嚣张？”雷战挑眉，拇指在她手腕内侧敏感的皮肤上轻轻摩挲，带来一阵痒意，“那我改进一下。”他说着，忽然低下头，温热的唇落在她的手腕内侧，轻轻一吻。
那触感轻柔而短暂，却像带着电流，瞬间窜遍谭晓琳全身，让她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所有强装出来的镇定土崩瓦解。
“你……”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声音有点发软。
雷战抬起头，眼底带着得逞的笑意和更深沉的温柔，松开了她的手腕，转而用手背蹭了蹭她发热的脸颊：“这下态度够好了吗，领导？”
谭晓琳看着他难得流露出近乎“耍赖”的温柔，心头软成一片，再也绷不住，笑了起来，轻轻推了他一下：“无赖……快起来啦，今天还有工作呢。”
雷战也知道时间不早了，顺势坐起身，伸了个懒腰，结实的背部肌肉舒展，充满力量感。他回头看了一眼还赖在床上的谭晓琳，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再躺五分钟就起来，我去弄早饭。”
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走出卧室，谭晓琳重新躺回尚存他体温的被窝里，抱着被子，脸上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甜蜜笑容。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正好落在她脸上，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