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城寨边缘的总部顶楼,野心如同窗外不灭的霓虹,在空气中无声地燃烧。陈星关于“香江之巅”的宣言余音未散,苏雪适时抛出的“A货”概念,如同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众人心中漾开了新的涟漪。
“A货?”雷虎挠了挠他那板寸头,一脸茫然,“啥玩意儿?听起来就不像正经生意。” 在他朴素的黑道价值观里,来钱快的无非是黄、赌、毒、走私,这种仿造女人包包衣服的勾当,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
老龟倒是眼前一亮,他掌管钱粮,对利润有着天生的敏感。他接过苏雪那份报告,仔细翻看着上面粗略的利润估算:“成本十几二十块,能卖到一两百,甚至更高?这利润……比我们很多偏门生意都吓人啊!”
赵龙依旧沉默,对他而言,只要是对社团有利,且大哥决定做的事情,他负责清除障碍即可。
陈星没有立刻表态,他拿着那份报告,走到窗边,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城市,看到了更远处的东西。他想起自己刚来香江时,在码头看到的那些光鲜亮丽的女人,她们对名牌的渴望眼神,与她们实际购买力之间的巨大鸿沟。
“五妹,仔细说说。”陈星转过身,将报告放在桌上,示意苏雪继续。
苏雪走到地图前,没有指任何帮派地盘,而是点在了旺角女人街、铜锣湾购物区这些地方。“我让人做了初步调查。现在市面上的这些仿冒品,质量极差,logo印得歪歪扭扭,皮料更是廉价,只能骗骗最底层、最不懂行的人。而且货源分散,都是些家庭小作坊,今天有明天无,根本不成体系。”
她顿了顿,声音清晰而冷静:“但需求是真实存在的,而且非常庞大!香江有多少女人想用名牌包、穿名牌衣服?十个里面至少有八个!但真正买得起的,可能连一个都不到!这中间的差距,就是市场,就是金山银山!”
她看向陈星,眼中闪烁着精明与远见:“大哥,如果我们来做,情况就完全不同。第一,我们有资金,可以建立正规(相对而言)的工厂,引进更好的设备和材料,提高仿制精度,做出能以假乱真的‘高仿A货’!第二,我们有渠道,可以利用我们控制的走私线路,从内地甚至东南亚进口更便宜的原料,也能将成品通过我们的网络快速铺到全港,甚至卖到东南亚!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们有能力‘维护’市场!谁敢跟我们抢生意,或者仿冒我们的‘仿冒品’,就得先问问我们星辰会答不答应!”
苏雪的分析,条理清晰,直指核心。她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个生意,而是一个可以依托星辰会现有优势,进行垄断性经营的庞大灰色产业!
老龟听得连连点头,补充道:“五妹说得对!这生意几乎是为我们量身定做的!启动资金对我们现在来说不算什么,关键是可以利用我们现有的走私和人脉网络,简直是无缝衔接!而且这东西不像白粉风险那么大,也不像赌场需要看场子那么扎眼,来钱还快!要是真能做起来,恐怕比我们现在所有生意加起来都赚钱!”
雷虎虽然还是觉得这生意有点“娘们唧唧”,但听到“比所有生意加起来都赚钱”,眼睛也瞪了起来:“真这么厉害?那还等啥?干啊!”
陈星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他权衡着利弊。风险确实相对较低,利润空间巨大,而且能与现有业务形成互补。更重要的是,这似乎是一条可以快速积累惊人财富,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开始接触“正规”商业运作的路径。
“做,可以。”陈星终于开口,一锤定音,“但不能像那些小作坊一样小打小闹。我们要做,就要做到最大,做到最好,做到别人无法模仿,无法竞争!”
他看向苏雪和老龟:“五妹,这件事由你主要负责。你眼光准,懂市场。我需要你在一周内,拿出一份详细的计划书,包括厂址选择、设备采购、原料来源、样品制作、销售渠道搭建,以及……初步的利润预测。”
“四弟,你全力配合五妹,资金调度、人员招募,都由你负责。记住,前期投入不要怕花钱,我们要的是速度和规模。”
“二弟,”陈星又看向雷虎,“你的人要负责‘清场’。旺角女人街、铜锣湾那些卖A货的摊贩,给他们两条路,要么以后从我们这里拿货,要么就滚蛋。我不希望看到市面上再有乱七八糟的仿品,影响我们‘星辰A货’的声誉!”
雷虎狞笑一声:“这个俺擅长!保证一条街都看不到别的破烂货!”
“三弟,”陈星最后吩咐赵龙,“保护五妹和工厂的安全,同时,留意有没有其他社团或者势力想插手。谁敢伸爪子,就剁了谁的爪子!”
分工明确,雷厉风行。星辰会这台刚刚在金融市场饱餐一顿的战争机器,再次调整方向,将炮口对准了一个全新的、充满诱惑的战场——A货帝国!
接下来的几天,星辰会高效运转起来。苏雪带着人几乎跑遍了九龙和新界,最终在屯门找到一个合适的废弃厂房,位置隐蔽,交通便利。
雷虎的行动更是简单粗暴,他带着执法队的人,在旺角女人街“巡视”了一圈,那些原本售卖劣质A货的摊主,在见识了星辰会的“诚意”(武力威慑)和“优惠”批发价后,纷纷“自愿”加入了星辰会的销售网络。
仅仅半个月时间,第一家挂着“星辰皮具厂”牌子(掩人耳目)的A货工厂。 他知道,苏雪发现的不仅仅是一个商机,更是打开了一座前所未有的金矿。星辰会的财富积累,将由此进入一个爆炸式增长的阶段。
一场由星辰会主导的A货风暴,即将席卷整个香江,乃至更远的东南亚。一个属于仿冒品的疯狂时代,正式拉开了序幕。而这一切,都源于苏雪那句——“女人的钱,最好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