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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舟在无尽虚空中无声滑行,幽蓝的船体在绝对黑暗中拖曳出一道转瞬即逝的流光,随即被浓稠的虚无吞没。这里没有星辰,没有方向,只有吞噬一切的、永恒的死寂。

舟内,时间失去了参照,唯有苏慕遮微弱到几乎停滞的心跳,和路发眉心道种有节律的冰凉搏动,标记着时光的流淌。

路发盘膝坐在苏慕遮身侧,左手虚按在其心口上方三寸。掌心下,淡蓝色的“永恒寒气”如丝如缕,精准地刺入灰白死气侵蚀的最前沿,将那些最活跃的死亡节点“钉”住。每一根“冰针”的凝聚与刺入,都消耗着他大量的心神与道韵。苏慕遮胸口的灰白死气,蔓延的速度被延缓到了近乎停滞,但其内部那股阴毒、粘稠的侵蚀之意,仍在缓慢而顽固地蠕动,试图消化、转化这股外来的冰寒力量。

忽然,那原本只是缓慢蠕动的灰白死气,毫无征兆地朝着左舷方向,剧烈地、抽搐般地“挣动”了一下!

路发瞳孔微缩。这不是伤势的自然恶化,而是……感应!是苏慕遮体内那源自诡影的、蕴含着“血毒”与“寂灭怨秽”的死气,在感应到某种同源的存在时,产生的本能反应!通过他维持的永恒寒气,路发清晰地“感觉”到,那灰白死气的蠕动方向,正顽强地、固执地指向左舷外的某个方位,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它,或者说,在共鸣!

苏慕遮灰败的脸上,肌肉不自然地抽搐起来。左半侧脸颊因“恐惧”而剧烈扭曲、痉挛,仿佛在无声尖叫;右半侧却因“渴求”而浮现出一种近乎愉悦的、诡异的松弛微笑。一半脸在哭,一半脸在笑,如同被两个截然相反的意志撕扯,诡异得令人心头发寒。

路发的额头,细密的汗珠渗出,又在极致的低温中凝成冰晶。他的脸色苍白,指尖——食指、中指的前两节,已彻底化为剔透的、仿佛最上等寒玉雕琢而成的冰晶,在幽蓝的舟内微光下,泛着冰冷无机质的光泽。尝试弯曲,关节传来生硬的滞涩感,触觉也变得模糊——他能“知道”自己触碰到了苏慕遮的衣襟,却几乎感觉不到布料的纹理与温度。

侵蚀度:3.7%。

一个冰冷的、非人的意念,自道种深处浮起,清晰无误。

他闭上眼睛,内视己身。眉心处,那枚冰蓝色的“刹那永恒”道种,光芒比初得时似乎黯淡了极其细微的一丝。更令他心神微沉的是,道种与自身混沌星寂婴交融的边缘,那道原本模糊的界限,又模糊了万分之一。一种奇异的、缓慢的“变化”,正从道种与指尖这两端,同时向他身体与神魂的深处渗透。不仅仅是触觉的模糊,就在刚才,当苏慕遮体内死气异动、岳山紧张地看向他时,他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是冷静到近乎冷酷的计算:

“死气异动,指向左舷。威胁源?强度?距离?对航行时间影响几何?优先排除威胁,保证苏师兄存活概率最大化。”

然后,他才“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刚才忽略了岳山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沉甸甸的焦虑与恐惧。那种对同伴安危最本能的揪心,在他心中竟像是隔了一层冰,感知变得迟钝而遥远。

“路小子,”岳山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压不住的焦躁,“还能撑多久?”

路发睁开眼,看向岳山。这个铁塔般的汉子,此刻双眼赤红,下巴上冒出青黑色的胡茬,周身原本炽烈如烘炉的气血,也变得有些晦暗不定。他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如虬龙,指节捏得发白,几乎要刺破掌心,留下四个深可见肉、正缓缓渗出血丝的指甲印。他的呼吸粗重而不规律,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咽烧红的炭块,每一次呼气都带着血腥味的灼热。太阳穴处的血管在突突跳动,眼底的血丝不是红色,而是一种濒临爆裂的暗红。那是一种猛兽被困牢笼、利齿空咬铁栏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狂暴,却又因无处着力,只能硬生生吞下,化作更深的无力。他死死盯着自己那双除了蛮力一无是处的大手,腮帮子绷得死紧,喉结剧烈滚动着,将一声几乎要冲破胸膛的、夹杂着血腥味的低吼,硬生生咽了回去。

“十五日。”路发的声音平静,甚至过于平静,听不出太多情绪,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若途中无意外,道种余韵,最多再撑十五日。十五日后,若还找不到更强的‘永恒’之源,或彻底拔除这血毒怨秽之法……”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不是不忍,而是觉得“无需赘言”。结果显而易见,说出来也无助于改变。

岳山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赤红的眼睛里翻腾着无力与暴怒,最终却只是颓然松开,掌心留下了深深的、渗血的凹痕。“十五天……刚好卡在慕遮的极限上……”他声音嘶哑,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船首,白衣虚影的“刹那”器灵,缓缓转过身。它的面容模糊在微光中,唯有那双仿佛凝结了万古寒冰的眼眸,清晰映出船舱内的景象。

“航程已过两日。”它的声音淡漠无波,直接传入两人识海,“按当前速度,抵达最近一处‘时空褶皱’边缘,尚需十日。穿越褶皱,抵达目标区域外围,预估还需三至五日。总计,十三至十五日。”

“前提是,途中无意外。”“刹那”补充,语气没有丝毫起伏,“虚空航行,变数无穷。时空乱流、残存古阵、游荡的‘虚空影兽’、乃至其他探索者的截杀,皆有可能发生。任何耽搁,都会压缩最后时限。”

路发沉默。他知道“刹那”所言非虚。十三至十五日,是理论最优值。而苏慕遮的极限,是十五日。这中间,几乎没有容错空间。他脑海飞快计算着各种可能性与概率,却感觉心底那片名为“焦虑”的区域,像是被一层薄冰覆盖,虽有波动,却无法掀起太大的波澜。

“没有别的办法加速吗?”岳山不甘心地问,声音里带着最后的希冀。

“有。”“刹那”回答,“燃烧舟体本源,或燃烧汝等精血神魂,可提速三成。代价:古舟损毁,或汝等境界跌落、寿元大减。”

岳山一滞,猛地看向路发,嘴唇动了动。

路发缓缓摇头,冰晶化的指尖微微抬起,动作间带着一丝非人的滞涩感:“不到绝境,不可行。”他顿了顿,看向“刹那”,“你之前提及,旧主记忆中,有关于运用‘永恒’道韵的心得碎片。传于我。”

“刹那”没有任何动作,但一点冰蓝色的微光已自其虚影中剥离,飘向路发眉心。“记忆残缺,且旧主道韵与汝并非完全同源,仅可参详,不可照搬。强行模拟,有道化反噬之险。记忆碎片……部分已被漫长时光磨损,或受旧主最终心绪污染,信息可能存在谬误、矛盾,甚至……危险。”

微光没入眉心,路发只觉识海一凉,大量破碎、模糊、甚至自相矛盾、夹杂着混乱情绪的信息流汹涌而入。并非系统的功法传承,更像是一个孤独守望了万古的存在,在无尽时光中,对自身之“道”的零散感悟、尝试、乃至……疯狂边缘的呓语。

“永恒非静,静中蕴变……变即是劫,劫亦是空……空守为何?……”

“刹那非逝,逝中存痕……痕为何物?是我留于时光,还是时光蚀我?……”

“守望为何?若所守已成空,守之何益?若所待永不归,待之何义?不如……归去……归去……(此段记忆剧烈波动,充斥强烈自毁倾向)”

“时间……是流动的河?不……是凝固的琥珀。我是在河中逆流而上?不……我已在琥珀中……逐渐变成琥珀本身……(认知混乱,逻辑矛盾)”

“累了……真的,有点累了……溪……你会回来,对吧?你说过的……三千年……我等你……(此处情绪转为微弱但执拗的期盼)”

“不对!永恒……非固守……是……是……(记忆戛然而止,似被强行抹去)”

最后几句零碎的呢喃,带着深入骨髓的疲惫、混乱与一丝几乎磨灭殆尽的希冀,让路发心脏猛地一缩,旋即又感到一阵冰冷的隔离感——那是道种传递来的、属于冰帝的、最终几乎要吞噬一切的孤寂与迷茫,正在试图浸染他的情绪,却被他自身那逐渐冰封的情感所阻挡。这并非冰冷的道法感悟,这是一个活生生的、在无尽等待中逐渐被时光磨去所有色彩、理性乃至存在意义,最终走向涣散的灵魂,最后的、混乱的独白。其中甚至夹杂着被“污染”的错误信息,若盲目照搬,后果不堪设想。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将那些混乱的思绪压下,将心神沉入那些相对稳定、关于“永恒”道韵基础运用的碎片中。

绝大多数内容都晦涩难明,充斥着个人化的、甚至前后矛盾的体悟。但其中关于“凝滞”、“延缓”、“固化”等最基础运用的描述,却给了他不少启发。冰帝的“永恒”,后期已走向孤守的、向内凝固的、拒绝变化的偏执。而他路发,此刻需要的,并非如此宏大的“永恒”,而是最微观、最精准的“凝固”——将苏慕遮心脉那不断扩散的死亡进程,暂时“钉”住。

他尝试着,按照碎片中某种相对清晰的描述,调整掌心输出的“永恒寒气”。心念微动,那原本丝缕般的寒气,开始凝聚、塑形,化为无数比发丝更细、更凝实的“冰针”,精准地刺向灰白死气侵蚀与苏慕遮生机交织的最前沿,试图“钉”住那些最活跃、最具侵蚀性的“节点”。

嗤——

细微的、仿佛冰针没入朽木的声音响起。苏慕遮身体猛地一颤,脸上浮现痛苦之色。那灰白死气的蔓延,竟肉眼可见地停滞了一瞬!

有效!

但路发还来不及欣喜,一股强烈的眩晕与虚弱感便袭上心头。眉心道种传来刺痛,那冰晶化的指尖,寒意骤然加剧,甚至向着第三节指骨蔓延了微不可察的一丝!更令他心中一沉的是,一种冰冷的抽离感从情感深处升起——刚才苏慕遮脸上浮现痛苦时,他心中本该涌起的“不忍”与“焦急”,似乎被什么东西过滤、延迟、钝化了,变得模糊而遥远。

侵蚀度:3.8%。

更精细的操控,意味着更深度的“道韵浸染”,对自身的负担与同化,也更强。不仅仅是身体,连情感与本能反应,都在被缓慢地、不可逆地改变。

“路小子!”岳山低呼,眼中担忧更甚。他看到了路发瞬间的恍惚,和指尖那更明显的冰晶光泽。

“无妨。”路发声音有些沙哑,收回手,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指尖的冰晶在幽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他看向苏慕遮,后者紧蹙的眉头似乎舒缓了极其细微的一丝,虽然气息依旧微弱如风中残烛,但那灰白死气侵蚀的速度,确实被更有效地延缓了。而且,通过刚才的精准操控,他对那死气的“蠕动”感知更为清晰——它依旧顽强地指向左舷方向。

“这样……能多撑几日?”岳山紧张地问,目光紧紧锁着路发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分析:当前侵蚀速率延缓百分比 Δ=12.4%,” 路发的声音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漠然的精确,像是在陈述一份客观的、不容置疑的实验报告,“道种输出效率衰减曲线斜率 k=-0.0037\/时辰,拟合优度 R2=0.96。据此推算,生存时限延长概率区间为 [68.3%,79.1%],期望值 μ=73.7%。” 他顿了顿,冰蓝色的眼眸中仿佛有细小的、冰冷的数据流一闪而过,然后补充道:“换算为时间窗口:10.2 ~ 12.1 时辰。建议采纳。”

岳山愣住了。那些拗口的、冰冷的术语和数据,像是一把把生锈的钝刀,在他心口狠狠剐过。他死死盯着路发那双眼睛——那双曾经锐利、执着、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此刻却像是两颗打磨光滑的、映不出丝毫温度的黑曜石。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终,他只是重重拍了拍路发的肩膀,手掌滚烫,力道大得仿佛要将自己的体温、自己的焦灼、自己作为“人”的全部情感,都拍进那具正逐渐冰封的身躯里。可掌心传来的,只有一片深入骨髓的、非人的冰凉。

就在这时——

嗡!

一直平稳航行的刹那舟,船身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却带着不祥韵律的震颤。与此同时,舷窗外那吞噬一切的黑暗深处,左舷方向,几点微弱的、暗红色的光点,突兀地亮起。它们并非静止,而是以一种飘忽不定、毫无规律的轨迹移动着,像是黑暗中窥视的、充满恶意的眼睛。

更令人心悸的是,那些暗红光点所过之处,连这片吞噬一切的、本应“无”的黑暗,都仿佛被某种粘稠的、恶意的存在“舔舐”过,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病态的灰白褪色——那不是光,而是“存在”本身被“污染”、“吸干”后残留的、空洞的“壳”。仿佛那片区域的“虚空”都“死”了,死得更加彻底,连“虚无”都不是,只剩下一种令人作呕的、被抽干一切的“苍白”。一股令人作呕的、混合着浓郁血腥与深沉死寂的污秽气息,即便隔着遥远距离与刹那舟的屏障,也隐隐传来。刹那舟外围那层幽蓝色的护体光晕,与那气息接触的瞬间,竟发出极其细微的、仿佛被腐蚀的“嗤嗤”轻响!

岳山猛地打了个寒颤。那气息传来的瞬间,他不仅闻到了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与死寂,皮肤上更突兀地传来一种冰冷的、滑腻的触感,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湿冷的蛆虫,正缓缓爬过他的手臂、脊背,带来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恶寒。

而路发,则“听”到了一种超越听觉的、直接作用于神魂的、单调而永恒的嗡鸣——那并非声音,而是一种感知的污染,像是亿万生灵在临死前最绝望、最痛苦的哀嚎,被无限拉长、扭曲、碾碎后,混合成的一种单调、空洞、却能直接磨损灵魂的恐怖嗡鸣。

苏慕遮的身体,在同一时刻,猛地痉挛了一下!虽然他依旧昏迷,但眉头骤然紧锁,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痛苦的呻吟。路发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维持的冰封之下,那灰白死气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剧烈地、疯狂地躁动起来,朝着左舷外的方向,传递出清晰的、近乎“渴求”与“恐惧”交织的混乱波动!

“警戒。”“刹那”淡漠的声音响起,却比之前快了一丝,“左舷,两千九百里外,侦测到异常空间涟漪与生命体活动迹象。能量波动紊乱,蕴含强烈‘血秽’与‘寂灭’气息,与伤者体内侵蚀之力……同源率超过七成。判断:疑似低等血族衍生物,或受其力量深度污染之虚空生物。数量:七。强度:约相当于人族金丹初期至中期。航向:与我方存在十五息后交叉概率,百分之八十九。”

血族衍生物!果然是它们!

路发眼神一凝,心中那层冰封的“冷静”被这突如其来的、与苏慕遮伤势直接相关的威胁刺破了一丝。果然,这片看似死寂的虚空,并不太平。而且,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与袭击者同源的存在!

“能避开吗?”路发沉声问,语速比平时快了一分。苏慕遮的状态经不起任何意外颠簸。

“强行转向规避,需消耗额外能量,并可能闯入未知时空乱流区,抵达时间延迟预计六至八个时辰。”“刹那”回答,声音依旧平稳,“正面冲突,歼灭概率百分之九十四,耗时预估一刻钟。但战斗波动可能引来更强存在,或干扰伤者状态,加剧其体内死气躁动。”

六个时辰……干扰加剧……

路发目光扫过昏迷中因死气躁动而面露痛苦的苏慕遮,又看向舷窗外那几点不断逼近、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暗红光芒。避,则延误救治时间,且未知风险;战,则可能节外生枝,并刺激苏慕遮伤势。

他冰晶化的左手五指,微微收紧,发出细微的、仿佛玉石摩擦的轻响。眉心处,冰蓝道种光芒流转,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凝练、更加冰冷、也更接近“冰帝”那种孤寂凝固意境的“永恒”寒意,缓缓升腾。与此同时,丹田内的混沌星寂婴也悄然震动,灰黑色的寂灭道韵蓄势待发。

“岳师兄,护好苏师兄,稳定他体内气机。”路发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那层冰封的情感下,是更冷硬的理性计算,“既然避不开,且它们会刺激苏师兄伤势,那便……速战速决,清除威胁。”

“刹那,”他看向船首的白衣虚影,“锁定目标,计算最优接敌路径与歼灭序列。启用最低限度防护,避免能量波动外泄。我们……先发制人。”

“指令确认。最优接敌路径计算完毕。歼灭序列生成。能量输出调节至最低阈值。预计接触时间:十一息后。” 刹那虚影没有任何颔首或点头的动作,只是那淡漠的、仿佛由亿万冰晶碎裂合成的声音,在识海中平直响起,每一个音节都精准、清晰,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如同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早已注定的物理定律。

幽蓝的舟体光芒骤然内敛到极致,速度却猛地提升,如同暗夜中无声掠过的死神阴影,划出一道诡秘的弧线,主动地、精准地,朝着那几点在虚空中缓缓蠕动、散发着血腥与死寂的暗红光芒,袭杀而去!

舷窗外,黑暗愈发浓稠。那几点红光,如同滴入墨中的污血,越来越清晰,已能隐约看见其扭曲不定、仿佛由粘稠阴影与污秽血光构成的、不成形体的轮廓,在虚空中拖曳出令人不适的暗红轨迹。

新的危机,带着浓郁的血腥与死寂,已扑至眼前。

(第163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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