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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曹操中军大帐。

曹仁兵败的余波尚未完全平息,但曹操深知,恼怒解决不了问题,当务之急是尽快拿下宛城,否则拖延日久,恐生更多变数。他摒退左右,只留下心腹谋士荀攸与抱病而来的戏志才。

曹操揉了揉眉心,驱散连日来的疲惫与焦躁,沉声问道:“公达,志才,曹仁新败,吕布气焰更盛。这宛城,如同卡在喉咙里的一根硬刺,吐不出,咽不下。你们看,接下来该如何行事,方能尽快拔除此患?”

戏志才脸色依旧苍白,不时以袖掩口低咳,但眼神却锐利如常。他率先开口,声音虽弱,却带着一股冰冷的杀伐之气:

“丞相,吕布新胜,缴获颇丰,其志必骄。然,其根本弱点未变——兵少,粮缺,地狭。”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曹仁将军虽败,然我大军主力未损,依旧对宛城形成合围。硬攻伤亡太大,不若……锁城、惑心、绝其希望。”

他详细阐述道:“其一,深沟高垒,锁死四门。并非围而不攻,而是在宛城四周挖掘更深更宽的壕沟,筑起更高的土垒箭楼,彻底隔绝宛城内外。使其一人一骑不得出,一粒粮食不得入。我要让宛城水泄不通,变成真正的铁笼!”

“其二,散布流言,惑乱军心。可遣细作潜入城中,或于城外射入谣言书信。一则言李傕、郭汜虽内斗不休,然已惧丞相兵威,有意遣将东出武关,夹击南阳;二则言荆州刘表惧丞相兵威,已严令边境,绝不敢接济吕布一兵一卒;三则……可散布消息,言吕布欲舍弃南阳基业,欲率并州旧部向北流窜,届时将弃南阳新附之卒于不顾。如此,其内部并州军与南阳军必生嫌隙,军心必乱!”

“其三,攻其必救,引蛇出洞。”戏志才眼中寒光一闪,“吕布所恃,无非勇力。我军可派偏师,伪装成运粮队或弱小部曲,在其周边巡弋,示之以弱。待其按捺不住,出城劫掠,则以重兵设伏歼之。若其不出,则其困守孤城,日渐颓废。”

戏志才的策略核心在于将吕布彻底困死,并从内部瓦解其斗志。

曹操听得微微颔首,目光又看向荀攸。

荀攸神色平静,补充道:“志才之策,已得‘困’、‘惑’之妙。攸再补充两点。其一,明攻北门,暗掘地道。我可明面上大张旗鼓,打造攻城器械,集结重兵于北门,摆出强攻态势,吸引吕布主力。暗地里,则挑选精锐工兵,秘密从远处挖掘地道,直通城墙之下。以巨木撑之,时机成熟时,焚毁撑木,塌其城墙。此法虽耗时,却可避其锋芒,攻其不备。”

“其二,分化拉拢,瓦解羽翼。”荀攸看向曹操,“吕布麾下,并非铁板一块。其核心乃并州旧部,如侯成、宋宪、魏续等人,然南阳本地豪强与军头,依附吕布不过权宜之计。可密遣使者,携重金书信,暗中联络城中非吕布嫡系之将领、豪强,许以保全家族、授予官职,令其要么作为内应,要么在关键时刻按兵不动。即便一时不能成功,亦可使其内部互相猜忌,战力自削。”

两位顶尖谋士,一者主“锁”与“惑”,一者主“攻”与“间”,策略层层递进,几乎将吕布所有出路封死。

曹操听完,沉吟片刻,眼中精光爆射。他猛地一拍案几,决然道:

“好!便依二位先生之策!志才的‘锁城’、‘惑心’、‘引蛇出洞’三策,即刻执行,由公达你总揽细节,我要让宛城变成一座孤岛、鬼域!”

“至于公达的‘地道破城’与‘分化拉拢’之策,”曹操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双管齐下!挖掘地道之事,交由刘晔督办,要快,要隐秘!联络内应之事……人选需万分谨慎,由公达你亲自操办,务必稳妥!”

他站起身,走到帐壁悬挂的宛城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宛城之上,语气森然:

“吕布!这次,我看你还能往哪里逃!纵有方天画戟,赤兔马,在这天罗地网之下,也要叫你力竭授首!”

宛城,将军府内气氛压抑。存粮将尽的恐慌与城外八万曹军带来的压力,让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吕布烦躁地在大厅中踱步,声音沙哑:“粮草不足一月!城外曹操八万大军围得水泄不通,流言四起,刘表不敢来援,连李傕都派张绣出武关!我们已被困死在此!诸位,难道真要坐以待毙不成?”

武将们群情激愤,纷纷要求决死一战。这时,法正抬起了头,他脸上没有绝望,只有一种被逼到绝境后异常冷静的光芒。

“温侯,诸位将军,正有一策,或可死中求活。”法正的声音清晰而沉稳,“曹操兵力虽众,部署亦严,然其围城之军,兵力分布必有侧重。其北门主营兵力雄厚,意在震慑并防范我主力突围。但其东南、西南两侧营垒,为防我军南向与刘表联络,兵力必然相对分散,且营垒之间的结合部,便是可乘之机!”

他走到简陋的沙盘前,指向宛城东南方向:

“曹操料定我军缺粮,不敢久守,亦料定我军若突围,必向北其主营或向西其认为的‘薄弱’之处。我军可反其道而行之!”

“具体方略如下:

其一,明修栈道。挑选数百敢死之士,多带旌旗,于今夜三更,从北门及西门同时鼓噪而出,伴作大规模突围之势。北门部队务必死战,制造主攻假象,吸引曹操主力注意力。

其二,暗度陈仓。与此同时,温侯您亲率所有一千三百骑兵以及两千最精锐的步卒,人衔枚,马裹蹄,悄然从东南门潜出。出城后,不攻任何曹军营垒,而是利用夜色和地形掩护,以最快速度,直插曹军东南营与南营之间的结合部缝隙!”

法正的手指在沙盘上划出一条危险的路径。

“其三,雷霆南指,假道伐虢。穿过结合部后,大军不作任何停留,不惜一切代价,向南方的穰城、安众方向急速穿插!目标并非与曹军作战,而是跳出包围圈,进入荆州刘表控制的区域!”

他看着吕布,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刘表虽畏曹操,不敢明助我军,但我军若突然出现在其境内,为了自保,防止曹操借口入侵,刘表必不敢任由曹操大军在其境内追击我军,届时很可能被迫提供粮草,或至少默许我军暂驻。我军便可借此获得喘息之机!”

“此策关键在于快、隐、决!”法正强调,“快在行动,隐在踪迹,决在决心!北门西门疑兵必须打得狠,打得真,为主力争取时间。主力穿越结合部时,若遇小股敌军,则迅猛歼灭,绝不纠缠。一旦跳出包围圈,便海阔天空!”

成廉担忧道:“若……若刘表不顾颜面,联合曹操围攻我等,岂非自投罗网?”

法正沉声道:“此确为风险。然,刘表与曹操亦有旧怨,其性格多疑守成,未必敢公然与曹操合围一支已进入其境内的孤军,这很可能引火烧身。相比之下,坐守宛城是十死无生,南下冒险,尚有一线生机!至少,我们能将战火引向荆州,逼迫刘表态,搅乱曹操的部署!”

吕布听着法正的分析,眼中的焦躁渐渐被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所取代。他猛地站起身:

“好!孝直此策,虽险,却是一条活路!困守是死,向北是死,向南,或许还能杀出一条血路!就依此计!传令下去,全军准备,今夜依计行事!老子就是要捅破曹操这包围圈,去他刘景升的地盘上,闹他个天翻地覆!”

夜幕深沉,杀声震天。

宛城北门与西门方向,火光冲天,鼓噪声、厮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战况极为激烈。曹性与宋宪各率一万兵马,抱着必死之心,向曹操严阵以待的大营发起了决死的冲锋,他们用血肉之躯,硬生生吸引了曹军主力的注意力。

城内的吕布,全身披挂,手持方天画戟,立于南门之内。他听着远处传来的震天喊杀,看着身边一张张紧张而又决绝的面孔,心中如同火烧。他在等待,等待曹军被彻底吸引过去的那个瞬间。

“报——!”探马飞驰而来,“主公!北门、西门曹军援兵越来越多,曹性将军、宋宪将军陷入重围!”

吕布知道,时机到了!再等下去,曹性、宋宪部必然全军覆没,而南门的机会也将稍纵即逝!

他翻身上马,赤兔马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决绝,不安地刨着蹄子。吕布举起画戟,声音如同金属摩擦,在夜风中传开:

“并州儿郎!南阳子弟!随我——突围!”

“打开南门!”

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门外,是严阵以待的曹军南大营!他们虽然被北、西两面的激战分散了部分注意力,但依旧保持着相当的警惕。

“杀——!”

吕布一马当先,如同一团燃烧的烈焰,率先冲入曹军阵中!方天画戟化作一道死亡的旋风,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肉横飞!他嘶声怒吼,将连日来的憋闷与绝望尽数倾泻在眼前的敌人身上!

“挡我者死!”

主将如此悍勇,身后的并州狼骑也爆发出惊人的战力,他们如同真正的狼群,紧紧跟随在吕布身后,以吕布为锋矢,悍不畏死地向着曹军阵线深处凿入!每一次冲锋,都溅起漫天血雨。

然而,曹军毕竟人多势众,装备精良。他们从最初的慌乱中迅速反应过来,弓箭手拼命放箭,长枪手结成密集的枪阵,试图阻挡这支亡命的洪流。不断有并州狼骑中箭落马,被乱枪刺穿;跟随的步兵更是成片地倒下,但他们依旧前仆后继,用生命为吕布和骑兵开辟着道路。

战斗从深夜持续到天际微明。吕布不知道挥舞了多少次画戟,手臂早已酸麻,赤兔马身上也溅满了鲜血,有自己的,更多的是敌人的。他身边的亲卫换了一茬又一茬,狼骑的数量在锐减,步兵更是死伤惨重。每一次感觉快要冲破一道防线时,总会有新的曹军填补上来。突围之路,是用尸体铺就的!

“主公!这边!缺口!” 一名浑身是血的校尉指着前方一处因调兵而产生的短暂薄弱点嘶吼。

吕布精神一振,怒吼道:“跟我冲!”

他再次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画戟狂舞,硬生生在那密集的阵线上撕开了一道口子!残余的骑兵和步兵如同决堤的洪水,从这个口子汹涌而出!

冲出来了!

吕布不敢停留,甚至来不及清点人数,带着残部,头也不回地向着南方,向着荆州刘表控制的地界亡命奔去。直到确认后方没有大规模追兵,他才稍稍放缓速度。

此时,天光已亮。吕布环顾四周,心中一片冰凉。出发时的一千三百并州狼骑,此刻只剩下大约七百余骑,人人带伤,战马喘息不止。而两万步兵,更是只剩下七千余人,队伍稀稀拉拉,旌旗歪斜,甲胄破损,如同惊弓之鸟。

与此同时,宛城城楼。

曹操在荀攸、夏侯惇等人的簇拥下,登上了刚刚插上曹军旗帜的宛城城楼。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焦糊味。

一名军吏上前汇报战果:“丞相,此战统计,我军阵亡两万四千五百六十八人,伤一万五千六百八十九人。敌将曹性、宋宪已被夏侯将军与曹仁将军阵斩。吕布率残部约七八千人,已向南逃窜,进入荆州地界。”

曹操听着巨大的伤亡数字,脸上并无太多喜色,但当他听到吕布南逃的消息时,嘴角却缓缓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甚至带着一丝计谋得逞的笑容。他极目远眺南方,目光仿佛穿透了山河,看到了惊慌失措的刘表和狼狈不堪的吕布。

“呵呵……”曹操轻笑一声,并未下令追击。

而是放吕布这条疲敝的“狼”进入荆州的“羊圈”,下一步,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去找那只一直缩在壳里的“老乌龟”刘表,好好算算账了。

新野县衙内,气氛因突如其来的军情而骤然紧张。

刘备听到探马禀报,城北发现近万吕布溃兵正朝新野而来,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目光立刻投向身旁的两位年轻谋士——庞统与徐庶。

“士元,元直,吕布骤至,你二人以为,备当如何应对?”刘备的声音沉稳,但眉宇间带着凝重。

庞统反应极快,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他拱手道:“主公不必焦虑。吕布此来,如丧家之犬,其意绝非仅仅逃命。他是想将荆州拖下水,逼刘景升在他与曹操之间做选择!”

他详细剖析道:“吕布逃入荆州,曹操便有了大军压境、‘助剿’或问罪的绝佳借口。刘荆州面前无非三条路:其一,与曹操合作,在荆州境内合击吕布。但请神容易送神难,曹操大军一旦入境,刘荆州岂能安枕?其二,收留吕布,借吕布之力抵抗曹操。然吕布狼子野心,反复无常,今日收留,他日必成心腹大患,荆州内部将永无宁日。其三,擒杀吕布,将其首级献与曹操。此或可暂保荆州安宁。”

庞统看向刘备,眼神深邃:“主公,吕布入荆,荆州必乱!水浑之下,正是我等潜龙腾跃之机啊!还请主公三思!”他的意思很明确,混乱是阶梯,刘备应当放任甚至欢迎吕布进来,搅乱局势,方能火中取栗。

徐庶也在一旁附和:“主公,士元之言,切中要害。此确乃天赐良机,当顺势而为。”

刘备听着两位心腹谋士的分析,沉默不语。他背负双手,在堂内缓缓踱步,眉头紧锁。庞统和徐庶的话从战略上看无疑是对的,是最有利于他自身发展的选择。但是……

他脑海中浮现出刘表接纳他于危难之时,让他屯驻新野,虽未予重用,却也给予了立足之地。那份收留之恩,他从未敢忘。

猛地,他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已是一片决然,声音坚定无比:

“不!不行!”

他看向庞统和徐庶,目光清澈而坦诚:“二位先生所言,皆是为备之前程谋划,备心感之。然,刘荆州于我有收留之恩,待我以宗室之谊。我刘备若为自身之利,而坐视甚至引狼入室,致使荆州生灵涂炭,刘荆州身处险境,此等不仁不义之事,备,宁死不为!”

他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道:“我意已决,出兵阻击吕布!绝不能让他祸乱荆州!”

庞统与徐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但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敬佩。他们深知主公仁德为本,此决定虽失良机,却合乎其本心。庞统轻叹一声,不再劝谏,转而道:“主公既已决定,统请即刻筹划阻击之事。吕布虽败,犹有余勇,不可小觑。”

新野城楼上,刘备及其麾下众人皆是一脸愕然。

只见城外那原本气势汹汹而来的吕布大军,竟在距离城池数里之外突然停滞,继而前队变后队,如同潮水般向着来路——宛城方向,仓皇退去!烟尘滚滚,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慌乱。

“这……吕奉先……是何意?”刘备扶着城墙,眉头紧锁,满心疑惑,“为何突然退兵?”

身后的关羽丹凤眼微眯,抚须不语。太史慈和高林也是面相觑。庞统轻摇其头,清秀的脸上也写满了不解:“观其退势,绝非诈退,似是后方出了惊天变故,令其不得不救……奇怪,宛城已失,还有何能牵动吕布如此?”

一天后,宛城。

“报——!”传令兵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曹操所在的原吕布府邸,声音都变了调,“丞……丞相!吕……吕布,他……他又回来了!”

正在与荀攸商议军务的曹操闻言,手中的笔一顿,猛地抬起头,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什么?你说什么?吕……布,又……回来了?”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千真万确!”士兵急声道,“吕布率残部突然出现在城南方向!好像……好像是他的家眷车队未能及时突围,被于禁将军的人马困在了那边!”

曹操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讥讽,他放下笔,冷笑道:“哼!果然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为了区区家眷,竟自投罗网!传令,让许褚即刻率五千虎豹骑,驰援于禁!”

城南,战场已化为修罗场。

吕布如同疯魔一般,手中方天画戟舞动如狂风,不顾一切地向着那被曹军团团围住的熟悉车驾冲杀。曹军士兵如同割草般倒下,但更多的人前仆后继地涌上来。

“夫人!玲绮!”吕布嘶吼着,终于杀到了马车旁。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他心如刀绞——

严夫人身中数箭,鲜血染红了衣襟,她用尽最后力气,将女儿吕玲绮紧紧护在身下。年仅十九岁的吕玲绮早已哭成了泪人,看到父亲,更是泣不成声。

“将……将军……”严夫人看到吕布,涣散的眼神亮起最后一丝光彩,她艰难地抬起手,抓住吕布染血的战袍,“保护……好我们的……女……儿……快……走……”

吕布虎目含泪,这个纵横天下的男人,此刻声音哽咽:“走……走……我带你走!我们一起走!”他试图将严夫人扶起。

严夫人却用力挣脱了他的手,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凄美的笑容,决然道:“将军……快带玲绮走……妾身……活不了了……我自己知道……”她深深看了吕布一眼,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入灵魂,“将军……来生……妾身再侍奉你……”

话音未落,她猛地抽出藏于袖中的短剑,毫不犹豫地刺入了自己的心口!

“不——!!!夫人!!!”吕布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妻子倒在自己怀中,香消玉殒。

“曹孟德!我吕布与你势不两立!!”他仰天狂吼,声如受伤的野兽。无尽的悔恨与滔天的怒火几乎将他吞噬。他一把将还在痛哭的吕玲绮拉上赤兔马,再次挥戟,向外冲杀。

此时,法正、成廉等人在亲卫拼死保护下,也已陷入重围,左冲右突,难以脱身。吕布见状,强忍悲痛,再次调转马头,如同一柄血色的利刃,硬生生杀入重围,接应上法正等人。

“走!”吕布血红着眼睛,只吐出一个字。

然而,许褚率领的五千虎豹骑援军已然赶到,如同铜墙铁壁般封堵了去路。一场更加惨烈的突围战开始了。吕布军本就人困马乏,士气低落,面对养精蓄锐的虎豹骑,伤亡急剧增加。

成廉为保护法正,被许褚一刀劈于马下,壮烈战死。亲卫们一个个倒下……

当吕布终于再次杀透重围,冲出血路时,已是傍晚时分。

残阳如血,映照着这支凄惨无比的队伍。出发时的一千三百并州狼骑,此刻仅剩五百余骑,人人带伤,默然无声。跟随的步卒,更是只剩下千余人,队伍稀稀拉拉,如同逃难的流民。

吕布骑在赤兔马上,低着头,浑身上下已被鲜血浸透,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他背后的吕玲绮依旧在低声啜泣,肩膀不住地颤抖。就连一向智计百出、在任何困境中都眼神清亮的法正,此刻也仿佛被抽走了魂魄,眼神浑浊,满脸疲惫与茫然,只是机械地跟着队伍。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投射在荒芜的大地上,充满了英雄末路的悲凉。妻子殒命,爱将战死,精锐丧尽,基业全失……这一刻的吕布,不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温侯,只是一个失去了几乎一切、背负着无尽伤痛与悔恨的落魄之人。

当吕布带着仅存的五百余狼骑和千余残兵,再次狼狈不堪地来到新野城下时,夕阳已将他们的身影拉得无比落寞。吕布抬头,望着城楼上“刘”字大旗和严阵以待的守军,压下心中的屈辱,扬声道:

“楼上的守将听着!我乃温侯吕布!欲借道新野,投奔刘荆州,烦请开门,放我等过去!”

城楼之上,刘备看着下方那支虽败却犹带煞气的队伍,尤其是马背上那个即使落魄依旧身形挺拔的吕布,正要依照之前的决定严词拒绝。一旁的庞统却轻轻拉了他的衣袖,低声道:“主公,放他进来。”

刘备不解,疑惑地看向庞统:“先生,这是何意?方才不是……”

庞统眼中闪烁着智谋的光芒,声音压得更低:“此一时,彼一时。之前阻击,是为阻其祸乱荆州。如今放他入城,乃是 ‘请君入瓮’ !主公试想,若放任吕布离去,他必前往襄阳面见刘景升。那法正巧舌如簧,若被他以‘唇亡齿寒’、‘借吕布抗曹’等说辞说动了刘荆州,岂非后患无穷?不若将其诱入城中,一举擒之,既可绝后患,又可向刘荆州乃至曹操示好,一举多得!”

刘备闻言,眼中豁然开朗,心中暗赞庞统机变。他脸上立刻堆起热情的笑容,对着城下喊道:“原来是温侯驾到!备有失远迎!温侯欲投刘荆州,此乃好事,备岂有阻拦之理?这就开门!”

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吕布见刘备如此“深明大义”,心中稍定,不疑有他,带着法正以及少数几名亲卫入城,其余残兵则被要求在城外指定区域驻扎。

是夜,刘备设宴为吕布“接风洗尘”。宴席之上,刘备言辞恳切,对吕布的遭遇表示同情,频频敬酒。吕布连日奔逃,身心俱疲,加之丧妻之痛,心中郁结,见刘备如此“仁义”,不免多喝了几杯,醉意渐浓。法正虽觉刘备热情得有些反常,心中隐隐不安,但见吕布已醉,自己人微言轻,也不好强行劝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备借口更衣,起身离席。他走出厅外,脸色瞬间变得冷峻,对早已埋伏在廊下的关羽、太史慈、高林及数十名精锐甲士微微点头,随即猛地将手中酒杯摔在地上!

“啪嚓!”

清脆的碎裂声如同信号!厅门瞬间被关死!埋伏的甲士如同猛虎出闸,在关羽、太史慈、高林这三员一流猛将的率领下,一拥而入!

吕布醉眼朦胧,听到声响,刚想站起,却见刀光剑影已然临身!他本能地想要反抗,但一来未曾携带兵刃(方天画戟置于门外),二来酒力上涌,手脚酸软,一身武艺十成去了七成。关羽的青龙刀已然架在他的颈侧,太史慈和高林一左一右死死按住他的臂膀,数十名甲士一拥而上,用浸过油的牛筋绳索将其捆得结结实实!

“刘玄德!你……你无耻小人!”吕布惊怒交加,奋力挣扎,破口大骂,但一切都为时已晚。法正也被一旁的士兵迅速制住,他看着被捆成粽子的吕布,闭上眼,长长叹了口气,脸上满是苦涩与无奈,终究还是未能逃出这罗网。

刘备这才重新走入厅中,看着被擒的吕布,正色道:“温侯,非是备不讲情面。你反复无常,天下共知。若放你入荆州,必生大乱。为了荆州百姓安宁,为了刘荆州安危,备只能行此权宜之计了。”

随即,刘备立刻修书一封,快马送往襄阳,向刘表陈明擒获吕布的经过以及利害关系——吕布乃烫手山芋,收留则必引曹操大军来攻,不若将其交出,以示荆州无意与曹操为敌,可保一时和平。

刘表得信,本就畏惧曹操,又惮于吕布狼子野心,当即回信,全权委托刘备处理,并同意将吕布交给曹操。

数日后,刘备便以刘表的名义,亲自写了一封信,连同被严密看押的吕布,一并送往宛城的曹操处。信中言辞谦恭,表明荆州擒获吕布纯为维护地方安定,绝无与丞相为敌之意,愿将吕布献上,以求两家和睦。

而对于法正,刘备却在对刘表跟曹操的信中只字未提,只是命人将其软禁在新野驿站之中,好生看管,但并未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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