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训练场的草皮刚被晒得泛白，主力队的进攻哨声就响了。索超带着球往禁区冲，刚到弧顶就被三个替补队员围住；秦明在边路起球传中，替补队的后卫像叠罗汉似的跳起，把球顶出了禁区——替补队今天摆了个五后卫的“大巴阵”，五个人站成铁桶似的防线，连边路都站满了人，主力队踢了快半小时，连个像样的射门都没打出来。
“这阵型是真难破。”欢欢蹲在场边，手里的树枝在地上画着禁区线，“上次破军巡院队，靠的是花荣那脚任意球和鲁智深的头球，可要是遇上更能跑、更能跳的后卫，四前锋未必每次都管用。”
吴用站在旁边点头，指尖敲着战术板：“你说得在理。密集防守就像堵夯土墙，光靠撞是撞不开的，得找个能‘凿’的法子。”他盯着场上替补队的防线看了会儿，突然眼睛一亮，“替补门将郁保四，你还记得吗？那小子身高快一丈，站在禁区里比谁都显眼——要是让他练头球，专门在禁区里争高点，算不算个法子？”
欢欢猛地抬头：“郁保四？他平时守球门，站在门线上就像座小山，要是去当中锋……”他突然拍了下手，“对！用身高砸开防线！高空轰炸！”
两人当即把郁保四叫到跟前。这汉子正抱着球门柱发呆，听说要让自己去练头球，挠着头直笑：“我只会守球门，顶球要是把球顶飞了咋办？”吴用递给他个足球：“不用你带、不用你传，就练两样——争第一落点，往队友脚下摆渡；或者直接顶球门，用你这身高优势，把球往门里摁。”
接下来三天，训练场边角多了个特别的身影。郁保四穿着前锋球衣，在朱武的指导下练头球——一开始他总把球顶偏，要么就是跳得太早，落点判断不准。欢欢让花荣专门给他传中，从慢到快，从近到远；林冲则在旁边教他怎么用腰腹发力：“顶球不是用头硬撞，要像拉弓似的，腰先往后收，再猛地发力。”
第三天下午，郁保四已经能稳稳顶到花荣传的球了。有次他跳起来时，比防守他的李俊高出一个头，头球摆渡精准地落到索超脚下，惊得场边看热闹的百姓直拍手。郁保四摸着后脑勺笑，黝黑的脸上泛着红：“这比守门累多了，可真有意思。”
教学赛开始时，替补队照旧摆起大巴。主力队刚踢了10分钟，欢欢突然喊停：“换郁保四上，打中锋！”
所有人都愣了——郁保四穿着9号球衣跑上场时，替补队的后卫们忍不住抬头看他，眼神里满是惊讶。比赛重新开始后，花荣在边路拿球，没像平时那样找索超，而是突然把球往禁区中路吊。郁保四像座铁塔似的突然跳起，周围的后卫跳起来还够不着他的肩膀，他迎着来球轻轻一顶，足球擦着横梁下沿飞进网窝。
“进了！”场边爆发出欢呼。郁保四自己都懵了，还是林冲推了他一把，他才咧开嘴跑起来。
之后的比赛成了郁保四的表演。第35分钟，戴宗罚角球，郁保四在人群里挤开两个后卫，又是一记头球攻门，足球像炮弹似的砸进死角。替补队的门将跳起来扑救，指尖只碰到了空气——这两个球都没什么花哨技巧，全靠绝对的身高优势，简单却致命。
欢欢在本子上飞快记录：“郁保四——头球争顶成功率90%，擅长前点抢点、中路摆渡，适合破密集防守。”他刚写完，就看见吴用朝他使了个眼色，往训练场外围的老槐树那边努了努嘴。
欢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正假装系鞋带，手里却攥着个小本子，眼睛直勾勾盯着场上的郁保四。那汉子察觉到有人看他，赶紧把本子揣进怀里，混在百姓中慢慢往外走。
“高俅的探子？”欢欢压低声音问。吴用点头：“这几日总见生面孔在附近晃，刚才那小子记东西时，手指关节有老茧，是常年握笔的样子，却穿得像个挑夫，太扎眼。”
两人没声张，继续看比赛。而那汉子出了杏花村，立刻翻身上马，快马加鞭往东京赶。
东京高俅府里，夕阳正透过窗棂照在床榻上。高俅斜躺着吃葡萄，听探子禀报梁山队的训练：“……那替补门将郁保四，被改去当中锋，一场球顶进两个头球，禁区里没人能拦得住。”
“哦？”高俅吐掉葡萄籽，坐了起来，“门将改中锋？这帮草寇倒会琢磨。”他接过探子递来的小本子，上面画着郁保四的头球路线，旁边标着“身高过人，善争高点”。
“之前只当他们是些莽夫，靠蛮力踢球，没想到还有这心思。”高俅摩挲着本子边缘，“那个叫欢欢的，到底是什么来头？能想出这些花样，不像是梁山原本的人。”
探子回道：“小人问过杏花村的百姓，说他是半年前突然来的，懂些新奇战术，宋江对他很信任。”
高俅把本子扔在桌上：“再去查，查清楚这个欢欢的底细。另外，盯着那个郁保四，看看他还有什么本事。”他重新躺下，却没再吃葡萄——原本以为梁山队不过是运气好，现在看来，这群“草寇”不仅能打，还会藏招，大宋杯上，怕是不能掉以轻心了。
此时的杏花村训练场，教学赛刚结束。郁保四被队友们围在中间，武松拍着他的背笑：“你这小子，以后不用守球门了，就专门在禁区里当‘铁塔’！”郁保四挠着头，眼睛却亮得很——他从来没想过，自己除了守门，还能在球场上有这样的用处。
欢欢把本子揣进怀里。他知道，高俅的探子肯定把郁保四的事报了上去，但这也没关系——梁山队的底牌，可不止这一张。接下来的路，只会越来越难，但只要能把每个人的长处都用起来，就总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