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沙脑瓜子都快冒烟了,什么宜嫁的世家子弟?她怎么从没听说过?
一脸迷茫的扭头,正看到姜子墨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子。
“哐当!”
桌子碎成了零件,剩下的人根本不敢吱声,纷纷又往夏沙那边靠近了些。
都是博爷说的,他们什么都没说啊!可不兴迁怒啊!
“哎呦!你这臭小子!我的蛊!”
姜芯柔心疼“梦娘子”,赶紧上前寻找。
待看到“梦娘子”瑟瑟发抖地趴在一堆碎片中间才呼了口气,检查一下见它还能动后便捏着虫子撤出了“战场”。
蛊虫没事,那就更不能错过接下来的戏了!
见姜子墨真的怒了,李博文却像不知道原因似的故作惊讶道,
“怎么了教主?属下可是有哪里说的不对?”
姜子墨半天不答,李博文嘴角也勾了起来,
“教主,您也知道咱们是正儿八经的魔教,殉葬那一套可行不通,我总不能送夫人跟您一起去吧?”
夏沙也顾不上害羞了,
‘正儿八经的魔教??殉葬??’
有没有人为我发声啊?
过了半晌,房间内还是静悄悄的,姜子墨脖子上的青筋越来越明显,李博文却丝毫不害怕。
夏沙忍了半天,小声憋屈道,
“不是……也没人跟我说要相亲或者殉葬啊?”
“妹妹,妹妹,咱们不理他们,不理啊!”
胡灵赶忙安抚两句,眼神却没有离开屋内对峙的两人。
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
能把姜子墨堵得哑口无言,这位“金算盘”已经不要命啦!
文清也拍了拍小夏的肩膀,她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感觉李博文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教主打飞,这种场面说什么都得见证一下!
姜子墨面色阴沉的行到李博文面前。
“本座记得,从未这样跟你交代过。”
呦呵!都用上本座了!吓唬谁呢?
作为跟姜子墨从小吵到大甚至还险胜过几次的发小,李博文可太清楚他们教主这是真急了!
急了好啊,现在怕的就是你不着急!
“您以后还能从棺材板里跳出来打我不成?”
好贱!!!
从未见过李博文这一面的夏沙瞬间瞳孔地震!
原来你是这样的博爷!
胡一屠害怕地咬住了自己沙包大的拳头!
自从这两个人十六岁以后每次吵架都是文绉绉的,什么“之乎者也”,他一向听不太明白。
影十说那叫杀人不见血,骂人不带脏字。
有多久没见过他们这么赤裸裸的针锋相对了!?
太刺激了!该为谁助威呢!?
正思考间感觉手臂一阵疼痛,
“嘶!你轻点!”
影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两只手正死死掐着胡一屠胳膊上的肉,
“咳咳,对不住,实在是没忍住。”
胡一屠揉着胳膊点点头表示理解,他懂!
姜子墨调转内力,单手向前一推,李博文便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砸在门框上又掉下来。
“砰!”
“激怒本座似乎不是你一贯的作风。”
李博文咬牙咽下嘴里的血腥气,就那么坐在地上,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待喘匀了气,
“老子倒是好好跟你说了几年了!你特么听过么!?”
“!!!”
这是通爷能说出来的话!?夏沙简直惊呆了!
正犹豫要不要劝劝,却发现除她之外每个人脸上都很兴奋……
“平了平了!和我被教主打败的次数一样了!”
文清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终于平了!让你小子再说功夫比她强!
“教主这一下真是出其不意!”
“嘶~真疼啊!嘿嘿嘿,咳咳。”
有你们真是通爷的福气……
夏沙默默咽下了问题,静静站在一旁充当柱子。
“你特么像脑内有疾知道么!?还此时必须坐镇冥教,非你不可?
怎么?你觉得你是乾国第一高手了!?”
姜子墨只沉默了片刻,
“本座不是,你是?”
“……就算你是又怎么样!?凭你一人能挡得住多少觊觎冥教的人?”
“从本座16岁到现在,似乎还无败绩。”
“可是你马上就要挡不住了!别说冥教上下,你连一个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
最后还不是要托付给我们这些你觉得现在撑不起冥教的人?
不管是冥教还是夫人,你要是死了就别怪我们不顺你的意!”
“威胁本座!?”
姜子墨抬手就要再补上一掌,李博文却不管不顾。
“你来啊,弄死了我看看还有谁能接你这烂摊子!”
夏沙第一次发现原来冥教不止姜子墨是流氓,通爷也是个混不吝啊!
这语气,跟两个小学鸡有什么区别?真能有用吗?
再往后看看,你别说,还真有!
姜子墨的右掌就那么顿住,再未上前一分!
李博文把腿一盘破罐破摔,
“老子辛辛苦苦学了这么久的功夫、术数、计谋、经营,做好了一切左使该做的,就是为了辅佐你!
如今管个金镂阁就算了,你特么不想活了就把冥教这一大家子都交给我!?你还是个人!?”
说着还不解气似的指着夏沙,
“你看看那张脸!不说她本身就是世家贵女,就单看这张脸!
你知道咱们去京城的那一遭有多少人看上她吗?
没舞到你跟前是因为都被我们处理了!甚至还有人给二位先生来信打听的!?
我能护的住她!?
就算我能护得住,人家若以后遇到了良人,我有什么资格拦着?”
夏沙不敢置信地用食指指着自己,
“又我!?”
周遭没人理她。
姜子墨狼狈地移开视线。
这些他自然想过,只是、只是……
“我并未要拦…”
“既然你不拦,那属下只不过是把过程提前了,又有什么错!?
夫人她还年轻,至于教里日后能成什么样,没人管便全看我们几个的造化!
你只管选好你的墓地就行了!”
姜子墨直直站在原地低垂着头,除了坐在地上的李博文,无人能看得清他现在的神色。
这些他都知道的…
其他人此时也终于正经了起来。
姜芯柔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子墨心思重,还是让这些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孩子们先说吧。
“…教主,博爷说的至少有一点是对的。您若走了,便真的无人再管我们了……”
影十单膝下跪,抱拳沉声道。
胡一屠把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响,气恼的挠了挠头跟着跪了下来,
“教主,说实话,你要真走了……
冥教我老胡也不一定能呆得下去。
这地方到处都是咱们的回忆,可真要离开的话…我们还能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