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轰鸣着穿梭在暮色中,车厢内的邪绣气息突然浓稠如墨——灰袍绣师的“噬魂绣”已悄然发难,幽蓝的绣线顺着地板缝隙蔓延,缠上旅客的脚踝,众人眼皮沉重,渐渐陷入昏睡,唯有苏伊三人因生魂契与鸦影之力,尚能保持清醒。
“他想用旅客的生魂当诱饵,逼我们主动出手!”夜鸦握紧短刀,警惕地盯着隔壁车厢的方向,“而且这绣线里有幻境之力,和当年汕头黑雨时的邪绣气息,竟有七分相似!”
话音刚落,车厢突然剧烈晃动,窗外的暮色瞬间化作漫天黑雨,冰冷的雨水砸在车窗上,发出噼啪声响——汕头黑雨的幻境,竟被噬魂绣强行拉回!
苏伊脚下一个踉跄,眼前浮现出熟悉的场景:民国十五年的汕头码头,黑雨如注,她和沈清河躲在破旧的货仓里,镜中突然浮现的母亲虚影,还有那道让她坠入幻境的“守护镜”——镜中无数黑色绣线缠绕,母亲的声音在雨幕中破碎:“伊伊,守住生魂,别被幻境吞噬……”
“是守护镜的幻境!”沈清河的额角鸦形印记爆发出红光,试图冲破幻境,却发现噬魂绣的力量正与当年的幻境交织,“灰袍绣师在利用我们的旧忆增强幻境!他知道汕头黑雨和守护镜的事,肯定和邪绣根源脱不了干系!”
灰袍绣师的身影在幻境中浮现,斗笠下的脸藏在阴影里,手中噬魂绣针翻飞:“清合双生的软肋,从来都是那些未竟的执念——汕头黑雨的惊魂,守护镜里的遗憾,都是滋养噬魂绣的养料!”
幻境中的黑雨越下越急,守护镜的轮廓在雨幕中清晰浮现,镜中不仅有当年的黑色绣线,还叠加了噬魂绣的幽蓝纹路,无数生魂在镜中哀嚎,其中竟有汕头黑雨时失踪的无辜者!
“你把汕头黑雨的受害者生魂,都封在了幻境里?”苏伊怒不可遏,绣魂针爆发出金红光芒,“母亲当年在守护镜中设下幻境,是为了让我们觉醒传承,不是让你用来残害生魂的!”
她指尖划破掌心,生魂契的红光与绣魂针交织,朝着守护镜刺去——针尖触碰镜面的瞬间,幻境突然碎裂,无数记忆碎片喷涌而出:汕头黑雨时,母亲的虚影其实是她的一缕亡魂,为了挡住邪绣的追杀,才用守护镜设下幻境保护他们;而那道让沈清河额角浮现人脸的魔气,正是当年黑雨里,灰袍绣师偷偷注入的噬魂绣种子!
“原来如此!”沈清河掌心鸦影化作利刃,斩断缠来的幽蓝绣线,“汕头黑雨不是意外,是你早就布下的局,目的是在我们体内埋下噬魂绣的引子,等着今日彻底引爆!”
灰袍绣师冷笑一声,手中绣针狂舞:“汕头黑雨是锁魂宫的‘引魂祭’,当年没能彻底拿下你们,今日正好一并清算——守护镜的幻境藏着清合双生的传承秘密,只要吞噬你们的生魂,我就能拿到锁魂玉的钥匙!”
夜鸦突然挥刀劈向灰袍绣师的后路,短刀划破绣线的瞬间,他也坠入了幻境——汕头黑雨时,他作为暗线保护苏伊,却被邪绣重伤,是母亲的亡魂用栀子香为他疗伤,那段被遗忘的记忆在此刻苏醒:“你当年也在汕头!是你操控邪绣制造黑雨,母亲的亡魂为了护我们,才耗尽了大半力量!”
三重记忆交织,幻境与现实的界限愈发模糊。苏伊突然想起《生魂绣谱》的记载,握紧沈清河的手:“用清合双生的契力!栀与鸦共鸣,能破一切幻境!”
生魂契的红光与鸦影的黑光交织,化作一道双色光柱,直冲守护镜的核心。镜中突然传来母亲的声音,不再破碎,而是清晰坚定:“伊伊,清河,噬魂绣的弱点是‘执念的反噬’——你们经历的幻境,既是软肋,也是力量之源!”
苏伊瞬间顿悟,将对母亲的思念、对生魂的守护执念注入绣魂针:“汕头黑雨的牺牲,守护镜的传承,都不是让我们沉沦的枷锁!”
光柱穿透守护镜,幻境轰然崩塌,汕头黑雨的黑雨消散,幽蓝的噬魂绣线寸寸断裂,被封印的生魂化作点点星光,重获自由。灰袍绣师惨叫一声,身影变得透明:“不可能!噬魂绣从未败过……”
“你错了,”沈清河的鸦影抵住灰袍绣师的咽喉,“邪绣靠吞噬执念而生,而我们的执念,是守护,不是毁灭。”
灰袍绣师的斗笠掉落,露出一张布满绣纹的脸,他看着苏伊衣襟的“苏”字徽章,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锁魂宫的主人……已经唤醒了邪绣始祖的力量,你们去西疆,不过是自投罗网……”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只留下一枚幽蓝的绣针,针尾刻着“锁魂”二字。苏伊捡起绣针,发现针身上竟嵌着一小块碎玉,与锁魂宫虚影中的锁魂玉,正是同源。
列车恢复平稳,昏睡的旅客渐渐苏醒,仿佛刚才的幻境从未发生。苏伊握紧那枚碎玉绣针,汕头黑雨的旧忆、守护镜的传承、锁魂宫的秘密,终于在这场对决中串联起来——母亲的每一步布局,都在为他们扫清西疆前路的障碍,而邪绣始祖的苏醒,让即将到来的锁魂宫之行,更添生死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