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在沪江码头的海面上,粼粼波光里,那只刻着蛇形图腾的木盒随波漂荡,鲜红的宝石嵌在图腾中央,像只睁着的眼睛,死死盯着岸边的几人。苏伊攥紧手里的献祭名单,指尖冰凉——母亲信里的“秘密远不止于此”,难道指的就是这海面上的木盒?
“我去把它捞上来!”陆衍之刚要解开岸边的小船,就被林砚拉住。老报人指着木盒周围的海水,声音发颤:“你看那海水……不对劲!”
众人低头望去,木盒附近的海面竟泛着淡淡的黑色,像有墨汁在水里晕开,更诡异的是,没有一条海鱼敢靠近那片区域,连海浪都绕着木盒波动,仿佛那不是普通的盒子,而是能吞噬一切的漩涡。
阿杏突然抓紧苏伊的胳膊,声音带着恐惧:“姐姐当年跟我说过,‘玄虎门’有个‘镇魂盒’,用活人血浸泡过,能镇住枉死的魂魄,也能……召唤更可怕的东西。”她指着木盒上的图腾,“这个图腾比之前的都完整,宝石里说不定……藏着玄虎门主的精血!”
苏伊突然想起密室里的青铜盒——里面的账本最后一页写着“若事败,以镇魂盒引余孽,待时机重启”。“余孽?”她心头一震,猛地看向陆衍之,“沈二公子虽然被抓,但‘玄虎门’的走私网络还没彻底摧毁!这盒子说不定是他们留的后手,想引残余的党羽来抢!”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汽笛声,一艘黑色的汽船冲破晨雾,朝着木盒的方向驶来。船身上没有任何标志,甲板上站着几个穿玄色短打的人,手里举着枪,目光死死盯着岸边的苏伊等人——正是“玄虎门”的余孽!
“快躲起来!”陆衍之把苏伊和阿杏推进岸边的仓库,自己和几个警员举枪对准汽船。枪声瞬间在码头响起,子弹擦着仓库的木板飞过,打在海面上,溅起高高的水花。
仓库里弥漫着咸鱼的腥臭味,苏伊透过木板的缝隙看向海面——汽船上的人已经放下小船,正朝着木盒划去。而那只木盒在枪声中,竟开始微微颤动,图腾中央的宝石越来越亮,周围的海水黑色更浓,甚至泛起了细小的泡沫,像有什么东西要从海底钻出来。
“不能让他们拿到盒子!”苏伊突然想起阿桃消散前的眼神,想起母亲留下的证据,她攥紧手里的青铜盒,转身对阿杏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毁掉那个镇魂盒!”
没等阿杏阻拦,苏伊就冲出仓库,朝着岸边的小船跑去。陆衍之看到她,大喊着“危险”,却被汽船的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苏伊跳上小船,用力划向木盒,身后的子弹追着船尾打,激起的水花溅了她一身。
靠近木盒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苏伊伸出手,刚要碰到盒子,就看到宝石里映出一张扭曲的脸——是沈二公子的模样,眼神怨毒,仿佛要从宝石里钻出来。“你敢毁我的盒子!”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伊猛地回过神,举起青铜盒里的账本残页,用力砸向宝石。
“哗啦”一声,宝石碎裂,黑色的液体从里面流出来,滴进海里。木盒瞬间失去光泽,开始下沉,周围的黑色海水也渐渐褪去。汽船上的余孽见状,疯狂地朝着苏伊开枪,可没等他们靠近,远处就传来警笛声——是警局的增援到了!
苏伊划着小船回到岸边,陆衍之立刻跑过来扶住她。远处的汽船见势不妙,转身逃进晨雾里,却被赶来的警船拦住,几声枪响后,汽船渐渐停了下来。
晨光彻底驱散了雾气,海面上恢复了平静,只有那只镇魂盒的碎片还在随波漂荡。苏伊看着手里的证据,又看了看身边的阿杏和陆衍之,突然觉得心里无比轻松——阿桃和母亲的怨气彻底消散,“玄虎门”的核心秘密被揭开,献祭名单上的无辜者终于能沉冤得雪,民国沪上的这桩悬案,终于迎来了真正的终局。
阿杏攥着薄荷香囊,泪水再次滑落,却带着释然的笑意:“姐姐,曼卿姐,你们看,真相大白了。”
苏伊抬头望向天空,仿佛看到阿桃穿着蓝布旗袍、母亲拎着薄荷布包的身影,在晨光中轻轻点头,然后渐渐消散在风里。她知道,从这一刻起,那些枉死的亡魂终于能安息,而她,也终于能带着母亲和阿桃的期望,好好活下去,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