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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般若醒时,最先触到的是狼皮的粗糙。

那毛刺扎着她颈侧的皮肤,像某种遥远的痛觉提醒她——还活着。

她睫毛颤了颤,碎骨灯的昏黄光线刺得眼睛发酸,泪意在眼眶里打转,却流不出。

她的魂体太薄了,连眼泪都成了奢侈。

残忆铺的土墙上挂着半排空骨瓶,瓶身干瘪,像被抽干了血肉的手指,在穿堂风里晃出细碎的响。

她怔怔望着那些空瓶,忽然明白过来——骨爷竟以自身记忆为代价,封住了她第七道代价的侵蚀。

每一只空瓶,都曾盛着一段属于他的过往。

而如今,它们空了,只为让她多活一刻。

她想坐起,却发现四肢如坠寒渊。

“昭明……”她试着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陶片。

守在床边的人猛地抬头,眼底血丝漫成蛛网,像是熬了七天七夜未眠。

楚昭明的左眼皮跳了跳,盘古之眼的金纹在虹膜里若隐若现,像一头被囚禁的兽,躁动不安。

“你醒了?”他喉结滚动,指尖轻轻碰了碰她发梢,动作轻得仿佛怕她碎掉,“别动,骨爷说你魂体……”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秦般若撑着身子坐起,忽然顿住——她望着窗外的月光,明明该记得这是荒原特有的银白,却想不起上一次见这样的月亮是几时。

她去摸楚昭明的脸,指尖触到他眼下的青影,那轮廓熟悉得让人心安,可具体的,他第一次为她挡刀时的表情、在沙暴里替她系紧斗篷的温度,像被风吹散的灰,怎么抓都抓不住。

“我……忘了。”她突然抓住他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肤,声音颤抖,“我记得你的眼睛,可第一次见你是在雨里还是雪里?我记得替你挡过代价,可你喊我名字时……是低哑的还是清亮的?”

楚昭明的呼吸乱了。

他的左眼不受控地闪过七道红光——盘古之眼在推演,死亡路线像蛇信子般舔过视网膜。

七条血线在视野中蔓延,六条通向灰烬与虚无,唯有一条,指向荒原最深处的断渊祭坛,尽头是“记忆回廊”的入口。

可系统警告在太阳穴炸响:【记忆清洗风险97%,情感锚定失效概率83%】。

他压下翻涌的心悸,用右手覆住她冰凉的手背。

右眼金纹微闪,痛苦共鸣顺着连接传来——每每当她遗忘一段记忆,体内那道缠绕魂魄的黑印便深一分,像贪食的蛇,正一寸寸啃噬她的存在。

“你的记忆不是累赘。”他轻声说,喉间发紧,每一个字都像从心口剜出,“是你替我保住的……人之证明。”

他闭了闭眼,脑海中闪过十七次轮回的碎片:她为他挡下的刀、替他承受的烙印、一次次在祭坛上嘶喊他的名字,而他一次次转身离去,毫无记忆。

“如果连她都忘了我……那我究竟是谁?”

这念头如刀锋割过神识。

他终于懂了——她的记忆,不是负担,是锚。

是她用一次次的“记得”,将他从系统的逻辑深渊里,一点点拉回人间。

“小友。”

沙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骨爷倚着门框,怀里抱着个青陶瓶,瓶身结着薄霜,里面悬浮着一滴琥珀色的泪。

老拾魂人的白发散了大半,眼尾的皱纹里凝着水光,像霜花凝在枯枝上。

“这是她第六世消散前,最后一滴魂泪。”他低声道,声音像从地底传来,“她说,‘就算他不记得我,我也要记得他。’”

楚昭明接过瓶子,指尖刚触到瓶身,画面便如潮水般涌来——

第六世的断渊祭坛,血色残阳把石柱染成赤金。

秦般若被锁链钉在柱上,后背的骨翼裂成碎片,血珠顺着锁链滴落,在石面上砸出小坑。

她仰着头,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喊:“楚昭明!你一定要活——!”

而他站在祭坛入口,左眼金纹灼亮,系统提示在视网膜上跳动:【目标已完成代价转移,记忆重置程序启动】。

他转身,脚步坚定得像块石头,没听见身后那声逐渐微弱的“别走”。

“原来……原来我早忘了你多少次。”楚昭明的手剧烈发抖,瓶子几乎摔在地上。

他望着秦般若,她正盯着他发颤的睫毛,眼底有雾蒙蒙的光。

“我总是被系统洗去记忆,而你……你每次都要重新记起我。”

“因为值得。”秦般若突然笑了,虽然嘴角还泛着青,像雪地里开出一朵枯花,“就算你不记得我,我也要记得你。”

她伸手碰了碰他眼下的泪,指尖微凉,“这样……我承受的每道代价,才有温度。”

骨爷轻轻咳了一声,转身去拨弄碎骨灯的灯芯,火光映得他佝偻的背忽明忽暗。

“该准备的都备下了。断渊祭坛的路,得赶在归墟钟……”

“当——”

脆亮的破冰声炸响。

残忆铺的木门轰然洞开,冷风卷着雪粒灌进来。

墨鸾站在门口,冰蓝色的执法袍结着霜花,左手握着的冰刃插在地上,刀尖没入青砖三寸。

她的右肩渗出黑血——是神血烙印发作了,可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像寒夜里燃烧的星火。

“玄穹已启动归墟钟。”她的声音像碎冰相撞,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裂痕,“三刻后,荒原所有活物的记忆,都会被碾成齑粉。”

墨鸾的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楚昭明抱着秦般若的手猛然收紧,指节泛白得近乎透明。

他能清晰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归墟钟,那是玄穹神庭最残酷的清洗器,专为抹除“不该存在的记忆”而造。

三刻钟,不过是一柱香燃尽的时间,可足够将他们十七次轮回里所有的相认、相护、相忘,碾成连尘埃都不如的碎屑。

“你明明可以逃……为何不逃?”墨鸾冰蓝色的眼尾泛红,冰刃在地面投下细长的影子,与秦般若半透明的魂体重叠。

她右肩的黑血还在渗,神血烙印正啃噬着她的执法者躯壳,可此刻她的声音比碎冰更尖锐,“以你的能力,早该在第三世就切断羁绊,去神庭换个永生席位!”

秦般若仰头望着楚昭明颤抖的睫毛,唇角勾起极淡的笑。

她抬手抚过他眼下未干的泪痕,指腹擦过他虎口的血痂——那是昨夜替她挡妖物时留下的。

“因为有人总在忘记我啊。”她的声音轻得像飘雪,却字字清晰,“他的系统会洗去记忆,他的眼睛会推演最优解,他会转身走向祭坛,说‘这是为了更多人’。”

她的指尖顺着楚昭明的鼻梁往下,停在他微张的唇上,

“可若连我都忘了他,这世间,就再没人记得‘楚昭明’存在过。”

“够了!”墨鸾突然握拳,冰甲在掌心裂开蛛网状的纹路。

她的断剑“当啷”坠地,剑尖插入青砖的瞬间,冰蓝色的光顺着地面蔓延。

“我替你记住一次!”她咬破指尖,血珠滴在剑身上,声音嘶哑却坚定,“玄穹执法使墨鸾,以魂核起誓——”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开始虚化,像被风卷走的雪,轮廓逐渐透明。

“记住秦般若的执念,记住楚昭明的温度,记住……这不该被碾碎的……”

“墨鸾!”楚昭明想冲过去,却被秦般若拽住衣袖。

她摇头,魂体在月光下更淡了几分,“她在燃烧神血烙印。执法者的魂核一旦刻下誓言,就会随记忆永存。”

她望向逐渐透明的墨鸾,轻声说,“谢谢你。”

墨鸾的身影彻底消散前,断剑发出一声清鸣。

楚昭明看见剑身上浮现出一行母渊古语——那是白鸦曾提过的“愿生之文”:

“以我之忆,存汝之名。”

“昭明。”骨爷突然拍了拍他后背。

老拾魂人不知何时将青陶瓶塞进他怀里,瓶中那滴魂泪正发出暖黄的光,像一颗跳动的心。

“归墟钟的声波是从断渊祭坛传出来的。要保住记忆,得去源头。”

他指了指窗外——荒原的地平线正在扭曲,像被揉皱的绢帛,雪丘塌陷,露出底下暗红的岩脉,像大地在流血。

“现在走,还来得及。”

楚昭明深吸一口气,将秦般若打横抱起。

她轻得像片云,他甚至能透过她的魂体看见自己胸前的狼皮纹路。

“抓紧我。”他低头在她额角落下一吻,温热的唇触让她微微颤了颤。

转身冲向门口。

风卷着雪粒灌进来,他踩碎满地冰碴,听见身后传来骨爷的低笑:

“小友,记得替我向那丫头说声……第六世的魂泪,比第五世甜。”

这是楚昭明最后听见的人声。

踏出残忆铺的刹那,荒原开始崩塌。

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远处的雪丘正在塌陷,露出底下暗红的岩脉,像被剖开的伤口。

归墟钟的声波看不见,却能感知——空气里有细密的震颤,像无数根银针扎进耳膜。

秦般若的魂体在震颤中忽明忽暗,楚昭明能通过痛苦共鸣清晰“看”到:她的记忆正在成片剥落,像被暴雨打落的花瓣,一片片坠入虚无。

“前面有东西!”秦般若突然攥紧他的衣领,声音微弱却急促。

楚昭明抬头,三团黑影从雪雾里扑来——是记忆吞噬者残党,半透明的身体里浮动着零散的记忆碎片:一串铜铃、半块糖人、褪色的绣花鞋。

这些本该被净化的邪物,此刻因归墟钟的混乱提前苏醒,成了最危险的拦路虎。

楚昭明的左眼本能地泛起金纹——盘古之眼在催促他推演最佳战斗路线。

可他突然闭眼,将秦般若往怀里按了按。

“这次,我不靠系统。”

痛苦共鸣顺着羁绊传来:她的记忆里,有他从未见过的符阵轨迹——那是她在第三世当游方道姑时学的“逆忆封阵”,用骨为笔,血为墨,以记忆为引。

他“看见”她跪在雪地里,颤抖的手握着断骨,在冰面上画出第一笔;听见她师父沙哑的声音:“封阵要封的不是邪物,是人心最珍贵的东西。”

“昭明?”秦般若的声音带着疑惑,虚弱却关切。

楚昭明扯断腰间的骨笛,用笛尾在雪地上划出第一笔。

血从他掌心的伤口涌出——那是他方才咬开的,为了不让颤抖的手影响画阵。

第二笔,第三笔,他能“看见”秦般若记忆里的师父在教她画阵,听见老人说:“封阵要封的不是邪物,是人心最珍贵的东西。”

“你封的,是你不愿失去的人。”

“嗷——!”为首的吞噬者发出尖啸,扑向楚昭明后颈。

他没有躲,反而加快画符的速度,指尖染血,在雪地上勾勒出最后一道弧线。

当最后一笔落下,符阵泛起暖黄的光,与秦般若魂体的颜色如出一辙。

吞噬者撞在光墙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哀鸣:“为何……你能用她的记忆战斗?!”

“因为她的记忆,就是我的武器。”楚昭明睁开眼,右眼金纹与符阵共鸣,光芒流转如河,“是她教会我,比系统推演更重要的……是‘记得’。”

三团黑影在光阵中化为齑粉,散作点点荧光,像被风吹散的星尘。

楚昭明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是冷汗,怀里的秦般若更淡了,淡得他几乎能透过她看见远处的断渊祭坛——那座黑色的石砌建筑,此刻正从地底升起,像头苏醒的巨兽,吞噬着天光。

“昭明……”秦般若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几乎融进风里,“我好像……只剩最后一段记忆了。”

她的指尖抚过他的眉骨,动作轻柔,像在描摹一幅即将消逝的画。

“五岁那年,灰壑镇外下着雨。我捡到个小叫花子,发着烧,缩在草堆里喊‘别丢下我’。

我把外袍盖在你身上,你抓着衣角不肯松手,像只小狼崽。”

她笑了,眼尾有细碎的光,像雨后初晴的露珠,“那时候我就想,要是能一直记住你,该多好。”

楚昭明的眼泪砸在她手背上。

他跌坐在祭坛前的石阶上,将秦般若轻轻放下。

她的魂体正在消散,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一缕一缕,飘向虚空。

“这次……换我记住你。”他嘶吼着撕开衣襟,用骨笛尖锐的一端在胸口刻下符纹——那是秦般若所有记忆的形状,是雨中的外袍、是沙暴里的斗篷、是祭坛上的“别走”。

“我的脑子可以被系统删掉,我的眼睛可以被神谕操控,但我的心——”

他的血滴在符纹上,将纹路染成猩红,像一道燃烧的誓言,

“由我做主!”

“叮——”

系统提示音在视网膜上炸开。

楚昭明看见金色的光从胸口符纹处涌出,与秦般若的残魂缠绕在一起。

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听见秦般若微弱的呼吸,听见归墟钟的轰鸣突然变远,变轻。

【羁绊等级跃迁准备中……触发条件:记忆锚定完成】

祭坛深处传来石屑坠落的声响。

楚昭明抬头,看见黑色的石壁上裂开一道金色的裂痕,像被谁用指尖划开的幕布。

裂痕里透出细碎的光,影影绰绰能看见无数记忆碎片在漂浮:雨中的外袍、替他挡刀的背影、第六世祭坛上的“别走”。

“昭明……”秦般若的手抚上他的脸,指尖几乎透明,“那是……记忆回廊。”

楚昭明握紧她的手,将额头抵在她额上。

归墟钟的轰鸣还在继续,但此刻他听见的,只有两人交叠的心跳声。

像十七次轮回的回响,终于在此刻,合为一体。

祭坛中央,金色裂痕如蛛网般蔓延开来。

光,从裂缝中倾泻而出,照亮了荒原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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