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深深看了兰若一眼,没拆穿。
女孩子爱美,喜欢漂亮衣服很正常,趁她不在家偷偷试穿她的礼服和首饰。
这么做不对,但也算不上什么大罪,但规矩就是规矩,要敲打她一下。
温澜走过去,弯腰捡起昂贵的礼服,抱在手上静静凝视兰若脖子上的钻石项链,“下次注意,让祁砚峥知道,对你不好。”
兰若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听到温澜拿祁砚峥压她,原本人畜无害的眼神突然一冷。
摘掉项链啪地放在柜子上,说话声调也变得阴阳怪气。
“我就是收拾下衣柜,祁总知道又这样,他不是不讲道理的男人。”
温澜意识到平常温顺乖巧的兰若也许有两副面孔,温柔清纯怕是只给祁砚峥看的,当即不再给她留面子,“收拾衣柜,项链需要收到你脖子上,你自己信,祁砚峥是傻子?”
兰若理亏,紧紧咬着嘴唇,闷头往门口走。
“站住,东西收好再走。”温澜把礼服放到沙发上,站在一边,看着兰若收拾,有的人不能惯。
兰若不敢再顶嘴,到底温澜是女主人,她是佣人,带着情绪收拾好衣服和首饰后,头也不回的下楼。
完全没有之前在祁砚峥面前的乖巧温顺,倒是对温澜有几分敌意。
温澜看着衣帽间满柜子衣裙拧眉,上次那件浅蓝色连衣裙半截露在外面,随手一翻便看到衣领上遗留的粉底。
从祁砚峥买回来那天,裙子就这儿挂着,她嫌上班穿不合适。
想到那天晚上兰若身上的相似款,不用说,就是这件。
联想到之前兰若三番两次对祁砚峥表现的格外热情,作为女人,温澜确定兰若对祁砚峥有超出管家对男主人该有的感情。
兰若喜欢祁砚峥!
得出这个结论后,温澜一点不觉得奇怪。
祁砚峥多金帅气,确实是那种很招女人喜欢的类型。
外头不是还有个江烟。
老公的美貌,妻子的荣耀。
温澜困的要命,没工夫想这些,反正祁砚峥人不在,睡觉要紧。
昨晚看笔记一夜没睡,前晚中了药一夜没睡,大前天···
温澜倒在熟悉又舒服的双人床上一秒入睡,后来是被饿醒的。
洗了澡,换了身家居服下楼吃晚餐。
肚子叫的很准时,正好是傍晚六点半,平常的晚餐时间。
温澜下楼后径直走到餐厅坐下,对着厨房询问,“可以开饭了吗,兰若。”
没听到回应,却看到兰若端着个汤碗出来,脸上没有一丝往日的温顺,啪一下放在餐桌上。
温澜看了一眼,那是锅煮成坨的面条,上面搭着几片青菜,泡在粘稠状的酱色汤汁里,色香味俱无。
“我不吃这个,重做。”温澜身体往后一靠,睨了一眼兰若,面色清冷。
“爱吃不吃,有本事自己做,没本事还挑三拣四。”兰若冷笑一声,转身进厨房。
“兰若!”温澜站起来,对着兰若的背影冷声道,“请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做饭是你的工作,让雇主满意是你的责任。”
兰若根本不跟她讲道理,不屑地看她一眼,从锅里盛出熬好的鸡汤,坐到温澜对面慢悠悠地喝。
“身份?哼,据我所知,你不过是个死皮赖脸顶替别人嫁给砚峥哥的心机女,连我都不如,凭什么让我伺候你!”
温澜服了,人怎么可以不要脸成这样!
平时在祁砚峥面前伪装的是真好,现在终于露出真面目。
“凭我是祁太太,你的雇主。”温澜拿出手机拍下面前的面条和兰若正在喝的虫草鸡汤,“一个小时之内,我看不到六菜一汤就去家政公司投诉你,你以为你以后还能在这行待下去?”
温澜到底小看了兰若,她的野心可不是给人当保姆。
“好啊,你最好快点,赶在我跟公司解约之前。”兰若竟然用的温澜平时用的餐具,那是女主人专用。
显然是把自己当女主人了。
温澜见她如此,不气反笑,拉开椅子坐下,鼓捣手机,“那我还是发给祁砚峥,以他的性格肯定会赶你走,到时候,你还有机会接近你的砚峥哥?”
她吃准兰若想接近祁砚峥,绝对不会轻易离开林溪苑的心思。
兰若一愣,没有刚才的趾高气扬,放下汤勺,突然扯了扯嘴角抬头看着温澜,“好,我做!”
温澜从她那双眼睛里看到阴森怨毒,江烟也这么看过她,无非是怪她抢走祁砚峥。
她懒得跟这些女人纠缠,拿起手机转身,准备叫个外卖,然后好好睡一觉。
六菜一汤,她怕被毒死。
兰若,留着祁砚峥自己回来解决。
都是他那张脸惹的。
温澜刚走出几步,突然听到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回过头,看到她平常用的餐具被扔在地上砸碎。
兰若接下来的举动让温澜大开眼界。
她啪啪给了自己两耳光,打的脸颊红肿,自己扯掉自己的一绺头发,最后举起手机对着狼狈不堪的自己拍照。
同时拨通一个微信视频,哭着跟对方说话,“喂,祁总,我是兰若,太太她说我做的饭菜不合口味,我没用,没伺候好太太,不配待在您家。”
温澜:“····”
没想到兰若的演技心机比江烟要高出好几个段位,之前真是小看她了。
温澜干脆留下来看看,她丈夫的又一个小迷妹接下来怎么飚演技。
兰若哭的梨花带雨,委屈、自责的氛围感拉满,是个男人都会心疼。
“知道了。”祁砚峥扔下三个字后挂断视频。
兰若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一时呆呆看着手机屏幕。
“你的砚峥哥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啊!”温澜挑了下眉毛,转身上楼。
走到一半,手机响了,祁砚峥把电话打到她那里。
“砚峥哥,什么事?”温澜故意学着兰若的语气接电话,“哦,好啊,那快点送过来,我饿了。”
楼下的兰若听到后,气的握紧拳头。
凭什么她能让祁砚峥宠着。
戏演的差不多后,温澜恢复正常温柔平和的说话语调,“你那边情况怎样?”
她听出祁砚峥的声音很疲惫,莫名有点心疼。
“澜澜,我想看看你,用视频打给我。”祁砚峥缱绻温柔的声音传进温澜的耳蜗。
她竟然脸红了,“嗯,好,我现在回房间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