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南面色铁青,仿佛乌云压顶,心中已然明白——有人设局陷害。
他从未沾手四号仔这种东西,偏偏今日差人突然登门,还在店内搜出了毒品。这绝非巧合。
他预料自己至少会被带回警署羁押几天,但只要没有交易记录,最多关上几个月也能脱身。清白终会水落石出。
可就在下一瞬,马军的手在陈浩南外套内袋停住。
他缓缓抽出一包白色粉末,举到眼前确认,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马军将证物袋晃了晃,直怼到陈浩南面前,“人赃并获,你还敢嘴硬?”
“不可能!”
陈浩南瞳孔猛缩,全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这一下,百口莫辩。
证据在前,现场查获,再无回旋余地。
马军不再多言,迅速将那包粉末封入证物袋,随即下令:“把他带走。”
两名警员立刻架起陈浩南往警车方向拖行。
“老大!”
山鸡猛然暴喝,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试图夺回兄弟。
可刚迈出两步,耳边便响起冰冷的警告。
“别动!”
马军反应极快,枪口已抵住山鸡太阳穴,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后退,否则我开枪合法。”
“想一起走?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加上妨碍公务和袭警两条罪名。”
山鸡浑身僵硬,冷汗顺着脊背滑下。
他双拳紧握,眼中怒火几乎喷涌而出,却终究不敢再进一步。
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他缓缓退后一步,又一步。
冲动只会让局势更糟,不仅救不了陈浩南,反而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风卷着尘土掠过街角,警灯闪烁,映红了半边天空。
“浩南哥,你别担心,我们绝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把你救出来。”
山鸡一边后退,一边冲着被按在墙上的陈浩南大声喊道。
谁也没有察觉,在不远处的暗处,有一双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带着几分嘲弄与快意。
乌鸦坐在商务车里,脸上写满了兴奋,忍不住拍腿大笑:“哎哟!这回陈浩南算是栽进去了,牢底都要坐穿咯!”
“真是痛快,太痛快了!”
马军听见山鸡那番叫喊,眼神一冷,扫了过去。随即朝押着陈浩南的两名警员厉声下令:“动作快点,马上把他押上车。”
“Yes,sir。”
两名警员应了一声,立刻架起陈浩南,迅速塞进警车。
“你们几个,好自为之。”
“收队。”
陈浩南被带走后,马军留下这句话,一挥手,所有人登车,车队启动,朝着警署方向疾驰而去。
而在街角停着的那辆黑色商务车内,乌鸦望着远去的警车,笑得前仰后合。
不久前,他才被陈浩南一伙人狠狠教训过,手下折损不少,自己也挂了彩。
这笔账,他一直记在心里。如今亲眼看见陈浩南戴上手铐,背上贩毒的罪名,被押进警车,心中的怨气总算出了个彻底。
坐在他旁边的托尼轻轻弹了弹雪茄上的烟灰,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神情依旧冷峻如常。
他伸手拍了拍乌鸦的肩,语气平静:“事情办完了,不宜久留,回去向猛犸哥复命要紧。”
乌鸦虽笑得合不拢嘴,却也没反驳,只挥了挥手,冲驾驶座上的三眼道:“三眼,开车。”
“是,老大。”
三眼点头,发动引擎,车子无声滑出街角,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
陈浩南的酒吧门前,人已散尽。乌鸦走了,警察也走了,只剩山鸡几人呆立原地,脸色发白。
“现在怎么办?怎么会这样?酒吧里怎么会有四号仔?”
“浩南哥被抓走了,我们还能做什么?”
大头脸色发白,双眼紧盯前方,眼瞧着兄弟被警察带走,手脚冰凉却无计可施。脑子里一片混乱,像被搅翻的浑水,根本理不出半点头绪,只能攥紧拳头站在原地,浑身发颤。
“稳住,大头。”山鸡低声道,手掌按上对方肩头,声音虽轻,眉宇间却藏着压不住的焦灼。他表面镇定,心底的火苗早已烧得噼啪作响。
“你说怎么办!酒吧怎么会有四号仔?浩南哥身上怎会查出那东西?”大头几乎吼了出来,脚在地上来回蹭着,整个人像绷到极限的弦。
山鸡没回话,只盯着大头的眼睛,一字一句问:“你信不信浩南会碰那种东西?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大头愣住,对上山鸡的目光,呼吸渐渐平复,终于摇头:“不会……浩南不是那种人,我跟他这么多年,他从不沾这些。”
山鸡点头,“我也信他。这事有鬼,他是被人栽赃。”
他顿了顿,嗓音压得更低:“眼下没别的路,只能找蒋先生。只有他能摆平。”
大头咬牙点头,“车在后头,我马上开过来。”话音未落,人已转身奔向车库,引擎轰鸣片刻后,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出,载着两人直奔蒋天养居所。
……
抵达别墅,两人脚步急促,却在门前强自停下,整了整衣领才推门进入。
大厅里传来规律的踏步声,角落处跑步机正运转,车宝山一身运动装,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步伐稳健有力。
“车少爷。”山鸡与大头齐声唤道,微微躬身。
车宝山按下暂停键,跳下机器,随手抓起毛巾擦脸,目光扫过二人:“就你们来了?陈浩南呢?”
山鸡上前一步,“出事了,浩南哥被带走了,我们来求蒋先生出手。”
“什么!”车宝山眉头一拧,眼神骤然锐利,“跟我进来。”
他转身推开侧边茶室的门,示意两人跟上,房门合上的瞬间,屋外的光被彻底隔断。
推开茶室门时,蒋天养正倚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啜着一杯热茶,神情惬意。
“二叔,他们有急事找您。”
听见车宝山的声音,他轻轻吹了口气,将茶杯搁回桌面。他朝门口望了一眼,身子微微前倾,像是在找什么人。没看见陈浩南的身影,目光便落在山鸡和大头身上。他抬手指了指面前的沙发,“坐吧。浩南呢?怎么没一起来?”
“蒋先生。”两人恭敬地弯了弯腰,依言坐下,神色慌乱。山鸡立刻把酒吧外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语速急促,带着压抑不住的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