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溶洞，血腥的气息迎面扑来，随手将火把插在了一旁，一地的尸体散落在了蓝龙眼皮下。
“全死了！”
“中毒，补刀！”
简单的查看周围，六具孩童的尸体被随地丢弃，五个人类一名矮人，看来戴因的养子没能逃过一劫。
“卓尔的手法，走的很匆忙。”
蹲下身来一一查看，赛瑞斯分辨出了刀伤的痕迹。
“应该是被我追的太凶了，他们害怕，所以干脆全杀了，斩断所有的联系。”
卡利多姆分析着，一旁的小丑眼睛瞪得溜圆，之前教堂内的战斗他也在场，卓尔精灵被追杀，那不是金龙干的吗？
没有人向他解释，赛瑞斯只是沉默的看向了深入地下的通道。
“大人，这很可能是一条通往幽暗地域的道路，卓尔们应该暂时返回了地下，再追击就不合适了，我们要不要把遗体带回去？”
幽暗地域，不如说是魔索布莱城，班瑞家的大本营，那群家伙肯定是逃了回去。
“被金龙追击，所以无奈中断了计划。赛瑞斯，在卓尔精灵的规矩里，他们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那座小镇并没有什么特别，唯一的重点就是与秘银厅有关，这是长期任务，200年了都没有找到，惩罚会是鞭刑！”
“这样啊！”
“不过要是再逃一次，就可以喂蜘蛛了。”
“你们这些卓尔精灵还真是冷酷。”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一旁的小丑已经冷汗直流，他可以确定这个小鬼的身份绝对不凡，但本能却告诉他不要想往那方面联想。
“嘿，小丑，你也和卓尔交流过，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被提问的小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窝蜂的将所有的信息全都透露出来，从哪里接触的卓尔，到团长怎么接受任务，问什么就说什么。总之一句话，自己就是个小角色，希望眼前的人把他当个屁放了。
没用的信息一箩筐，蓝龙不耐烦的抬起了右手。
就在这时，静静观察尸体的阿提密斯说出了疑问，他指着地上的两具遗体，开口问道：“这两个人的外貌和服装和其他人都不相同，之前我被拷问没有精力观察，现在看来，好像不止一个小镇的孩子被掳来了呀！”
说完场面一静，蓝龙直接皱起了眉头。
“我记得好像是四户人家丢了孩子，这里怎么会有六具遗体？”
赛瑞斯之前不在小镇，具体的人数他自然不清楚，于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小丑，俯下身子，再次开始了检查。
这一次的重点在衣着与外貌，确实如同阿提密斯所言，还有秘密没有发觉。
努力回忆，仔细对比，脑海中的景象开始走马观灯，直到画面突然定格，熟悉的风格与样貌出现在了卓尔的眼前。
“深水城，那里有贴告示，有两个丢失的孩子还没找到，画像和这两具遗体相似度高达八成。”
卡利多姆顿时点头，同时补充深水城同样有过马戏团表演。
答案在这一刻浮出了水面，眼前的家伙很可能就是深水城丢失儿童的主要犯人。
但是为什么呢？
蓝龙想不明白，拐了孩子为什么要带到这里，千里迢迢的难道是为了送给卓尔？
眼光看向了一旁的赛瑞斯，他也只是摇了摇头。卓尔精灵会捕捉奴隶，但不会去抓没用的儿童，除了献祭，他们不会浪费粮食饲养这些幼年的人类。
“好像是商业区丢的孩子，会不会是为了钱呢？”
阿提密斯提了个可能，蓝龙顺势看向了一旁的小丑。
被三双眼睛死死盯着，马戏团的小丑直接顺坡下驴。
“是的是的，就是为了钱，把这两个孩子放在卓尔这里，一是人质，二也是为了方便管理，不然闹起来就会引起小镇百姓的注意。”
直接承认，毫不辩解，这样的态度反而引起了蓝龙的怀疑。
不过这趟外出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卡利多姆不想继续纠缠，一挥手，示意赛瑞斯直接解决眼前的家伙。
利刃出鞘，刀锋一点一点接近，所有的侥幸逃散一空，小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不要杀我，我有用！”
说话间，小丑原本的相貌一阵模糊，一个苍白，没有眼皮的无毛怪物出现在了洞内。
卓尔：“变形怪？！”
蓝龙：“这就不奇怪了，这两个孩子你是想要饲养她们对吧，扭曲心智，然后帮你们繁衍后代，或者成为帮助犯罪的工具？”
一语道破身份，变形怪也不再抵抗，他看了一眼兴奋指向自己的卡利多姆，身躯一阵模糊，变成了赛瑞斯的模样。
“卓尔大人，我可以为你效忠，留我一命！”
蓝龙大乐：“哈哈哈哈！果然有意思，再换一个样子！”
这一次是阿提密斯的模样，身高体重都发生了变化，真是一个神奇的种族呀！
看着卡利多姆玩的不亦乐乎，赛瑞斯默默的收起了出鞘的利刃，他明白了蓝龙此时的想法，想要收下变形怪，看来又要签下新的契约了。
果然如同卓尔所想，卡利多姆愉快的呼唤出了地狱的魔鬼，小查斯出现，一张充满地狱气息的灵魂契约，浮现在了变形怪的面前。
“写下你的真名，我就饶了你的性命，不然就把你变成灵魂硬币，送进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变形怪太过稀少，卡利多姆直接选择了威胁。
不过魔鬼都已出现，小丑早就没了选择的余地，稍作犹豫，就痛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波利卡温，以后你的名字自己保密，我称呼你为小丑，这就是你新的代号了。”
波利卡温点头，将手中的卷轴交还给了蓝龙，从此他就是小丑，是卡利多姆麾下一把变幻无常的利刃。
“卡利多姆大人，我有一个想法。”
看着将灵魂交出的变形怪，卓尔精灵指向了一旁的矮人遗体。
“戴因虽然已经找到，但矮人的脾气，注定他们很难掌控，那就让您新收的手下变成这个矮人儿童，打入铜须的内部，成为暗处最深的钉子。”
蓝龙点了点头，这个想法十分符合他的口味，但是刚刚站起的变形怪却有不同意见，他顶着阿提密斯的面容，连连摇头。
“不行啊，矮人和精灵都很难代替，一个需要躲过先祖的注视，还有一个拥有大量的魔法侦测，我们能够变化外表，但还是容易被这些长寿种族发现端倪，只有人类，人数最多又鱼龙混杂，寿命短的同时很难发现我们的身份。”
变形怪言辞恳切，毕竟这关系到他自己的生命。
卡利多姆有些生气，也有些迟疑，他看向了一旁的卓尔精灵，想要听听他的意见。
“变形怪说的有一些道理，除了一些平民居住的地方，据我所知，每一个强大的氏族都会在重要地点放置分辨敌我的手段。”
“除非～～”
“除非什么？”
卡利多姆最讨厌说话说了一半，直接的要求赛瑞斯说出可能的办法。
“铜须矮人的故都已经有了新的国王，戴因回去也只能独自建国从头开始，这是问题，同样也是机会，新的矮人都城不会拥有那么多的探查手段，只要您愿意割爱女主人的项链，那上面的庇护魔法能够保护变形怪，躲过许多简单的侦测。”
塞瑞斯所说的项链，就是卡利多姆之前所带的变形项链，自从吞噬了数颗龙心，他已经能够自由变形，项链也被他收进了储物戒指。
“这是母亲的道具，就这么拿出去，梅丽莎院长会生气吗？”
“所以要您做出决定！”
沉默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轰隆的倒塌声出现在了洞穴深处，等到众人返回地表，一个毛茸茸的无须小矮人已经加入了队伍，穿着一身矮人风格的衣服，走在阿提密斯身旁。
至于塞瑞斯，他拎着三名儿童的遗体，陪着卡利多姆踏上了返回小镇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