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的初秋带着干爽的风，奥体中心体育馆里却热得像盛夏。炽焰组合的巡演到了第六站，台下粉丝举着的灯牌连成一片星海，“炽焰”“林溪”的字样在黑暗中格外亮眼。
林溪穿着件水蓝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泉眼图案——这是宋纪泽特意为济南场设计的，灵感来自趵突泉的三股水。当《泉城谣》的前奏响起时，舞台背景突然亮起全息投影，趵突泉的水幕在身后流淌，林溪的声音像泉水叮咚，“三股水，映着天，荷叶上的露儿圆……”
台下瞬间沸腾，济南本地的粉丝激动地挥舞着手里的荷花灯牌，跟着轻轻哼唱。顾衍站在侧台，看着聚光灯下的林溪，她的裙摆随着动作扬起，像朵盛开的荷花，眼底的笑意比台上的灯光还要亮。
“顾衍哥，”夏皓辰举着相机凑过来，快门按得不停，“你看溪溪今天状态绝了！这张肯定能上热搜！”
顾衍没说话，只是目光追着舞台上的身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东西——那是枚用泉水润过的玉佩，早上特意去趵突泉边求的，据说能保平安。
轮到苏沐的钢琴独奏时，意外发生了。他弹奏的《月照护城河》是首原创曲，旋律温柔得像月光淌过水面，可弹到高潮部分，一根琴弦突然断了，刺耳的声响划破了沉醉的氛围。
苏沐的手顿在琴键上，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台下也安静了一瞬，林溪的心跟着提了起来——苏沐最在意演出细节，每次出错都会自责很久。
就在这时，前排一个粉丝突然喊：“苏沐哥没关系！我们听你清唱！”
紧接着，更多粉丝跟着呼应：“对！清唱也超好听！”“苏沐哥加油！”
苏沐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里的紧张散去。他放下琴键，拿起麦克风，清唱了后半段。没有钢琴伴奏，他的声音反而更显清澈，像泉水流过石滩，带着自然的质感。唱到最后一句，林溪和顾衍悄悄加入和声，声音交织在一起，比原曲更多了几分温情。
鞠躬时，苏沐的声音带着点哽咽：“谢谢你们……”
下台后，他把自己关在休息室，林溪端着杯热茶进去时，正看到他对着断弦发呆。“粉丝都说，你清唱比带伴奏还动人呢，”林溪把茶递过去，“章哥刚说，已经有‘苏沐清唱yyds’的词条在涨了。”
苏沐接过茶，眼眶有点红：“可我还是搞砸了……”
“哪有，”顾衍跟着走进来，手里拿着把新琴，“意外才让演出更鲜活。你没发现吗？刚才全场大合唱的时候，比平时更投入。”他把琴递给苏沐，“喏，新换的琴弦，调试好了。”
苏沐看着新琴，又看了看林溪亮晶晶的眼睛，突然笑了：“也是，至少让大家记住了济南场的特别。”
互动环节，粉丝可以递信上来。林溪坐在舞台边，一封封地拆，读着读着，拿起一封粉嫩嫩的信，笑着念出声：“‘林溪姐姐，我今年12岁，是跟妈妈来的。我攒了三个月的零花钱，买了这盏荷花灯，想送给你。还有，我爸爸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大声说出来，所以我想说——林溪姐姐，我好喜欢你！’”
念完，她抬头看向台下，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盏荷花灯，脸红红的。林溪笑着朝她招手：“小妹妹，上来好不好？”
小姑娘被妈妈牵着走上台，把荷花灯递给林溪，小声说：“这是我自己画的，里面的蜡烛是安全的。”
林溪接过灯，灯面上画着七个小人，分别标着炽焰组合每个人的名字，旁边还有行歪歪扭扭的字：“我们永远在一起。”她心里一暖，蹲下来抱住小姑娘：“谢谢你，这是我收到最珍贵的礼物。”
小姑娘突然踮起脚，在她耳边说：“林溪姐姐，那个总站在你身边的哥哥（指顾衍），看你的眼神好温柔哦，我妈妈说，那是喜欢。”
林溪的脸瞬间红了，抬头正好对上顾衍看过来的目光，他眼里带着笑意，像盛着济南的月光。她赶紧转开视线，假装整理裙摆，心脏却跳得像要蹦出来。
演出结束后，李阿姨端来一大碗莲子羹，是用大明湖的莲子炖的。“快喝点，败败火，”李阿姨给每个人盛了一碗，“今天苏沐那下，可把我吓坏了。”
“都过去了，”江野喝着羹，难得多说了句，“下次换套更结实的琴弦。”
苏沐点点头，舀了勺莲子：“明天去看看曲水亭街的老琴匠，听说他修的琴特别稳。”
林子轩突然凑到林溪身边，挤眉弄眼：“刚才那小姑娘说的是真的不？某人看你的眼神，确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啊……”
林溪的脸又红了，把莲子羹往他面前推了推：“快吃你的！”
顾衍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嘴角弯了弯，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碗里的莲子都拨到她碗里——他记得她喜欢吃莲子心，说带点苦才够味。
窗外，济南的月亮挂在柳梢头，像枚透亮的玉。林溪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莲子，突然觉得，这场带着小意外的济南场，比任何一场都要难忘。或许就像苏沐断了的琴弦，不完美，却因此多了份特别的温暖，像泉水一样，慢慢淌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