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迎上陈艳君的目光,字字清晰地补充:“苏小姐的生理结构完全符合自然女性特征,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没有任何手术留下的疤痕,这也足以证明,她绝非变性人。”
最后,李医生的声音沉了沉:“检查结果是基于专业医学判断得出的结论,没有任何可质疑的余地,请你不要再用无端猜测否定科学。”
就在这时,陈胜华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陈艳君颤抖着接起电话,声音带着哭腔:“大伯,他们说苏明明是女的,这肯定是假的!你快想想办法,不能让她拿着冠军奖牌逍遥法外啊!”
电话那头的陈胜华沉默了片刻:“够了!鉴定结果都已经出来了,还闹什么?我已经查过了,明心太极馆确实有两个苏明明,一个是男性馆主,一个是女性教练,只是单纯的同名同姓。你要是再继续胡搅蛮缠,最后丢了脸面,我也帮不了你!”
“啪”的一声,陈艳君手里的手机掉在地上。
她看看苏明明平静无波的眼神,又瞧瞧周围记者们探究的目光,脸颊涨得通红,突然捂着脸跑出了医务处,连掉在地上的手机都忘了捡。
苏明明暗自庆幸,幸好陈艳君急着发难,这会儿就把鉴定的事闹了出来。
要是再晚几天,自己身体变回原样,可就真的要彻底穿帮了。
周雨桐立刻冲过来抱住她,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师父!还好你现在还是真女人,要是变回来了就完蛋了!陈艳君那个蠢货,还想靠大伯压人,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太解气了!”
苏明明笑着拍了拍她的背,眼底露出几分轻松的笑意。
走出医务处时,等候在外的记者们立刻围了上来。
苏明明对着镜头坦然说道:“所谓的性别造假,本就是无稽之谈。我有正规的身份信息,也接受了权威机构的鉴定,结果足以证明清白。希望大家后续能将注意力放回比赛本身,放回传统武术的传承与发展上,而不是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谣言。”
说完,她和周雨桐并肩转身,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去。
酒店的落地窗外,暮色正将京北的霓虹晕成一片朦胧的光海,车流如金色丝带在夜色里蜿蜒,将城市的繁华都揉进柔软的光影里。
苏明明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最终还是决定回东海再激活性别转换奖励。
京北虽好,却终究不是能安心卸下伪装的地方。
她起身走到行李箱前,将金牌小心翼翼地放进丝绒盒子。
镜中的自己穿着浅米色连衣裙,长发垂在肩头,眉眼间还带着赛场未褪的锐利,可一想到回到东海就能见到叶嫣然和苏瑶,眼底又漫上化不开的柔软暖意。
“师父,真不等明天了?”周雨桐趴在床上,手里捏着刚打印的京北攻略,语气里满是委屈,“我还想去南锣鼓巷买糖画呢,听说那家老字号的山药豆糖画,能拉出半米长的丝!陈艳君都被咱们怼得没脸见人了,说不定早就灰溜溜地走了,哪还敢来纠缠?”
苏明明弯腰拉上行李箱拉链,声音坚定:“早走早安心。陈艳君背后有她大伯撑腰,谁知道会不会耍什么新花样?咱们现在多待一天,就多一分风险。”
周雨桐只好悻悻地收起攻略,翻身下床开始收拾东西:“行吧行吧,听你的!不过回去了,你可得奖励奖励我,请我吃大餐!”
两人连夜赶到京北机场时,夜色已浓得化不开。
苏明明站在值机柜台前,手里捏着身份证,指尖微微发颤。
这还是她第一次坐飞机,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身份证给我,我来办值机。”周雨桐看出她的局促,一把抢过身份证,熟练地递给工作人员,“麻烦选两个靠窗的位置,谢谢。我们第一次来京北,想多看两眼夜景。”
过安检时,苏明明盯着传送带尽头的x光机,手心悄悄沁出薄汗。
她下意识抬手拢了拢衣袖,将护腕往上提了提,遮住更多小臂,这护腕里藏着银针,虽然是系统奖励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过飞机安检。
轮到她过安检门时,她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预想中的警报声没有响起,安检门安静地亮着绿灯。
工作人员拿着手持探测器在她身上扫过,当探测器划过护腕时,也只是平稳地发出“滴滴”的常规检测声,没有任何异常提示。
“请将随身物品放在传送带上。”工作人员指了指传送带。
苏明明连忙将背包放在传送带上,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系统奖励的护腕果然靠谱,不仅能固定银针,还能完美避开探测,连x光都没法穿透那层特殊布料。
“师父,发什么呆呢?该登机了!”周雨桐拉着她的胳膊,快步往登机口走。
机舱内的灯光柔和,座椅整齐地排列着,窗外的停机坪上,地勤人员正忙着装卸行李,远处的灯塔闪着规律的红光。
她跟着周雨桐找到座位坐下,手指拿着安全带卡扣,却忘了系上。
“我帮你。”周雨桐笑着帮她系好安全带,又从背包里掏出颗草莓糖递过来,“第一次坐飞机都这样,我第一次还差点把救生衣当成抱枕呢!嚼颗糖,一会儿起飞的时候耳朵就不会疼了。”
苏明明接过糖,含在嘴里,清甜的味道渐渐驱散了紧张。
她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机翼,金属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引擎的轰鸣声突然响起,飞机缓缓在跑道滑行,然后机身猛地一震,开始加速爬升。
常听人说飞机是最安全的交通工具,可苏明明望着窗外机翼划过云层的影子,心里却绕不开那点隐忧。
这钢铁大鸟一旦出事,便是万劫不复,哪怕她身负系统、练了心法,在万米高空的失控面前,也不过是和普通人一样无力的尘埃。
这种把生死全然交托给机器与运气的感觉,像有只无形的手攥着心脏,连呼吸都带着种沉甸甸的不踏实。
窗外的建筑物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地面上的点点光斑,云层在机翼下方铺成白色的海洋,像极了海棠花苑湖边的天鹅绒草坪。
“你看,是不是很美?”周雨桐指着窗外,声音里满是兴奋,“我上次跟我妈坐飞机去三亚,也是这样,云朵像似的,伸手就能摸到。你看那边,还有一道淡淡的彩虹呢!”
苏明明点点头,心里的紧张渐渐被新奇取代。
苏明明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的云海,心里满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