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舞？也太好看了吧！”
“我不懂舞蹈，但我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气质绝了！感觉像在看仙女跳舞！”
老街阿泽又刷了个嘉年华，附带弹幕：“梦娘是专业学过舞蹈的吧？这身段、这韵味，绝了！”
音乐渐歇，苏明明做了个收尾动作，微微喘着气，额角沁出薄汗，脸颊泛红。
“献丑了。”他对着镜头鞠了一躬。
“这叫献丑？那我们算什么？”
“已录屏，反复观看！”
“梦娘太谦虚了，这水平吊打一堆网红！”
苏明明端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口水，冰凉的水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喉咙的干涩。
他看着屏幕上滚动的弹幕，心里默默算了笔账：开播才四十分钟，打赏已经快五万了，扣除平台一半的分成，到手也有二万五。
“真的谢谢大家的礼物，”他放下杯子，认真地对着镜头说，“其实跳舞就是我的小爱好，大家不用花钱打赏的，能来看我就很开心了。”
“不行！必须打赏！这么美的舞，不花钱看我良心不安！”
“梦娘别管我们！我刚充了两千块，不够再充！”
“快说说下次跳什么？我提前把钱备好！”
他无奈地笑了笑，正想再说点什么，一条弹幕突然从屏幕中央飘过，格外显眼：“等等！梦娘的手腕上戴的是什么？这护腕看起来好高级！”
苏明明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右手腕，那只藏着银针的护腕，刚才跳舞太投入忘了摘，此刻在灯光下确实有点显眼。
他不动声色地把袖子往下拉了拉，盖住护腕，语气自然地说：“不小心扭到手腕了，戴个护腕固定一下，顺便保暖。”
弹幕没再追问，很快被“心疼梦娘”“要好好休息”的关心淹没。
眼看快十点了，苏明明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对着镜头挥了挥手：“今天就到这里啦，时间不早了，大家也早点休息。以后每天晚上八点我都会开播，咱们明天见。”
“别走啊梦娘！再聊十分钟！”
“明天我定七个闹钟！保证准时到！”
“梦娘晚安！一定要照顾好手腕！”
点击“结束直播”的瞬间，苏明明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点开直播后台，看着“到手金额：元”的数字，瘫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发酸的腰，刚才跳舞时一直保持着体态，现在腰肢像被抽了筋似的疼。
“还行，第一天就有六万多。”他喃喃自语，指尖划过屏幕上的数字，可转念一想又泄了气，“六十万加六万，才六十六万，离六百三十万还差得远呢……系统要的是全款啊。”
看来，接下来的一个月，不仅要每天直播，还得想别的办法了。
苏明明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拆迁公告前依然有人在议论，心里五味杂陈。
第二天，苏明明照常上班。
他依旧是那个魅力四射的女客服，前台的角落从早到晚都堆着惊喜：冰奶茶的杯壁凝着水珠，草莓蛋糕裹着雪白奶油，还有娇艳的红玫瑰，花瓣饱满得发亮。
苏明明不爱吃甜，这些东西全塞给了旁边的何盈洁。
到了下午，何盈洁捧着圆滚滚的肚子，苦着脸摆手：“真吃不下了，再给我我就要腻晕了！”
晚上，苏明明刚回到家坐下，屁股还没把沙发焐热，门就被敲得“咚咚”震天响。
他从猫眼里往外一瞧，心“咯噔”沉了半截。
门外站着的女人烫着蓬松的波浪卷发，一身紧身连衣裙裹着身子，脸上浓妆艳抹，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前妻李丹。
苏明明定了定神，拉开门，声音压得柔缓：“请问您找哪位？”
李丹没等他把话说完，一扭身子就挤进门，高跟鞋“噔噔”踩在地板上，声响又急又脆，像是在屋里宣示主权。
她上下扫了苏明明一眼，眼神在那身挺括的制服和漂亮的脸蛋上打了个转，眉头“唰”地拧成了疙瘩：“你是谁？苏明明人呢？”
“您说苏哥啊？”苏明明侧身关上门，刻意往后退了半步，“他上夜班去了。”
“上夜班？”李丹嗤笑一声，伸手戳了戳沙发扶手，“他又找了什么破工作？还需要上夜班？我看是躲着我吧！”
她眼珠一转，突然往前逼近一步，鼻尖几乎要碰到苏明明的脸，“你又是哪来的？在这儿装什么蒜？”
苏明明往后再退了半步，保持着礼貌却疏离的姿态：“我是他同事。这房子不是要拆了吗？苏哥让我先在这儿落脚，等他找到新住处。”
“同事？”李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拔高了音量，声音尖得刺耳，“他苏明明有什么本事？现在倒是能耐了，还敢跟女同事住一起？我看你就是看中他那点拆迁款，想来骗钱的吧！”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听得人心里发毛。
苏明明皱了皱眉：“这位女士，说话请注意分寸。苏哥说过，你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李丹像是被戳到了痛处，脸“腾”地涨红了，“离婚怎么了？我跟他过了这么多年，现在拆迁款下来了，凭什么没我的份？”
她猛地指向苏明明的脸，眼神里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还有你，长成这样勾引谁呢？我看就是故意打扮得这样子跟狐狸精似的，想缠上他！”
苏明明被她骂得心头火起，攥紧的拳头在身侧微微发抖，可他知道，跟李丹硬碰硬，只会让事情更糟。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冷了几分：“我和苏哥只是同事。拆迁款的事，你该跟他本人谈，冲我发火没用。”
“没用？”李丹突然伸手去推苏明明的肩膀，“你穿得这么骚，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苏明明以前连件超过两百块的衣服都舍不得买，现在倒好，养得起你这种娇滴滴的美人了？他有什么本事配得上你这样的？不就是走了狗屎运碰上拆迁！”
苏明明踉跄着后退一步，幸好及时扶住了茶几才没摔倒。
他看着李丹那张因嫉妒而扭曲的脸，突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