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集：长城染血，佛首迷踪
香山红叶如火，层林尽染，但陆离和刘璐瑶眼中，这片绚烂之下，似乎还残留着朋家那奢靡暖阁里的血腥与冰冷。娄万山的修为被陆离一指彻底废去，枯槁的身体蜷缩在地，如同一滩散发着腐朽气息的烂泥，浑浊的三角眼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和怨毒。朋震岳父子及其他爪牙，或断指，或经脉寸断，或记忆被强行抹去部分关键，陆离的惩罚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剥去了他们倚仗的爪牙和部分作恶的记忆，只留下刻骨的恐惧和彻骨的虚弱。
“我娄家……绝不会就此罢休！”当陆离携刘璐瑶的身影消失在朋家庄园那冰冷的铁门外，瘫软在地的娄万山喉咙里挤出嘶哑如破风箱的诅咒，每一个字都浸满了不甘和毒液，“今日之辱……他日……必千倍……奉还……”这诅咒如同毒蛇的信子，悄然隐没在朋家庄园的阴影里，蛰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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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古长城，巨龙般盘踞在苍茫的燕山山脉之上。古老的砖石历经风雨，承载着千年的厚重与沧桑。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在斑驳的垛口和蜿蜒的城墙上投下深深浅浅的光影。凛冽的山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呼啸而过，吹散了朋家残留的污浊气息，也稍稍抚平了刘璐瑶心中翻腾的怒意。
“这里真好。”刘璐瑶深深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气，感受着脚下砖石传来的亘古苍凉，胸中的郁气似乎被这雄浑的气势涤荡了不少。她侧过头，晨曦勾勒着陆离沉静的侧脸线条，那份超然物外的平静让她也渐渐安定下来。“陆离，谢谢你。”她轻声道，不仅仅是为刚才的解围，更是为他带着她远离那片污秽，来到这片能洗净心灵的地方。
陆离微微颔首，目光投向远方层峦叠嶂的山脊。“天地自有正气，魑魅魍魉，终难长久。”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两人沿着陡峭的台阶缓步而上，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城墙上游客不多，大多是些早起的摄影爱好者或锻炼的老人。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一阵刺耳的喧哗打破。前方一个视野开阔的烽火台转角处，围拢着七八个人，气氛紧张。夹杂着蹩脚中文的嚣张叫骂和一个女孩惊慌愤怒的斥责声清晰地传了过来。
“……滚开！你们这些恶心的黄皮猴子！拍照挡着老子看风景了！”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留着络腮胡子的白人壮汉（杰克）正挥舞着粗壮的手臂，唾沫横飞地对着挡在他面前的两个年轻中国女孩咆哮。他穿着紧身的弹力背心，裸露的粗壮胳膊上布满刺青，眼神凶狠而轻蔑。
“明明是你走得太快撞到了我朋友！”一个扎着马尾辫、戴着眼镜的圆脸女孩（小雅）虽然脸色发白，但还是鼓起勇气大声反驳，挡在另一个显然被吓住、眼眶泛红的高挑女孩（小晴）身前，“你还没道歉！”
“道歉(F**king apology)？”杰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和他旁边另外两个同样体型壮硕、一脸痞气的外国同伴（马克和托尼）哄笑起来，笑声充满了侮辱性。杰克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身材姣好的小晴身上扫视，带着毫不掩饰的淫邪：“想要道歉？可以啊，小妞儿，陪我们兄弟去喝一杯，好好‘道歉’怎么样？保证让你爽歪歪！”说着，他竟然伸出手，直接朝小晴因为害怕而微微起伏的胸口抓去！
“啊——！”小晴吓得尖叫后退，小雅又惊又怒，下意识地想要推开那只咸猪手。
周围几个中国游客愤怒地出声制止：
“住手！你们干什么！”
“太不要脸了！”
“保安！叫保安！”
杰克极其不耐烦，猛地一挥手，力道极大，竟将试图阻拦的小雅狠狠推搡出去！小雅惊呼一声，脚下不稳，踉跄着就要撞向旁边冰冷的垛口，额头眼看就要磕上尖锐的石棱！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
一道淡青色的风旋无声无息地卷过，精准地托住了小雅失去平衡的身体，让她踉跄几步却稳稳站住，避免了头破血流的惨剧。同时，另一道无形的壁垒瞬间出现在小晴身前。
“噗！”
杰克那只抓向小晴的爪子狠狠撞在这道无形的气墙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他感觉自己仿佛一拳砸在了最厚重的钢板上，巨大的反震力沿着手臂传来，骨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嗷——！”杰克惨叫一声，抱着瞬间红肿剧痛的右手腕，踉跄后退，脸色因剧痛和震惊而扭曲变形。
“谁？！哪个混蛋敢管老子闲事？！”杰克和他的同伴马克、托尼惊怒交加地扭头怒吼，充血的眼睛扫视着人群。
陆离和刘璐瑶不知何时已悄然站在了人群前方。陆离神情依旧平静，仿佛刚才出手的并非是他。刘璐瑶则俏脸含霜，清澈的眸子里燃烧着冰冷的怒火。这些渣滓的言行，让她瞬间又想起了朋家暖阁里的丑恶，尤其是朋宇轩那令人作呕的眼神！
“嘴巴放干净点。”刘璐瑶的声音如同碎冰撞击，带着刺骨的寒意，目光如利剑般刺向杰克三人，“这里是中国长城，容不得你们撒野！”
“F**k！原来是你这个小婊子搞的鬼！”杰克怒火攻心，加上手腕钻心的痛，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根本没看清刚才具体怎么回事，只以为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柔弱的东方女孩用了什么阴招。他咆哮着，竟从后腰猛地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军用匕首！刀锋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他旁边的马克和托尼也狞笑着，纷纷亮出了甩棍和指虎！
周围的游客发出惊恐的尖叫，纷纷后退。
“小心！”小雅和小晴更是吓得面无血色。
“不知死活。”陆离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就在杰克挥舞着匕首，带着凶残的狞笑，试图扑向刘璐瑶的瞬间！
刘璐瑶动了！
她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速度快到超越了普通人的视觉捕捉极限！筑基期的玄冰灵力在她体内奔涌，瞬间灌注于剑指之上！
没有拔剑，仅仅是并指如剑！
一道凝练到极致、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湛蓝寒芒，带着冻结灵魂的冰冷，闪电般点向杰克持刀的右肩肩胛！
“嗤啦——！”
一声轻微的、仿佛冰针刺破皮革的声响。
杰克前扑的动作骤然僵住！
他脸上狰狞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茫然和难以置信。随即，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从右肩部位如同火山般猛烈爆发！
“呃啊——！！！”
比刚才手腕被震痛十倍百倍的痛苦让他发出非人的惨嚎！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右肩内部的骨头、筋膜、神经，仿佛在一瞬间被无数根极寒的冰针狠狠刺入并冻结、粉碎！整个右臂瞬间失去了所有知觉，沉重得像一块不属于自己的石头，那把昂贵的军用匕首“哐当”一声脱手掉落在古老的城砖上。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刘璐瑶的身影如同穿花蝴蝶，动作优美迅疾，带着凛冽的杀意。她看都没看因为剧痛而跪倒在地的杰克，剑指再点！
唰！唰！
两道同样凝练致命的湛蓝寒芒，精准地射向马克和托尼的脚踝跟腱处！
“噗！噗！”
马克和托尼只觉得脚后跟像是被两枚高压冰弹瞬间贯穿！“啊——！”两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几乎同时响起，抱着脚踝滚倒在地，剧痛让他们浑身抽搐，冷汗瞬间浸透了衣服。他们的脚踝处迅速凝结出诡异的幽蓝色冰晶，并且那可怕的寒意还在顺着经脉向上蔓延，带来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撕裂般的痛楚！他们引以为傲的力量和速度，在这一刻被彻底废掉！
整个烽火台陷入一片死寂。
只剩下三个刚才还嚣张不可一世的外国壮汉，在地上翻滚扭曲，发出如同野兽般的痛苦哀嚎。冷汗浸湿了他们的头发，脸色惨白如鬼。尤其是杰克，右肩那诡异的幽蓝色冰晶正在缓慢扩散，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带来全身痉挛般的剧痛，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冰渣。
周围的游客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如同冰雪精灵般的少女，仅仅动了动手指，就瞬间废掉了三个手持凶器的彪形大汉？这简直是电影里的场景！
小雅和小晴更是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震惊和后怕，随即化为浓浓的感激。
陆离冷漠地扫了一眼在地上痛苦挣扎的三人，如同看着三只污秽的爬虫。他的目光最终落在杰克脱手掉在地上的那把军用匕首上。匕首的刀柄末端，似乎镶嵌着什么，在阳光下反射出一点与众不同的、温润内敛的光泽。
那不是现代工艺的金属光泽……更像是……
陆离心念微动，那把匕首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凭空飞起，稳稳地落入他的掌心。冰冷沉重的触感传来。他的目光聚焦在刀柄末端。
那里，镶嵌着一颗只有指甲盖大小、造型极其奇特的玉环。玉质温润如凝脂，即使在匕首的凶戾之气包裹中也透着一股祥和宁静的意蕴。玉环的造型并非寻常的浑圆，而是巧妙地雕琢成两条首尾相衔、互相追逐的螭龙（小龙），线条古朴流畅，充满了上古的气息。在玉环的背面，靠近刀柄的隐蔽处，赫然镌刻着两个极其微小、却又清晰无比的阳文篆字——“永乐”。
一股极其微弱、却精纯到令人心悸的佛门愿力气息，如同沉睡的脉搏，透过玉环，若有若无地传入陆离的指尖！
陆离的眼神陡然一凝！
永乐螭龙玉环？佛门愿力？
作为曾在浩瀚星空中见过无数奇珍异宝的修士，陆离瞬间辨认出这玉环的来历——这分明是用来镶嵌在大型宫廷御制佛像底座或背光上的装饰构件！尤以明永乐年间宫廷督造的鎏金佛像最为着名！这小小一枚玉环，不仅本身是顶尖的和田羊脂玉，更因其承载了皇家气运和供奉数百年的佛力加持，早已超越了普通玉石的范畴！
这东西……怎么会镶嵌在一个外国流氓的匕首上？
陆离的目光骤然变得深邃锐利，如同穿透了眼前的迷雾。他抬起头，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枷锁，牢牢锁定了地上因为剧痛而意识都有些模糊的杰克。
“说。”
仅仅一个字，却如同带着万钧雷霆，狠狠砸在杰克的神魂之上！一股无法抗拒、仿佛源自九天之上的恐怖威严瞬间降临！
杰克浑身猛地一颤，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咽喉，连翻滚惨叫都戛然而止！他那被剧痛充斥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在陆离那如同魔神般冰冷的注视下，他残存的意志如同烈日下的薄雪，瞬间消融殆尽！
“这……这玉环……是……是头儿给的……”杰克眼神涣散，嘴唇不受控制地翕动着，如同梦呓般吐露出信息。玄之又玄的元神压制之下，他根本没有任何说谎的余地。
“‘头儿’？”陆离的声音如同寒冰摩擦。
“亨……亨利……亨利·罗德里格斯……”杰克的声音充满了恐惧，“他……他让我们……在帝都……搜集……‘漂亮石头’……还有……‘古老金属’……说……说这个玉环……是信物……给……给接头人的信物……”
“接头人叫什么？在什么地方交接？”陆离追问，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在杰克的心房上。
“不……不知道名字……只知道……代号……‘貔貅’……”杰克的精神在陆离的元神压制下已濒临崩溃，“时间……下午……五点……地点……朝阳区……798艺术区……‘锈蚀工厂’画廊……地下二层……仓库……”
“亨利的据点？”
“在……在后海……烟袋斜街……‘胡同猫’酒吧……地下室……”杰克说完最后一个字，精神彻底溃散，两眼翻白，彻底昏死过去。另外两人也早已在巨大的伤痛和恐惧下失去了意识。
陆离收起那柄匕首，指尖在那枚温润的永乐螭龙玉环上轻轻摩挲了一下。那缕精纯的佛力如同受惊的小兽，微微波动。他强大的神识顺着这缕佛力，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引发了层层叠叠、极其远距离的共鸣！
一幅模糊却核心清晰无比的画面，陡然出现在陆离的识海深处：
那是一尊高约尺余、通体鎏金、宝相庄严的释迦牟尼佛坐像！佛像工艺精湛绝伦，衣纹流畅如水，面容慈悲中带着不容亵渎的庄严。其莲座底部，赫然镶嵌着数枚与匕首上这枚螭龙玉环样式一致、但尺寸略大的玉环！其中一枚的位置……是空的！
一股磅礴、悠远、历经岁月沉淀又被强行禁锢的悲悯佛力，如同沉睡的火山，在那尊鎏金佛像内部汹涌激荡！这佛像绝对是国家级的珍宝！
而这尊佛像，此刻正被小心地放置在一个印着某国使馆徽章标记、打着“外交免税品”封条的特制金属运输箱内！箱子似乎位于一个光线昏暗、堆满杂物的地下空间一角，旁边隐约可见几个同样印着使馆标记的箱子轮廓。
“外交邮袋……免检……”陆离眼中寒光一闪，瞬间洞悉了对方的伎俩——利用外交特权走私国宝！
刘璐瑶也感应到了陆离神识探查到的画面，清丽的脸庞上布满了震惊和愤怒：“这佛像……好浓郁的佛力！他们竟敢亵渎国宝！还要偷运出境？”
“嗯。”陆离的声音冷冽如刀，“看来剁掉几只爪牙还不够，得把伸进来的脏手，连根斩断了。”
他看向旁边早已被这一连串变故惊呆的执勤保安和闻讯赶来的警察，简短地将情况说明，尤其点出了匕首上的“永乐”玉环和杰克供出的关键信息——798接头点、后海据点以及利用外交邮袋走私的嫌疑。同时，他指尖在空中虚点了几下，几道微不可察的灵力印记悄然打入杰克三人身上，确保他们无法在被关押期间“意外”死亡或逃脱。
保安和警察看着地上昏迷的三个凶悍外国人和那把镶嵌着古玉的古怪匕首，再看看眼前气质非凡
却透着神秘压迫感的陆离和刚刚展现出非人手段的刘璐瑶，立刻意识到事态重大，绝非普通寻衅滋事！他们迅速呼叫支援，并封锁现场。
“陆离，我们……”刘璐瑶看向陆离，眼中战意升腾。
“去‘胡同猫’。”陆离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空间，落在了后海那片喧嚣之下隐藏的污秽之地，“正主，在那里。”他需要确认佛像的具体位置和运输计划。
后海，烟袋斜街。
白日里的喧嚣还未完全散去，但“胡同猫”酒吧厚重的木门紧闭，尚未开始营业。一条狭窄、堆满废弃啤酒箱的侧巷通往酒吧后门。空气中弥漫着油烟和潮湿的霉味。
酒吧地下室内，光线昏暗。一个穿着考究丝绸唐装、身材微胖、梳着油亮背头的中年白人（亨利·罗德里格斯）正坐在一张红木办公桌后，慢条斯理地品尝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他的长相带着几分绅士的儒雅，但那双棕色的眼眸深处却闪烁着毒蛇般的阴冷和精于算计的贪婪。他就是杰克口中的“头儿”，一个活跃于欧亚之间、专门经营东方文物（尤其是佛像）的顶级走私掮客。
他面前的桌面上，摆放着几件刚从各地搜罗来的“小玩意”：一件宋代龙泉窑青瓷香炉，一对晚清翡翠翎管，还有一份刚刚传真过来的文件——赫然是标注着某国使馆徽章及“外交免税品”字样的货物清单副本。清单的最后一项，用加密代号标注着：“金佛（永乐款），尺寸xxx，重量xxx，价值：待评估（极高）”。
地下室一角，站着两个气息沉凝、眼神锐利如鹰的亚裔保镖，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都是古武高手。
“杰克那几个蠢货怎么还没消息？取个小小的玉环信物，难道在长城上迷路了？”亨利皱了皱眉，看了看腕上的百达翡丽，语气有些不耐。按照计划，杰克应该带着“貔貅”那边需要的玉环信物回来复命，然后下午五点去798完成玉环交接，确认佛像最终被“貔貅”的人接收并封装进外交邮袋。今晚午夜，装载着鎏金佛像的“外交邮袋”就会通过特殊渠道运往机场。
就在这时！
咚！咚！咚！
沉重而富有节奏的敲门声，突然从通往地面的厚重铁门外传来！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仿佛敲在人的心脏上，整个地下室似乎都随之轻轻一震！桌上的威士忌酒杯不受控制地微微晃动，酒液泛起涟漪。
亨利端酒杯的手猛地一顿，一丝酒液溅到了他昂贵的唐装袖口上。他眉头紧锁，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这个时间点，不可能有人知道他在这里！而且是如此诡异、仿佛带着某种穿透力的敲门声！
两个保镖瞬间警觉，肌肉绷紧，手迅速摸向肋下的枪套！他们的感知远超常人，这敲门声让他们本能地感到极度危险！
“谁？！”亨利沉声喝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门外一片死寂。
几秒钟后，一个平静得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声音穿透了厚重的铁门，清晰地传了进来：
“送快递的。”
声音平淡，却如同北极万载不化的寒冰，带着一种冻结灵魂的冷意。更让亨利和两个保镖毛骨悚然的是，这声音仿佛就在他们耳边响起，完全无视了物理上的隔音屏障！
送快递的？这个荒谬的答案配上这诡异无比的声音和环境，只能说明一件事——来者不善！而且是极其恐怖的不善！
亨利脸色剧变，猛地将酒杯顿在桌上，对两个保镖厉声道：“干掉门外的人！快！”
两个保镖没有丝毫犹豫，如同猎豹般同时扑向铁门！一人拔枪，动作快如闪电，特制的消音手枪瞬间指向门缝！另一人则更狠辣，直接扑向门旁的电闸！这地下室有紧急防御措施，一旦拉下电闸，厚重的合金门板便会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