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空猛地从冥想中睁开双眼，眉头紧锁。
“这股气息……”
他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
“是安白那小子回来了？”
一旁，身形魁梧如山的尚国志也脸色微变，目光锐利如鹰隼，遥望向远方天际。
“错不了，这股波动……”
尚国志深吸一口气，声音沉凝。
“但这杀气……未免也太重了些。”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异。
“这小子在深渊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司徒空站起身，踱了几步，神色凝重。
“这杀气，几乎凝为实质，恐怕是屠戮了不止一个两个生灵那么简单。”
“何止是不止一两个。”
尚国志冷哼一声。
“这股子煞气，比我当年在万族战场上九死一生时，斩杀的那些异族统帅身上的还要浓烈几分。”
“看来，我们得好好问问他了。”
司徒空叹了口气，既有担忧，也有一丝不易察明的好奇。
“走吧，老尚，去看看我们这位‘英雄’。”
尚国志点点头，两人身影一晃，已消失在指挥室内。
……
第七区军部大楼前，空间微微扭曲。
安白的身影缓缓浮现。
他刚一落地，一股无形的气场便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与死寂，仿佛从九幽地狱归来的修罗，周身萦绕着散不尽的血腥与杀伐。
站岗的士兵们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手脚冰凉，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仿佛多吸一口气都会被那恐怖的杀气冻结灵魂。
“咕咚。”
有士兵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额头上冷汗涔涔。
“这……这是安白大人？”
“好……好可怕的杀气！”
他们虽然听说过安白的赫赫威名，但此刻亲身感受，才知道这位年轻的法神究竟有多么恐怖。
安白自己似乎也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身上的杀气，连他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看来在深渊杀得太狠，一时半会儿还收敛不住。”
他心中暗道。
就在这时，两道熟悉的气息由远及近。
“安白！”
司徒空和尚国志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两人一看到安白，眼神皆是一凝。
“好小子，你总算回来了！”
尚国志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但更多的是审视。
“你这身杀气……啧啧。”
他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咋舌。
司徒空则上前一步，仔细打量着安白，关切地问道：“没事吧？看你样子，消耗不小。”
安白对着两位长辈微微躬身。
“老师，尚首长，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但中气十足。
“让你们担心了。”
尚国志摆了摆手。
“担心倒是其次，你这杀气是怎么回事？跟我说说，你在深渊里都干了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的目光炯炯，显然对安白的经历充满了好奇。
司徒空也点头道：“是啊，安白，跟我们说说吧。看你这情况，怕不是简单地逃出来那么轻松。”
安白沉默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
“事情……确实有些复杂。”
他缓缓开口，将自己被卷入深渊更深层，遭遇神圣秘境，以及后续屠戮恶魔城池，最后与魔王分身大战，并在魔王本体降临前逃脱的经历简略地说了一遍。
当然，关于系统和词条的秘密，他自然是隐去了。
即便如此，当听到安白连续屠戮数座恶魔城池，甚至斩杀了魔王分身时，饶是司徒空和尚国志这等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物，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
尚国志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小子……把恶魔的城池给屠了？还是一连好几座？”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那可是深渊恶魔的城池啊！里面驻守的哪个不是穷凶极恶之辈？”
“你一个人……就给端了？”
司徒空也是满脸震惊，他看着安白，眼神复杂。
“斩杀魔王分身……”
他喃喃道。
“安白，你可知魔王分身是何等存在？那至少也是半神巅峰，甚至触摸到真神门槛的恐怖家伙！”
“你竟然能杀掉他？”
安白平静地点点头。
“侥幸而已。”
他说的是实话，若非他保命手段众多，加上“征服之志”最后对恶魔主族的压制，以及对方只是个分身，他还真不一定能那么顺利。
“侥幸？”
尚国志哭笑不得。
“你这小子管这叫侥幸？那全天下九成九的职业者都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你这种杀戮行为，以一人之力屠戮数城，搅动深渊风云，可以说是开创了历史先河。”
“自古以来，人族与深渊争斗，多是防守反击，或是小股部队渗透骚扰。”
“像你这样单枪匹马杀入敌方腹地，如入无人之境，还把人家老巢都给掀了的，简直是闻所未闻！”
司徒空也感叹道：“是啊，安白，你这次做得……太过了，也太……惊人了。”
他话锋一转，关切地看向安白。
“不过，你现在等级多少了？”
“连番大战，又斩杀了魔王分身，想必收获不小吧？”
安白回答道：“刚到91级。”
“91级……”
司徒空和尚国志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
这才多久？
安白离开蓝星进入山神殿副本时，等级似乎还没这么高吧？
这升级速度，简直比坐火箭还快！
“你这升级速度，怕是又要破纪录了。”
尚国志咂咂嘴。
司徒空却眉头微蹙，沉吟道：“安白，你升级虽快，但心境的磨砺同样重要。”
“你如今杀气如此之重，显然是连续的杀戮让你心神受到了影响。”
“我建议你暂时不要再急于提升等级和实力了。”
“先静下心来，好好调养一番，稳固心境，化解这身戾气。”
安白闻言，也默默感受了一下自身的状态。
确实，自从深渊归来，他总感觉心头有一股莫名的躁动，看什么都想先轰上一发火球术再说。
这种情绪很不对劲。
“老师说的是。”
安白点了点头，郑重道。
“我确实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太稳定。”
“我会配合调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