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善后东荒清余孽，素心阁中议前程
幽谷三日，转瞬即逝。
凌霄彻底稳固了法则境一重巅峰的修为，并将轮回镜带来的感悟初步消化。虽道基尚未完美如初，但已无大碍，剩下的便是水磨工夫的温养。其战力，因双法则的初步融合与轮回镜的加持，远比寻常法则境一重强大得多。
这一日，朝阳初升，金辉洒落谷底，驱散了晨间的薄雾。
凌破天与白素心并肩而立，两人气息沉凝，虽旧伤未复，但身为半步至尊的威仪依旧令人心折。他们看着走出木屋的儿子，眼中满是欣慰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爹，娘。”凌霄行礼，目光坚定，“我的伤已无碍。”
“好。”凌破天颔首，声音沉浑，“既如此，有些事，该了结了。”
白素心接口道：“天衍教主虽伏诛，但其教众遍布东荒，多为狂热之徒，若不清剿，日后必成祸患。我与你父亲商议，趁其群龙无首，一举铲除，永绝后患。”
凌霄眼中寒光一闪：“正该如此！”天衍教害他父母流亡十数年，更间接导致曦的牺牲，此仇此恨，早已不死不休。如今他有能力，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余孽。
“幽冥皇朝与圣光神殿方面，我已传讯。”白素心道，“幽皇深知利害，已调动麾下强者。圣光神殿那边，殿主虽受创不轻，但对清除内奸、剿灭邪教亦是态度坚决，尤其那投靠天衍教的大长老一系，必须连根拔起！”
计划既定，三人不再耽搁。
凌破天与白素心率先而动。两位半步至尊虽非全盛状态，但联手之下，东荒已无人可挡。他们并未直接参与所有围剿，而是如同定海神针，坐镇中枢，神念覆盖四方，专门针对天衍教残存的法则境长老以及可能存在的隐藏据点进行精准打击。
一时间，东荒风起云涌。
幽冥皇朝的铁骑与暗卫倾巢而出，配合皇朝高手，对已知的天衍教分坛展开了雷霆扫荡。圣光神殿内部也经历了一场清洗，与大长老有牵连者或被擒拿，或仓皇逃窜，却被早有准备的凌破天夫妇以雷霆手段抹杀。
凌霄并未跟随父母行动。他有着自己的任务——利用塔爷那强大的探测之能，以及自身初步掌握的时空法则对空间波动的敏锐感知，搜寻那些隐藏极深、或试图借助隐秘传送阵逃脱的核心余孽。
一座隐藏在世俗大城赌坊地下的密室内，数名天衍教执事正惊慌失措地启动着一座小型传送阵。
“快！快！至尊长老们都联系不上了！”
“传送阵怎么还没好？快啊！”
光芒刚刚亮起，一道无形的空间波动掠过，整个传送阵的光芒瞬间黯淡、紊乱，随即彻底崩溃。
“空间被锁定了？！是谁？”为首的执事骇然回头。
只见密室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影。青衫仗剑，面容冷峻，眼神淡漠如冰。
“凌霄？！是你！”那执事认出了这张被天衍教高层列为必杀目标的脸，顿时面无人色。
没有多余的废话，剑光亮起，如同划破黑暗的刹那芳华，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下一刻，几名执事僵立原地，眉心皆有一点红痕渗出，眼中神采迅速黯淡。
凌霄收起青玉炉（作为剑使用），看都未看地上的尸体，身影一晃，便已消失在原地。唯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微弱时空波动，证明他曾来过。
又如一处偏僻山庄，表面是贩运药材的商贾，实则为天衍教提供资金和情报。
山庄主事人乃是一位灵海境巅峰的老者，自认隐藏得天衣无缝。此刻他正在书房内焦急地焚烧着密信。
忽然，他感觉周遭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窗外的虫鸣、风声仿佛被无形之手抹去。他惊恐抬头，发现书房内多了一个人，正静静地看着他手忙脚乱地烧信。
“你…你是……”老者浑身颤抖，竟兴不起丝毫反抗的念头。
“天衍教，当灭。”凌霄淡淡开口，甚至未出剑，只是屈指一弹。
一缕蕴含着枯荣真意的指风掠过，那老者瞬间感觉全身生机如同被秋风扫过的落叶，急速流逝，皮肤变得干瘪褶皱，眨眼间便化作一具枯槁的干尸，无声倒地。
凌霄神识扫过，确认再无余孽，身形融入空间波纹，悄然离去。
他就如同一个无声的幽灵，游走在东荒各地，每一次出手都迅捷而致命，专门清除那些普通势力难以处理、或容易漏网的钉子。塔爷的探测之下，一切隐藏无所遁形，时空法则更是让他来去无踪，效率高得惊人。
短短半月，在东荒两大顶级势力联手以及凌霄这把“暗刃”的精准刺杀下，天衍教的势力被连根拔起，主要成员几乎被清扫一空，即便有极少数侥幸逃脱，也已成丧家之犬，再也掀不起风浪。东荒持续了十数年的动荡，终于渐渐平息。
……
风波稍定，素心阁。
这处位于边境的小医馆，依旧宁静。怪医见到平安归来的凌霄及其父母，自是老怀大慰。
夜深人静，密室之内，仅凌家三口与怪医在座。
“东荒之事，暂告一段落。”凌破天开口，打破了沉默，目光看向凌霄，“霄儿，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凌霄身上。
凌霄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父母和如同亲人般的怪医，语气坚定而清晰：“东荒已非我久留之地。我要去中域。”
尽管早有预料，凌破天和白素心的眼中还是掠过一丝复杂与担忧。
“为了曦姑娘？”白素心轻声问道。
“是，但不全是。”凌霄摇头，眼神深邃，“复活曦，是我必达的目标，需要寻找可能存在于中域甚至更高位面的方法。但除此之外，我的道，也在前方。东荒法则残缺，至尊已是顶点，想要追寻更高境界，触摸圣人乃至之上的风光，必须去中域。”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天衍教的根源，恐怕也与中域脱不开干系。那教主当年不过是时空神殿副殿主，其背叛背后，是否还有黑手？时空神殿因何覆灭？这些谜团，东荒找不到答案。”
凌破天沉默片刻，重重点头：“好！男儿志在四方，你的选择没错。东荒这片池塘，确实太小了，养不出真龙。你的天赋和机缘，注定属于更广阔的天地。”
白素心眼中虽有不舍，却更多的是支持：“中域的确是你该去的地方。那里天才云集，机遇无数，但也同样危险重重，势力盘根错节，远超东荒。至尊境在那里，才算真正有了立足的资本，但也并非无敌。”
“你母亲说得对。”凌破天道，“中域之险，非止于明刀明枪，人心诡谲，更需万分警惕。你虽已晋法则境，战力不凡，但切记，凡事需谋定而后动，不可如东荒般有时还需依仗蛮力。”
“孩儿明白。”凌霄郑重点头，“我会小心。”
怪医叹了口气，拿出几个玉瓶塞给凌霄：“老头子我没啥大本事，这些丹药你拿着，疗伤、解毒、恢复灵力的都有，以备不时之需。”
凌霄心中一暖，接过丹药：“多谢前辈。”
“去了中域，如何打算？”白素心问道，“可有具体目标？中域广袤无垠，若无头绪，无异于大海捞针。”
凌霄略一沉吟，道：“塔爷对中域似乎有所了解，它会为我指引方向。初步打算，先寻找一处合适的宗门加入。宗门拥有系统的传承、丰富的资源以及情报来源，远比独自摸索要快。同时，也能借此站稳脚跟，慢慢探寻复活曦之法以及天衍教背后的线索。”
“宗门……”凌破天沉吟道，“这确是一条正道。以你的年纪和修为，放在中域也算得上天才，加入一方大宗应非难事。只是选择需谨慎，务必看清其底蕴与作风。”
“你父亲所言极是。”白素心叮嘱道，“中域宗门等级森严，竞争激烈无比。你初入其中，或会遭遇排挤打压，需懂得隐忍与蛰伏，待实力足够，再一鸣惊人不迟。”
“爹，娘，你们的话，我都记下了。”凌霄将父母的教诲深深记在心中。他知道，前路绝非坦途，但他无所畏惧。
“我们伤势未愈，且东荒初定，尚需有人坐镇，便不与你同去了。”凌破天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气带着一丝歉然和骄傲，“接下来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记住，无论何时，保全自身为上！”
“放心吧，爹，我会照顾好自己。”凌霄露出一个让父母安心的笑容，“待我在中域站稳脚跟，或许还能接你们过去享福。”
“臭小子，口气不小。”凌破天笑骂一句，眼眶却微微有些发热。
白素心替儿子整理了一下衣襟，柔声道：“准备何时动身？”
“还需做些准备。”凌霄道，“炼制些丹药，彻底熟悉一下法则境的力量，还要向塔爷详细请教中域的情况。另外，还需与东荒的几位故人告别。”
“好。万事俱备，再行启程。”白素心点头。
密室内的灯光柔和，映照着一家三口的身影。窗外月明星稀，预示着新的征程即将开始。东荒的篇章已然翻过，而中域的波澜壮阔，正等待着少年前去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