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盯着屏幕右下角的警告框，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维克多的攻击信号已经锁定他的Ip地址，但没有发起数据冲击。对方在等，等一个最佳时机。
他没动，只是调出十七个做市商节点的实时状态面板。绿色数字不断跳动，代表协议已激活，随时可以响应。他把离岸人民币资金池和迪拜主权基金的联动权限拉到最高级，又在加勒比海三家信托公司账户中预设了七笔虚假止损指令。
三十秒后，华尔街交易大厅主控台发出第一波抛售信号。
黄金期货市场瞬间下跌百分之三点二，美元指数拉升。三分钟内，维克多调动“秃鹫基金”全部流动性，在五个交易平台同时砸出两百亿美金卖单。屏幕上红柱密集爆发，市场流动性开始枯竭。
江临川按下F9键，反向吃单程序启动。所有被抛出的合约全部由预设账户接住，资金流经六层离岸结构，最终归集到KJc海外主体名下。他故意让其中一笔十亿级交易延迟八秒成交，制造出系统卡顿的假象。
维克多的第二波攻击紧随而至。
这次目标是日元和欧元期货市场。高频算法在毫秒级时间内打出上千次挂单撤单操作，试图扰乱全球汇率锚定机制。江临川冷笑，直接启用Ω级指令集中的“货币护盾”协议，将欧元与日元汇率波动锁定在安全区间内。
他打开通讯频道，声音冷静：“你们交易的不是货币，是恐惧。”
广播信号接入纽交所备用线路，全场交易员抬头看向主屏。那行白字停留了整整十二秒才消失。
维克多终于坐不住了。
他在交易大厅中央站起身，西装扣子崩开一颗。右手紧紧攥着银质烟斗，左手连续拍桌，命令技术团队切断广播通道。五名操作员立刻切换物理隔离模式，拔掉核心服务器的外部接口。
江临川看到监控画面里维克多的动作，提前一秒将主交易链迁移到量子加密云端。所有关键数据已完成同步备份，本地服务器只保留诱饵程序。
第三波攻击来了。
维克多投入最后七亿储备金，全部押注美元升值。他的系统判断市场即将崩溃，只要再压一把，就能逼迫对手平仓止损。但他不知道，那十亿级的“卡顿交易”正是江临川放出的诱饵。
当第七亿资金注入的瞬间，江临川按下回车键。
预埋在全球十七个节点的自动响应协议同时触发。欧元汇率突然拉升百分之一点八，日元跟涨百分之一点五。美元被动升值，形成短时暴涨假象。维克多的风控系统立即判定杠杆过高，强制启动平仓机制。
亏损数字开始跳动。
从三亿，到八亿，再到十五亿。短短四分钟，维克多的账户赤字突破二十亿大关。交易大厅陷入混乱，多名操盘手站起身大声喊叫。有人试图手动干预系统，但权限已被江临川远程冻结。
维克多站在主控台前，额头青筋暴起。他低头看着手中烟斗，猛地抬手，狠狠砸向面前的大屏幕。
玻璃爆裂声响起。
银质烟斗撞在防弹玻璃上，斗身断裂，碎片飞溅。半杯威士忌倒在控制台上，顺着裂缝流入键盘缝隙。维克多喘着粗气，眼神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不断跳动的数字——
【江临川：40.3亿美金】
【维克多·布莱克：-28.7亿】
红字闪烁，像血。
就在这时，整个交易大厅的广播系统突然切入一条新信号。所有扬声器同时传出一个清晰的男声：
“布莱克先生，美元的棺材板……我帮您钉好了。”
维克多身体一僵，缓缓抬头。
主屏画面切换，实时账户面板全屏显示。下方滚动字幕更新着结算进度：【清算完成度 97%】。他的基金净值已经跌破清盘线，监管系统自动标记为高风险账户，所有资产将在两小时内冻结。
他踉跄后退一步，撞到椅子。手下冲上来想扶他，被他挥手推开。他弯腰捡起断裂的烟斗，银质斗柄滚落在地，沾了半滴威士忌。
他没再去捡。
手指颤抖着摸向袖扣上的蛇形雕刻，用力抠了一下。金属边缘划破指尖，血珠渗出来。他盯着屏幕上的名字，嘴唇动了动，发出一声嘶哑的笑。
“……原来敬畏，是这个意思。”
纽约酒店顶层指挥中心。
江临川摘下耳机，放在桌上。六块屏幕依旧亮着，最新数据显示人民币汇率稳定在6.85，全球十七个外汇中心陆续推送确认回执。财经媒体已经开始发布快讯，《神秘华裔投资者单日狂揽四十亿》登上各大平台热搜榜。
他没看新闻，而是抬起左手，盯着腕表。
蓝光还在闪，但频率变慢了。表盘裂缝里的纹路似乎延伸了一毫米。他知道这是系统在重新评估当前地点的气运值。一旦刷新签到点，新的权限或情报可能立刻到手。
窗外，华尔街方向灯火通明。交易日尚未结束，最后一轮结算还在进行。他的账户数字微微波动，最终定格在40.1亿。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
玻璃映出他的轮廓。黑色冲锋衣，工装裤，左腕机械表泛着微弱冷光。他没有回头去看屏幕，也没有查看任何数据流。
就在这一刻，手表震动了一下。
眼前浮现新提示：【今日签到点已刷新】。
他闭眼，心中默念：“签到。”
信息涌入脑海。不是金融权限，也不是技术图纸。而是一串坐标，一组时间，一个隐藏在深空通信网络中的加密频道名称。
他睁开眼，转身走回控制台。
手指悬停在键盘上方，准备调出量子终端接入协议。屏幕刚亮起登录界面，楼下街道传来一阵急促刹车声。
他停下动作，侧耳听了一下。
声音很快消失。可能是普通车辆。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人来了。
他没理会，继续输入指令。
第一个字符刚打进去，手机震了一下。
是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四个字：
“别信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