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贾家没好感，这女人来找准没好事。
但被叫了两声一大爷，还是决定听听。
什么事？刘海中端着架子问。
秦淮茹强忍白眼，讨好地说：一大爷，有件重要事要告诉您。”
刘海中眯着眼享受称呼，淡淡道：说来听听。”
秦淮茹把对易中海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略去了贾张氏逼她要名额的事。
一大爷，您是院里管事的。
王卫东也是院里人，这种好事怎么能只顾外人？咱们邻居也该沾光啊！
听到月薪三十块，刘海中动心了。
想到让全家都去当临时工，月入九十块，天天吃肉都行。
至于两个儿子读书，直接退学就是了。
他眯眼盘算怎么要名额，实在不行就找李副厂长。
见刘海中动心，秦淮茹趁热打铁：一大爷，这事得开全院大会。
以王卫东的性子不会轻易答应，得让大家一起做他工作。”
这话提醒了刘海中。
王卫东能拒绝一个人，难道还能拒绝全院的人吗？
只要他还住在这个院子里，就不可能和所有人作对。
否则就会被孤立，那种滋味可不好受。
刘海中琢磨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猛地拍桌道：好！你去通知大家，就说我有重要事情宣布。
我去找阎埠贵商量，这事必须办成。”
明白！秦淮茹应了一声，立即转身离开。
刘海中嘱咐了妻子几句，也跟着出了门。
他相信只要和阎埠贵一说，对方肯定会动心。
阎老扣家六口人全靠他一个人的工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见到阎埠贵后，刘海中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果然如他所料，阎埠贵听完就心动了。
但阎埠贵和其他人不同，他还有自己的底线。
名额肯定不多，能分到一个就不错了。
可这样就会得罪王卫东。
为了三十块钱和王卫东翻脸，实在划不来。
阎埠贵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对满脸期待的刘海中说道：这事我同意，不过你是院里的一大爷，还是得由你牵头，这样大家都会记你的好。”
这话提醒了刘海中。
要是真从王卫东那里要来名额，住户们能不感激他吗？
到时候领了工资的人，还不得给他送点猪肉？
刘海中越想越美，看阎埠贵也顺眼多了。
没想到这阎老扣还挺实在，这份人情他记下了。
那你吃完饭赶紧出来，开大会可不能少了你这个二大爷！
好，我马上来！
送走刘海中后，阎埠贵立刻叫来小女儿阎解娣，低声交代了几句。
阎解娣听完，毫不客气地伸出手。
给钱！
这是阎家的规矩，亲兄弟明算账。
情况紧急，阎埠贵只好掏出一分钱递给女儿。
阎解娣小心地把钱藏进衣服里，蹦跳两下确认不会掉，这才一溜烟跑了。
胡同口，王卫东和娄晓娥推着自行车慢慢往四合院走。
两人正商量晚上怎么做猪肉。
你是不知道，南易做的扣肉简直绝了。
上次我们俩一口气吃完一大碗。
等咱们结婚时，我想请他当主厨，把你家亲戚都叫来，让他们好好尝尝。”
王卫东兴致勃勃地推荐着。
娄晓娥听得直咽口水。
她外表文静，其实是个吃货。
那得花不少钱吧？她有些担心。
钱花了再挣。
结婚一辈子就一次，当然要办得风风光光。”
娄晓娥很快被说服了。
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婚礼体面些，在亲友面前有面子呢？
王卫东刚走到四合院门口，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从里面冲出来，险些撞进他怀里。
哎哟！阎解娣惊呼一声，眼看就要摔倒。
王卫东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小姑娘的肩膀：小心点。”
看清来人后，阎解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拽着王卫东的衣角小声道：卫东哥，我爸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事这么神秘？王卫东弯下腰。
阎解娣踮起脚尖，在他耳边飞快地说了几句。
王卫东听完眉头微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娄晓娥见状问道：出什么事了？
有人打临时工名额的主意。”
王卫东沉声道，你现在去趟街道办，看能不能请王主任过来一趟。”
那你一个人...
放心。”
王卫东摆摆手，他们还奈何不了我。”
娄晓娥点点头，牵起阎解娣的手：那我们走了？
去吧，注意安全。”
目送两人离开后，王卫东在门口站了片刻，这才迈步走进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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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槐树下人头攒动，刘海中站在石桌旁清了清嗓子：今天召集大家，是有件重要的事。”
见众人都看过来，他满意地继续道：大家都知道王卫东同志升任车间主任了吧？新车间要招临时工，听说月薪有三十块！
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易中海和秦淮茹交换了个眼神，暗自得意。
刘海中敲敲桌子：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先照顾院里人。
等王卫东回来，大家一起跟他提这事。”
说得对！
肥水不流外人田！
都是一个院的，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众人七嘴八舌地附和着。
站在角落的阎埠贵差点笑出声来，赶紧用咳嗽掩饰。
现在才想起要互相帮忙？当初王卫东遇到麻烦时，怎么没一个人站出来？
看热闹看得起劲，就差拍手叫好了吧？
如今看到有利可图，才想起来要搞好邻里关系？
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虽然阎埠贵自己也不算什么好人，但和这些人比起来，他觉得自己在道德上能碾压他们。
算算时间，王卫东应该快到了，就看这些人接下来怎么收场。
王卫东向来吃软不吃硬，想逼他答应这事，门儿都没有。
搞不好，这院子里的人一个名额都别想拿到。
阎埠贵躲在人群里，偷偷抿嘴笑。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商量怎么向王卫东要名额时，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院子里的情形，他脸上忽然露出笑容，却不出声，只是静静看着。
过了好一会儿，有个住户无意间回头，发现站在身后的王卫东，顿时僵住，尴尬道：“卫东回来了。”
其他人一听，也停下议论，纷纷转头。
真见到王卫东时，脸上只剩尴尬，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刚才的对话。
王卫东没直接拆穿他们——戏要是这么快结束，后面就没得看了。
他故作茫然地问：“这是在开全院大会？”
众人见他这副模样，似乎真不知道他们刚才在说什么，心里一松，很快恢复常态。
最先开口那人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怎么不等我？少了我和我媳妇，这全院大会可就不完整了。”
王卫东说道。
对面的人眼神飘忽——要是你在场，我们还怎么商量？
这些人都是人精，刚才说得热闹，现在面对王卫东，却一个字都不敢提。
你瞅我，我瞅你，谁也不敢先开口提临时工名额的事。
人群里，刘海中跟秦淮茹交换了个眼色，秦淮茹又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皱了皱眉——这样下去不行，得有人挑明。
可这些邻居个个精得像猴，谁愿意当出头鸟？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贾张氏身上——没有比这老虔婆更合适的刀子了。
他跟易大妈低声说了几句，易大妈虽不情愿，还是朝贾张氏走去。
就在王卫东和众人僵持时，一道尖利的声音突然响起：
“王卫东，听说你新车间要招人，是不是该给咱们院子里的人安排一下？”
所有人齐刷刷回头，只见贾张氏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
那声音分明是从她那儿传来的，加上她一贯的作风，大家自然认为是她喊的。
只有阎埠贵注意到，易大妈正缩着脖子鬼鬼祟祟往人群里钻。
他心里暗叹：易中海这招可真损，居然让易大妈去坑贾张氏。
不过谁喊的已经不重要了——有人带头，事情就好办了。
于是，住户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劝”
起王卫东来。
“卫东，这机会多难得，你可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咱们院子里还有不少人等着工作呢！”
“都是住一个院的，跟自家人没两样，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你总明白吧？院里的人进了车间，跟你配合起来也顺手！”
配合？
王卫东心里冷笑，这些人要是进了轧钢厂，准得仗着他的名头耀武扬威。
说不定还会像秦淮茹那样混日子吃空饷。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答应。
刘海中看气氛差不多了，觉得该轮到他这个一大爷出面拍板了。
他朝阎埠贵使了个眼色，示意一起上前。
阎埠贵点点头，他早就让小女儿给王卫东通风报信。
现在算是卧底，王卫东肯定不会怪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