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矿和铁矿！”
“也就是说，只要解决了煤矿和铁矿的来源问题，就能解决钢铁厂的成本困境。”
“甚至只需要其中之一，就能让目前的情况大大缓解。”
至于人工成本，也是削减的方向之一，只不过袁平没有多往这方面费心思。
钢铁厂困难到这个程度，能裁的肯定已经早就裁了。
运营损耗成本需要日常管理的优化，还有更重要的是技术工艺的改善。
这些反而需要人力成本的加大投入。
最现实有效的是原材料成本的降低。
“可是，中都地处平原地带基本没有什么煤铁矿藏，整个中直的煤铁矿也只在边远山区有一些零散小矿。”
“还都各自有主了。”
“就算收购来加上那么远的运费也不划算。”
“除非，能在中都近处勘探出新矿大矿。”
整个中直属于西高东低，西边是山区，东边是大平原。
在各地的煤铁勘探工作各钢铁厂都有过，只不过发现寥寥。
除了一些储量不丰，品质太差的小矿外，基本上没有太多有价值的。
这其中也有中都钢铁厂的勘探队伍。
“当年在距离中都比较近的汝州专区，曾经有人挖到煤石，中都钢铁厂也请人进行过几次试点勘探，结果是煤质平劣，量少路难。”
“煤矿体量尚可增加投资，继续蔓延，但开采难度不小，而且更重要的是中都铁路支线只到许州专区郾城县漯河站。”
对于这个问题，舒漫自然也是考虑过的，按钢铁厂的说法，煤矿铁矿的勘探虽然算不上漫天撒网，但也是难度不小。
汝州煤炭按当地人说法，从前朝就有人察觉，山石裂隙偶有煤石露出，但深挖不便，只能取少量以供日用。
后来中直各地偶尔有人去勘探，也算是催生出一些手工作坊。
但再往下就没下文了。
“要想开矿，需要大规模投入资金，采购机器，准备器械，初步估算，以年产6600吨钢需要至少8万吨到10万吨煤算，需要投入煤矿资金至少50万磅，以双炉单次生产3300吨钢算，缩小煤矿也需要30万磅以上的投入。”
“这还只是煤矿，要想把汝煤拉到郾城车站，还需要铺设至少100公里的铁路。”
“铁路的价格，就算没有黄河大桥的这样的大额支出，也得磅每公里。这100公里铁路又得200万磅。”
一项项支出听得袁平心惊肉跳。
怪不得钢铁厂要烂要糟，这真是个天坑啊！
少则230万磅，多则高达250万磅，这个数字倒是颇具讽刺意味。
相比之下，钢铁厂那点儿缺口反而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算什么？
为了一碟醋，包了顿饺子？
没等袁平消化完这些信息，舒漫继续给袁平讲解。
“关于铁矿，其实也不是没有线索，自古煤铁不分家，在煤矿资源附近多能找到铁矿。”
“在汝州南阳光州许州附近，多有勘得小型矿脉，虽然大多数也是不堪用，但如果加大投资，想来找到大矿脉也不是难事。”
“至于矿品好坏，距离远近，那就是听天由命的事儿了。”
“配套铁矿资金投入倒是比煤矿小一点儿，只需要煤矿的3分之1到2分之1左右。”
“这个也不算铁路支线的费用。”
一边听舒漫口中说着一项项数据，袁平手中不停，把一些重要信息记录在纸上。
所有人都知道实业难，但难到这个地步也是过分了。
“也就是说，除了钢铁厂的28万磅缺口，还需要至少25万磅的煤矿投资费用，10万磅的铁矿投资费用。”
“一共63万磅缺口！”
袁平把63这个数字狠狠地写在了纸上。
“还有至少200万磅的铁路费用。”
舒漫适时补充道。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手头宽裕起来的袁平，这会儿有点儿头疼。
就算把《观察家日报》卖了也就值个20万，这还是溢价一倍多的情况下。
还是得从长计议啊！
把手中的写满文字数字的纸张连同下面的几张一块儿折了起来，放到舒漫的手中。
“烧了吧，有多大碗，吃多大饭。”
“钢铁厂降本暂时不行，我们就想办法增收。”
没有顺风顺水的事业，袁平对这一点虽然有些沮丧，但还能接受。
此路不通，再想其他办法就是。
接过纸张，舒漫小心的收了起来，虽然算不上什么商业机密，但里面的一些计划和数据确实是不宜外传的。
“其实，如果每年钢铁销量如果能拉上去，把每年多余的产能消耗掉，钢铁厂还是能够盈利的。”
“就算不增加产量按现在1650吨年产计算，如果全部售出，那就是21万磅左右。”
“相比于16万磅左右的成本支出，每年还能盈利5万磅。”
但这就像最后一个包子能吃饱一样，前面的1000吨销量已经基本占据了绝大多数能开发的需求，剩下的别说650吨，能多卖个65吨都算是不小的成绩。
“继续谈，不管是真的出手股份也好，还是压低价格收购也好。只要条件合适，都可以接受。”
“至于钢铁的销路，我们再想办法。”
袁平决定先把这个问题放一放。
“走，我们出去看看，也差不多了，不知道这次交易能有多少收获。”
舒漫挽着他一块儿起身，能有个一块儿商量的人，她感觉很安心。
虽然这次讨论的结果并不太好。
院子里，一些人已经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儿聊天，看脸上的表情，有的轻松淡然，有的兴高采烈，有的纠结皱眉。
找到陈嘉庚的时候，年轻人的脸上已经是笑开了花。
“袁先生，舒漫小姐，这次我们的本票大受欢迎啊！”
“现在已经有超过百家认购，总销售金额已经达到磅，而且还在增加。”
“只是现在已经售出了未来三年的广告版位，如果继续的话，就超出了3年的兑付期限了！”
“现在要不要停下来？”
这本质上也是一种清仓处理，只不过处理的是未来几年的权益。
“不用停，如果广告版位置不够，我们还有头版和文中插版。后面有意向的话可以用广告版位置按比例协商兑换。”
一张报纸上并不是只有广告版一个地方能刊登广告。
甚至每一家报纸本身广告版位置都不完全相同。
像头版大幅广告，同面积之下刊登费用甚至是广告版的数倍。
其他版面文中插入的广告费用也远超广告版。
不过像这种重要的位置排放广告需要慎重，太多广告必然会影响读者观感，长此以往很容易造成读者流失。
“而且，广告期权本票，也不一定非得用来打广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