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固，霍北臣指节攥得发白，指腹几乎要嵌进掌心。他盯着照片里林青北眼底的“情深”，胸腔里翻涌的暴戾几乎要冲破理智，桌上的茶杯被他无意识扫到地上，“哐当”一声碎裂，滚烫的茶水溅湿了裤脚，他却浑然不觉。
“呵。”他低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寒意，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调出林青北所有的行程信息。几秒后，他拿起手机拨通助理电话，语气冷得像淬了冰：“把林青北明天所有行程取消，另外，查清楚拍照的人跟曹雪华有没有关系——我要结果，现在就要。”
宁檬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发呆——霍北臣明明看着冷淡，却总在这些事上偷偷帮她，连霍氏这么大的资源都愿意拿出来。她心里有点甜，又有点慌，琢磨着下次得找机会好好谢谢他，可一想到他那阴晴不定的脾气，又把刚冒出来的念头压了回去。
正瞎琢磨着，卧室门被轻轻推开，霍北臣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杯温牛奶。“没睡着？”他把牛奶递过来，语气听不出异常，“喝了再睡，有助眠。”
宁檬接过杯子，指尖碰到他的手，没察觉他掌心还残留着攥紧的凉意，只随口问道：“你怎么还没睡？不用处理工作吗？”
宁檬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嘴角忍不住悄悄上扬——以前总觉得霍北臣像座冰山，冷得让人不敢靠近，可现在才发现，他的温柔都藏在细节里：会记得她爱喝的甜汤，会帮她争取资源，还会在她受欺负时第一时间站出来。
正想着，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随后是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宁檬赶紧闭上眼睛装睡，感觉床边微微一沉，霍北臣的手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她。
“傻瓜。”他低声说了一句，没再停留，悄悄带上门离开了。宁檬睁开眼，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像被温水浸过，软乎乎的——原来被人放在心上，是这种感觉。
宁檬手里还拿着筷子，看到霍北臣的瞬间，下意识把盘子往身后藏了藏，有点心虚地笑：“那个……我起得早，顺手做了点吃的，你要不要一起？”
霍北臣走过来，目光落在桌上那碗卖相不错的面条上，又看向她沾了点面粉的指尖，眼底软了些：“特意做给我的？”
“才、才不是！”宁檬嘴硬，却把筷子递了过去，“你要是不嫌弃就吃，反正我也吃不完。” 她没看到，霍北臣接过筷子时，嘴角悄悄勾了一下。
“哗啦——”一声，碗和面条被狠狠扫落在地，滚烫的汤汁溅到宁檬的脚踝，她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往后缩。
霍北臣赤红着眼，死死盯着她，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做给谁吃的？给林青北的？” 他胸腔剧烈起伏，昨晚看到照片的暴戾还没压下去，此刻见她“精心”做早餐，只觉得刺眼又讽刺。
宁檬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懵了，脚踝的刺痛和心里的委屈一起涌上来：“你疯了吗？这是做给你的！你凭什么摔了？” 她眼眶瞬间红了，不明白前一晚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可怕。
宁檬被他抓得手腕生疼，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暴戾，心脏狠狠一缩：“我没有违背誓言！我跟林青北就是意外，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她急得眼眶发红，想挣脱却被抓得更紧。
霍北臣盯着她泛红的眼眶，指腹却感受到她手腕的细腻，昨晚照片带来的怒火竟莫名消了些，可语气依旧冰冷：“意外？拥抱是意外？还是你心里根本就没把誓言当回事？” 他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的手腕，声音里多了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