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轻薄的纱帘,温柔地洒进卧室。
沈屹然在一种近乎窒息的温暖包裹中醒来,还未完全睁眼,就先感受到了那缠缚在四肢上,微凉而柔韧的触感。
南阖整条鱼几乎都缠在了他身上,冰蓝色的长发铺满了枕头,与他自己的黑发交织。
他一条手臂横亘在他的胸膛,那条华丽而有力的尾鳍,正不容置疑地压在他的腿上,将他牢牢圈禁在方寸之间。
沈屹然有些失笑,试着动了动,那缠绕的力道立刻下意识地收紧,仿佛在睡梦中也不愿他有丝毫远离。
他看着身旁人鱼恬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鼻翼随着呼吸轻轻翕动,唇瓣是诱人的淡粉色。
一种混合着无奈与巨大满足感的柔情涌上心头,他心血来潮,低下头,轻轻吻住了那片柔软。
“唔……”南阖在睡梦中发出模糊的呓语,被这温柔的触碰唤醒。
他缓缓睁开湛蓝的眼眸,初时还有些迷蒙,但当看清是沈屹然在亲他时,那眼睛里瞬间迸发出惊喜和璀璨的光芒,像阳光下的海面,波光粼粼。
“好喜欢……”他含混地低语,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浓浓的眷恋,心中的喜悦如同沸腾的气泡,让他瞬间收紧了缠绕的力度。
他伸出双臂,紧紧搂住沈屹然的脖子,不再是被动承受,而是带着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热情,生涩却又急切地回吻过去,学着沈屹然昨晚的样子,尝试着用舌尖去探索那份令他心安的温暖。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沈屹然抵着南阖的额头,平复着有些紊乱的呼吸,看着小人鱼绯红的脸颊和湿润的眼眸,一个念头突然划过脑海。
他轻轻摩挲着南阖光滑的后颈,低声问道:“你多少岁了?”
南阖还沉浸在刚才亲吻的余韵里,眼神迷离,下意识地回答:“23,怎么了?”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卷着沈屹然的发梢。
“我29,”沈屹然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故意板起脸,用指尖抬起南阖的下巴,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逗弄,“比你大,快叫哥哥。”
结果,小人鱼那点潜藏的反骨立刻被激了起来。
他撇撇嘴,湛蓝的眸子闪过一丝叛逆,非要反着来:“嗷,不想叫。”
“叫不叫,叫不叫,嗯?”沈屹然被他这模样逗乐,存心要治治他这点小脾气。
他再次低头,不再是温柔的浅吻,而是带着些许惩罚和攻略性的亲吻,如同雨点般落在南阖的脸颊和鼻尖,逼得小人鱼无处可躲,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
“不要……不想叫……”南阖在他密集的攻势下扭动着身子,尾鳍不安地拍打着床单,声音因为被亲吻而断断续续。
在沈屹然又一次深深吻住他,几乎要夺走他所有呼吸时,他趁着换气的间隙,用带着哭腔和极度委屈的声音,弱弱地反问了一句:“我们都交配了……为什么不叫老公……”
这句话像一道小小的惊雷,在沈屹然耳边炸开。
他所有的动作瞬间停滞,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身下眼眶红红、嘴唇微肿,却一脸认真提出质疑的小人鱼。
“……你想叫老公?”沈屹然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和期待。
南阖用力地点点头,蓝眼睛里充满了纯粹的渴望和确认。
他见沈屹然没有反对,立刻像是得到了某种特赦,双手重新搂上他的脖子,仰起脸,用那种能甜腻死人的、带着一点点鼻音的语调,清脆又依赖地唤道:“可想了,想叫老公~”
这一声“老公”,像是最醇厚的美酒,瞬间灌醉了沈屹然。
他喉结滚动,眼底最后一丝戏谑被深沉的暗色取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滚烫的、几乎要将人灼伤的情感。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嗯,真乖。”
随即,他不再给南阖任何说话的机会,深深地吻住了那张刚刚吐出甜蜜称呼的唇。这个吻与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同,它充满了占有的意味和汹涌的情感,仿佛要将怀中这个天真又大胆的小人鱼彻底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南阖也热情地回应着,生涩却努力,将自己全身心地交付。
晨光愈发浓烈,将床上紧密相拥的身影温柔包裹,一室旖旎,春意正浓。
两个小时后,看着睡过去的小人鱼,沈屹然小心地将人抱起,稳步走下旋转楼梯,重新回到晨光粼粼的泳池边,轻柔地将南阖放入水中。
沁凉的池水漫过身躯,南阖舒服地喟叹一声,尾鳍惬意地舒展开来。
沈屹然跟着在池边坐下,取过准备好的餐点,耐心地喂到他嘴边。
“张嘴,吃点东西”
南阖张嘴小口小口吃得香甜,沈屹然空着的那只手自然而然地抚上他的后腰,不轻不重地揉按起来。
“可好了些?”他低声问道,指尖感受着那柔韧腰肢下微微紧绷的肌肉。刚刚这小家伙实在太过热情大胆,他难免担心这细嫩的腰身会承受不住。
南阖像只被顺毛的猫,眯起了湛蓝的眼眸,喉间发出细小的咕噜声,整个人几乎要化在沈屹然怀里。“嗯,舒服多了。”
他声音带着饱足与慵懒,尾尖无意识地缠上沈屹然浸在水中的脚踝,冰凉滑腻的鳞片轻轻蹭着皮肤。
看着他这副全然享受、毫无反省的模样,沈屹然想起昨夜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指尖力道微重,带着点惩戒意味:“下次还敢不敢这么放肆了?”
饶是他自认冷静克制,也被这条小人鱼层出不穷的花样和大胆直白的索求惊得不轻,真真是条……小瑟鱼。
南阖被按得轻哼一声,却非但没有悔意,反而仰起脸,湿漉漉的眼睛里闪烁着理直气壮的光彩,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下次还敢呢,哥哥。”
他甚至故意用尾鳍撩起一串水花,溅湿了沈屹然的裤脚。
“明明哥哥也很喜欢呀,”他凑近些,气息拂过沈屹然的耳廓,声音又轻又软,却像带着钩子,“其实,你可喜欢我那么对你了。”
被如此直白地戳破心思,沈屹然呼吸一滞,对上那双纯净又魅惑的蓝眼睛,所有说教与训诫都卡在了喉间。
他最终只能无奈地摇头,将额头抵上南阖微凉的额,叹息般低语:“真拿你没办法。”
水波荡漾,映照着相拥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早餐的甜香与无声的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