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走出四合院，许光建正准备拐进西湖大道，突然听到一阵喧哗，像被打破的蜂箱，乱糟糟的声音扑面而来。
五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从大道左边晃到右边，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像开了家染坊，正围着一个穿校服的姑娘动手动脚。
那姑娘背着书包，书包上还挂着个毛绒兔子挂件，吓得脸都白了，像张没涂过颜色的纸，双手紧紧攥着书包带，指节都泛白了。
为首的黄毛混混伸手就要去拽姑娘的胳膊，手指上戴着个假金戒指，在阳光下闪着俗气的光，嘴里骂骂咧咧：“你给老子站住！在洗浴中心不乖乖服侍老子，装什么清高！今天从这儿过，就得服侍大爷我！钱不是问题，老子有的是钱！”
“不行！我还有事，我妈妈还在等我吃饭。”姑娘往后缩着，脊背都贴到了墙上，声音带着哭腔，像受惊的小鹿，“我从来没单独服侍过谁，你们放我走吧。”
“妈的，给脸不要脸！”旁边一个染着绿毛的混混突然扬手，手腕上的铁链子“哗啦”一响，“啪”的一声，一个耳光狠狠抽在姑娘脸上。
他唾沫横飞地吼道：“我们莫老大在你身上花的钱还少吗？请你吃饭，请你唱歌，连腥都没闻到！今天你还想找借口？门儿都没有！”
姑娘尖叫一声，踉跄着摔倒在地，书包掉在地上，里面的书本散了出来，半边脸颊瞬间红了起来，清晰地印着五个指印，像朵突然绽开的红玫瑰，看着触目惊心。
“莫胜军？”许光建心里一惊，像被针扎了一下，抬眼仔细一看，那黄毛混混额角的疤痕和上次见到时一模一样，不正是上次欺负周照霞的家伙吗？
上次是在洗足中心……
洗足店的玻璃门被“砰”地撞开时，周照霞正在用消毒水擦拭足疗床。
劣质香薰混着汗味的空气里，五个身影带着酒气涌进来，为首的莫胜军把烟头摁在门边的绿萝盆栽里，火星子溅在叶片上烫出焦痕。
“哟，这不是小周妹妹吗？”莫胜军晃着酒瓶逼近，廉价古龙水味呛得周照霞往后缩。
她今天穿了件浅蓝色工作服，领口别着的工牌被他伸手捏住，“昨天给哥按脚时，手可真软。”
周照霞想抽回工牌，手腕却被攥得生疼。她看见莫胜军身后四个混混正淫笑，其中绿毛正用手机对着她拍照，指尖的烟蒂在真皮沙发上烫出小黑点。
“莫先生请放尊重，我要开始上钟了。”她的声音发颤，却死死咬着下唇没让眼泪掉下来。
“上什么钟？”莫胜军猛地把她往怀里拽，周照霞踉跄着撞翻了精油瓶，琥珀色的液体在地板上漫开，“跟哥去楼上包间，把昨天没做完的事做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许光建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给周照霞带的家乡特产。他本想来看看这个在异乡打工的小老乡，却撞见这龌龊场面——周照霞被围在中间，工作服的袖口被扯得变形。
“放手。”许光建把纸袋放在前台，指节捏得发白。
莫胜军回头时醉眼惺忪，看清来人后突然嗤笑：“你想管闲事？你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
他朝身后挥挥手，绿毛立刻从后腰抽出把折叠刀，刀刃“咔嗒”弹开时，周照霞吓得捂住了嘴。
“我再说一遍，放开她。”许光建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右手悄悄掐了个诀，指缝间渗出淡青色的气晕——这是祝由术里的定身诀，不到万不得已他从不使用。
“放你娘的屁！”莫胜军突然推了周照霞一把，女孩撞在墙角发出闷响。他挥刀就朝许光建扑来，刀刃在顶灯反射下闪着寒光。
许光建侧身避开时，左手食中二指并拢，对着莫胜军持刀的手腕虚空一点。那混混突然惨叫一声，折叠刀“当啷”落地，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像是被无形的手掰过。
“老大！”绿毛四人见状全冲了上来，两把弹簧刀和一根钢管同时袭来。
许光建不退反进，右脚在地板上踏出七星步，掌心朝最前面的紫毛推出——隔空术催动的气浪像面无形的墙，紫毛瞬间被掀飞，撞翻了整排置物架，瓶瓶罐罐碎了一地。
许光建屈指一弹，桌上的玻璃烟灰缸突然腾空而起，擦着莫胜军的耳边砸在墙上，碎玻璃溅了他满脸。这手隔空取物的本事让混混们彻底慌了，绿毛腿一软跪在地上，钢管“哐当”滚到许光建脚边。
“你到底是谁？”莫胜军捂着流血的耳朵，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终于明白堂哥说的“隔空术”不是吹牛，眼前这人的身手比叔叔莫成飞的保镖还可怕。
许光建没答话，只是缓步逼近。他每走一步，混混们就往后缩一分，直到后背抵住墙角无路可退。祝由术的气劲在他周身流转，空气里仿佛有无数双无形的手，将这些人的胳膊反剪在身后。
“啊——”绿毛突然惨叫，像是被人狠狠拧了胳膊。他这声惨叫刚落，另外两人也跟着哀嚎起来，此起彼伏的痛呼声震得顶灯摇晃。
莫胜军看着同伴们凭空受苦，裤脚突然湿了一片。他终于撑不住，“噗通”跪在碎玻璃上，膝盖被扎出血也不敢动：“大师饶命！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滚！”许光建停下脚步时，莫胜军连滚带爬地逃了……
没想到莫胜军又在这儿欺负人。这家伙真是到处寻欢作乐，太不像话了，眼里根本没有王法。
许光建还没开口，旁边的余世中已经怒了。他往前一步，拐杖重重顿在地上，发出“笃”的一声，像是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混账东西！你们这些败类，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小姑娘，太欺人太甚了！竟敢随便打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老东西，少管闲事！”绿毛混混转头瞪着余世中，嘴角撇出个嘲讽的弧度，一脸嚣张，“你活腻歪了？想管我们的事？老子就是打人了，你能怎么样？有本事你动我一下试试！”
“你这小子太嚣张了！难道就无法无天了吗？”余世中气得浑身发抖，拐杖在地上戳得咚咚响，地面都被戳出几个小坑，“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懂得尊重人了，哪像你们这样横行霸道！”
“老家伙，她又不是你孙女，你瞎护着干什么？难道你也看上这小丫头了？”
黄毛混混嗤笑一声，语气更加嚣张，带着说不出的龌龊，“不服气？有本事你试试！这一带的人也得给我们三分面子！”
这时，莫胜军终于认出了许光建，眼神突然有些慌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脚步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
但他很快又挺了挺腰，梗着脖子嚣张起来，像是给自己壮胆：“你又想管闲事？小子，我劝你还是算了。上次是我没防备，这次你再敢动手试试？你那两下隔空术，跟我叔叔比起来差远了！要是再像上次那样对我动手，我一个电话叫我叔叔过来，分分钟让你小子完蛋，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许光建心里一动，莫光银的后人？这倒是条线索。他往前一步，皮鞋踩在地上发出沉稳的声响，问道：“你叔叔是谁？”
“他叔叔是莫氏集团的老总莫成飞！”绿毛混混抢着说，像是在炫耀自己知道得多，语气阴阳怪气的，“连这都不知道，你也配在这个地盘上混？简直是笑话！”
“莫氏集团？”许光建皱起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却想不起在哪听过，他冷冷地问，“很出名吗？做什么生意的？”
莫胜军斜着眼睛瞟了他一眼，突然露出淫邪的笑，嘴角的伤疤都拧在了一起：“实话告诉你吧，让你长长见识。我高祖爷莫光银当年是老蒋高级将领的私人医生，医术高明得很。”
他接着说：“我爸爸莫龙其和叔叔莫成飞，都得到了祖爷爷的真传，尤其是我叔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们研究长生不老药丸，在台湾开了莫氏集团公司，专门制造、销售这药丸，不少大人物都求着买呢……怎么样，厉害吧？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