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王晓楠明显感觉到难度比起上一次月考又有了些提升，她不知道正常的高三是不是期中考试也比月考难一些，但她相信南兴这么做一定有它的道理。
虽然题目有难度，但王晓楠考完最后一门，依旧觉得自己不怎么吃力，听到复读班许多同学感慨“乍一看觉得挺难，但是试着答着答着就有答案了”，她就意识到，应该是自身的努力和教学团队科学的教学方式起到了效果。
回到出租屋，王晓楠一通电话就给黄友康打了过去。
四天前，黄友康就给王晓楠发了短信，问她怎么不回qq消息，得知王晓楠正紧张复读，马上要期中考以后，告诉王晓楠期中考试结束后务必给他回个电话。
“你考完了？”黄友康问。
“嗯。遇到什么事了？”王晓楠懒得与黄友康做多余的客套，索性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们做那个ds软件火了。”黄友康说道。
王晓楠语气平淡：“猜到了，我前两天看到房间的拼字大厅里有十几个拼字房间就猜到了。”
黄友康听王晓楠如此说，瞬间就明白王晓楠没太听明白自己的话，于是又道：“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说的火，是引起了资本的注意。”
“资本？”王晓楠的眉毛不经意的扬了扬：“有人想投资？”
“不是有人，是有许多人，只不过因为我们公司是你的代理，所以这些天都联系的我。”黄友康说道：“这软件毕竟话事人是你，还是得你做决定。”
王晓楠当然听出黄友康语气中夹杂着一些可怜兮兮的情绪，想也知道他在别扭什么，本来他和王晓楠合作是可以从这个软件中分得利益的，结果谁能想到这软件还没怎么大力宣传，就在网文作者圈子中形成了一传十十传百的自宣传效果。
加上王晓楠有先见之明，让他在ds码字发布前，将ds码字中比较创新的功能申请了专利，导致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应该不会有竞品出现，这样的热度，自然会引得比黄友康的公司体量更大的一些公司的注意。
他们想插一脚分一杯羹，不可能从王晓楠那边分利润，自然就要从他手上扣了，而他之前和王晓楠签的又是两个月公测期的短约，这真的就是肉到面前，被人要连碗都端走的感觉。
可偏偏，在道德的约束下，他又不会去使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阻拦，甚至连在王晓楠面前诋毁这些资本的想法都没有——毕竟在这个圈子摸爬滚打这么几年，他知道这个圈子“背靠大树好乘凉”，所以才更让他纠结。
而王晓楠呢？却仿若压根没感受到黄友康的憋闷一般，很有兴趣的说道：“很多吗？都有哪些啊。”
“唉。”黄友康在心中叹了口气，旋即说道：“有一个具体的名单，我qq现在给你发过去。”
黄友康的速度很快，王晓楠这边qq刚登录上，黄友康就发来了一个woRd文档。
一点开，映入眼帘的是十四家公司的名字，作为代理人，黄友康是相当合格的，这十几家公司的名字后面，还写了这家公司的建立日期，主营业务以及这家公司的市值估价。
再一细看，王晓楠的呼吸都不由得停滞了一下。
市值810亿——百度集团、市值140亿——盛达集团、市值81亿——企鹅集团、市值15亿——唫山软件……果然都是大公司，难怪黄友康这个百万级别的老总情绪那么外显……诶，王晓楠在一众大公司的名单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市值3400万——潇湘书院。
虽然3400万很多了，但夹在这些市值过最少过十亿的大公司中，显得就跟“鸡入鹤群”似的。
唉，不知道潇湘子此时心情如何，原本这个软件是属于他们潇湘书院的。
算了，不想这些。
王晓楠仔细思索良久，然后再次拨去号码给了黄友康。
“投资的事情，我想了想，还是委托你这个业内专家帮我谈吧，毕竟要多少投资合适我都不懂。”王晓楠说道：“不过接受他们投资是有条件的，条件是他们不得以任何干涉我们日后对软件的开发和运营，简而言之他们就是通过投资买股，之后分红就好了，其他事情，比如软件未来怎么发展，怎么赚钱还是我说了算。”
也不怪王晓楠有这个戒心，她虽然是一个外行，却也听说过许多软件被收购以后，就被带歪最终失去用户停止运营的例子，能让她知道的都那么多，那不被她知道的肯定也不少，说不定就是行业普遍现象呢。
“明白。”黄友康显然也猜到了王晓楠的顾虑，应道：“我会把这一条写到条款里。”
“别急，还有第二条和第三条呢。”王晓楠说：“第二个条件是，软件面临来自外界的危机，如舆论危机或者法律危机时候，他们有义务通过自身资源对我们提供帮助。”
“这本就是股东该做的。”黄友康说。
“嗯，第三条，在持我们软件股权的期间，不得开发或者收购与我们软件功能类似的软件。”王晓楠说道。
之所以出这么一个条件，依旧是来自上一世看过的新闻，同一个资本将市面上类似的软件收购了一大半，然后看他们窝里斗……这是养蛊呢还是玩九龙夺嫡呢？
“这个条件可能有些困难，大资本都觉得，鸡蛋不能放到一个筐里。”黄友康如实说道。
站在王晓楠这个软件开发者的角度，自然是觉得自己不想成为资本磨刀的工具，被内卷到失去主动权。
可站在资本的角度呢？当然希望同领域市场都被自己拿下了，与其外部竞争，不如都买进来内部竞争，还能引发鲶鱼效应。
没有谁对谁错，只有立场的区别。
“嗯，这个条件你尽力就好吧。”王晓楠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没有把话说死，然后又像是想到什么：“哦，还有，是给你说的，他们无论投资多少，持股不要超过你们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