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阳光很刺眼。
林清婉吸口气。
一次。
两次。
三次。
然后迈出步子。
第一步太快了，她几乎是出去的，差点撞到门框。
主席扶住她：林医生，您的身体还不适应。动作会比您想的更快。
林清婉点头，试着放慢速度。
第二步好多了，但还是很奇怪。像身体不是自己的，像每一个动作都需要重新学习。
她走出实验室，来到走廊。走廊尽头有一扇门，门外就是秦墨轩。
林清婉心跳加速。
她想跑过去，但她不敢。万一他看到她被吓到怎么办？万一他不认识她了怎么办？万一……
林医生。主席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在您见他之前，我有件事必须告诉您。
林清婉停下脚步：什么事？
主席走到她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
这是您母亲留下的。他说，里面有七个文件，对应您的七个身份。
林清婉的手抖了。
七个身份……
您母亲说。主席继续，只有当您集齐所有身份，才能打开这个U盘。现在，您已经成为的继承人，第七个身份也集齐了。
林清婉接过U盘，手还在抖。
这里面……她轻声说，是配方？
主席点头:是的。延长寿命的完整配方，能让人类寿命延长到200岁。
林清婉腿一软。
200岁……
但林医生。主席的眼神变得凝重，在您打开它之前，我必须告诉您——这个配方会改变世界。如果公开，富人会永生，穷人会灭亡。社会秩序会崩溃，人类文明会……
他顿了顿：可能会毁灭。
林清婉握紧U盘。
她突然明白了。母亲为什么要把配方分成七部分，为什么要让她拥有七个身份。
不是巧合，是考验。
主席。她轻声问，我的七个身份都是妈妈安排的吗？
主席点头：是的。您母亲用了二十年，布局了一切。商业帝国教您整合资源，设计师身份教您美学思维，作家身份教您人文关怀，慈善家教您大爱，医学家是基础，天机会成员教您全局观。而的继承人……
他看着她的眼睛：是您母亲的终极安排。只有经历过所有这些，您才有资格决定这个配方的命运。
林清婉的眼泪止不住地掉。
她跪坐在地上，抱着U盘。
妈妈……她哽咽，你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一切？
主席蹲下来，轻拍她的肩膀：林医生，您母亲说过一句话——清婉是我的女儿，她一定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因为她经历的一切，都会成为她的智慧。
林清婉哭得更凶了。
母亲的爱太沉重了，沉重到她几乎承受不住。但她必须承受，因为这是母亲用生命换来的使命。
林医生。主席说，现在您可以去见秦先生了。但这个U盘，我建议您先收好。等您准备好了，再打开。
林清婉擦干眼泪，站起来。她把U盘放进口袋，然后吸口气。
最后一次。
一次。
两次。
三次。
我准备好了。她说。
主席点头，走到门前，打开门。
门外是一个小花园。秦墨轩坐在长椅上，背对着她，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在哭。
林清婉的心瞬间碎了。
她想跑过去，但脚像灌了铅。
墨轩……她轻声叫。
声音太轻，他没听到。
墨轩。她再叫，声音大了一点。
这次他听到了。他猛地转身，看到她，然后愣住了。
林清婉看着他，眼泪又掉下来。
墨轩。她说，声音颤抖，是我。我……
她想说我回来了，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因为秦墨轩的表情太复杂了——震惊，不可思议，还有……恐惧？
他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她，走得很慢，很小心，像生怕她是幻觉。
清婉……他的声音沙哑，真的是你吗？
林清婉点头，眼泪止不住：是我。墨轩，是我。
秦墨轩走到她面前，伸手想触碰她的脸，但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你……他看着她，眼中有泪，你变了。
林清婉低下头：我知道。我……
秦墨轩打断她，你变得更美了。
林清婉愣住，抬起头。
秦墨轩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但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认得你。认得你的眼神，认得你深呼吸三次的习惯，认得你哭的时候会咬嘴唇的样子。清婉，你永远是你，我的清婉。
林清婉再也忍不住了。
她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墨轩……她哽咽，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会认不出我……我还以为你会……
傻瓜。秦墨轩抱紧她，我怎么会认不出你。你是我的全世界。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林清婉哭得更凶了。
这三天，她经历了重生的痛苦，经历了母亲真相的震撼，经历了身份秘密的揭露。她以为自己很坚强，但现在在秦墨轩怀里，她所有的坚强都崩溃了。
她只是一个女孩，一个需要被爱、需要被保护的女孩。
墨轩。她哽咽，我好累，我真的好累。
我知道。秦墨轩轻拍她的背，我知道。现在你可以休息了，让我保护你。
林清婉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她感觉到久违的安心。
但这份安心只持续了一会儿。因为她口袋里的U盘像一块烫手的石头，提醒着她肩负的使命。
墨轩。她轻声说。
我妈妈……她顿了顿，留了一个东西给我，一个很沉重的东西。
秦墨轩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是什么？
林清婉从口袋里拿出U盘给他看。
这里面有一个配方。她说，能让人类寿命延长到200岁。
秦墨轩的眼睛瞪大了。
200岁……他喃喃自语。
是的。林清婉点头，但墨轩，如果公开这个配方……世界会崩溃。富人会永生，穷人会灭亡。社会秩序会……
她的声音颤抖：可能会毁灭。
秦墨轩沉默了。
很久，他才开口：清婉，你妈妈为什么要把这个选择留给你？
林清婉苦笑：因为她说只有我有资格决定。因为我经历了七个身份，因为我……
她顿了顿：因为我是她的女儿。
秦墨轩握住她的手：清婉，你不用现在决定。这么重大的事，你可以慢慢想。我陪你。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支持你。
林清婉看着他，眼中有泪：墨轩，如果我选择公开……世界会乱。如果我选择封存……我会辜负妈妈的期望。我……
清婉。秦墨轩打断她，你妈妈的期望不是让你做某个选择，而是让你有能力做选择。无论你选什么都是对的，因为那是你的选择。
林清婉愣住了。
然后她笑了，笑得眼泪还在掉。
墨轩。她说，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在，谢谢你让我知道，无论我承担多重的使命，我都不是一个人。
秦墨轩笑了，吻了吻她的额头：傻瓜。你永远不是一个人，因为我在。
林清婉靠在他肩上，看着手中的U盘。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冷冽的光。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打开它，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选择。但她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选择，秦墨轩都会在她身边。
这就够了。
就在这时，主席走过来。
林医生。他说，抱歉打扰，但我必须告诉您一件事。
林清婉转头看他：什么事？
主席的表情很严肃：源的长老会希望您尽快做出决定。因为……
他顿了顿：有人已经开始研究类似的配方了。如果他们先一步公开，后果不堪设想。
林清婉心一沉。
她问。
我们还在调查。主席说，但很可能是您母亲当年的敌人。他们想要这个配方不是为了拯救人类，而是为了控制世界。
林清婉握紧U盘。
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母亲要分七部分藏配方——不只是为了考验她，更是为了防止配方落入坏人手中。
主席。她说，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我需要时间。我不能仓促决定，这关系到全人类的未来。
主席点头：我明白。但林医生，请您尽快。留给您的时间不多了。
林清婉吸口气。
一次。
两次。
三次。
然后转身看秦墨轩：墨轩，我们回去吧。我需要好好想想。
秦墨轩牵起她的手。
两个人并肩走出花园，走向那个等待她做出选择的世界。
林清婉看着天空。阳光很亮，刺得眼睛疼。但她没有闭上眼。因为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难。
但她不怕。
因为她不是一个人，因为她有秦墨轩，有父亲，有爷爷，有所有爱她的人。
妈妈。她在心里说，我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不是为了你，不是为了林家，而是为了……
她顿了顿：这个世界。